分卷閱讀689
“想不到你還如此愛財,想你鐵騎山莊也是富甲一方,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貨來!”東君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為師我內(nèi)力深厚,再跑個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就先跟在我后面學學怎么做東君吧!” “鐵騎山莊是我的兄弟們奔波出來的,我從小離家又沒幫上什么,分什么家產(chǎn)!”蕭九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自己掙得錢才是自己的東西,哎喲師父您真不考慮考慮?要不事情我做,俸祿我們七三分,我七您三?好吧,看您樣子不太愿意,那我六您四?” 蕭九比劃著手勢商量。 見徒弟這么認真,東君也開始逗弄起他來:“一旦身為九歌,茶、酒、廚料、薪、蒿、炭、鹽諸物以至喂馬的草料及隨身差役的衣糧、伙食都是陛下內(nèi)庫里出的。東君出門在外,還有‘公用錢’,就是先支再還的支出,用盡續(xù)給,不限年月……呵呵,不過你既然不想為九歌,就再考慮考慮吧?!?/br> “師父,還考慮個什么勁兒啊師父,我從了還不行嘛!我娶媳婦管嗎?” “不管,不過你家小的衣食管?!?/br> “師父你說吧,你呼風,叫我怎么扯我就怎么干!” 蕭九一激動之下,混江湖的黑話都出來了。 東君逗弄徒弟逗弄的夠了,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眼下確有一樁大事要等著我們?nèi)グ挡?,陛下?lián)膶Ψ截敶髿獯?,官府有所隱瞞?!?/br> “咦?財大氣粗,難不成是做買賣的不成?” “正是皇商。”東君點了點頭,“青州、梁州出了個‘無為教’,宣揚君上失德,天生災禍,勸百姓不要抗災順其自然,如此邪門的教派,背后沒有人支撐是不可能竄起的這么快的,有人舉報是湖州黃家暗地里扶持,陛下怕是有人構陷皇商,又擔憂黃家真扯了進去?!?/br> “這件事,便是我們要查的第一樁案子?!?/br> *** 另一邊,劉凌可不知道蕭逸只用俸祿就搞定了最嘴硬的蕭九,他笑著應允了找上門來要“俸祿”蕭逸請求,順口連趙太妃的嫁妝也由他一并包了,心中著實為他們高興。 只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咳咳,陛下……” 這傳音入密到他耳邊的不知是九歌里哪一個。 “我陪著湘君大人在冷宮里這么多年,您看,我和我?guī)煾高@么年的俸祿……” “還有我的……” “陛下,我的您也忘了吧?” 一時間,嘩啦啦七八個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炸響在他耳邊,吵得他原本就熏熏然的腦子越發(fā)疼痛,可他偏偏又不會傳音入密,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大聲說了一句:“待明日我酒醒了,大司命們再來找我算賬!現(xiàn)在腦子糊涂,實在是算不清,跑不了你們的!”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傻乎乎地笑了幾下。 少司命和大司命們在用傳音入密愉快地聊著天,劉凌身邊伺候的王寧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知道皇帝不善飲酒,這等烈酒更是一飲就醉,連忙上前攙扶起他,小聲問道:“陛下,您還好嗎?” 梨花白的可怕之處在于它的后勁,劉凌此時已經(jīng)起了頭,頭疼欲裂,胸中也悶到作嘔,眼睛前面更是模模糊糊,只能靠在王寧身上,點了點頭:“是有些喝上了頭,王寧,你攙朕回寢宮吧?!?/br> 王寧連忙叫了兩個少司命出身的宮人,一起扶著劉凌,要擺駕回宮。 只是走著走著,劉凌漸漸察覺出不對來,呵呵地笑著。 “王寧啊,朕大概真是醉了,怎么看見面前出現(xiàn)一大堆光線呢?” “光線?”王寧看了看天上,月色怡人,“約莫是月光吧。” “不是月光,是好多線??!”劉凌醉醺醺地伸出手撥弄了一下,“它們有的漣漪交錯,有的漣漪會融合,有時會互相抵消產(chǎn)生條紋,唔,真是奇怪,這是什么線?” 嗡! 劉凌輕觸了一條怪線,只覺得手指一涼,而后耳邊響起奇怪的震動聲,驚得他酒都醒了小半。 “能摸到!” 劉凌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么能摸到?陛下,您面前什么都沒有啊!”王寧擔憂地上前給劉凌加了件斗篷:“陛下,您喝了酒身上正熱,著不得風,要是著了風寒就不好了,還是快回紫宸殿去吧?” 劉凌卻不理他,兀自甩了甩頭,定神往四周看去。 他的頭因為烈酒的作用疼痛的厲害,步履也是蹣跚,可他很清楚自己腦子并未糊涂,也絕沒到發(fā)酒瘋的地步,可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確實都在變成一道一道的光束,無數(shù)的光束和光怪陸離的扭曲物體重疊在一起,一會兒是正常的,一會兒又成了無數(shù)如同漣漪一般的光束。 他強抑住心頭的震驚和恐懼,四下張望,在一片眩暈中,劉凌看見了這個人現(xiàn)在還在這里,下一刻就到了那邊,一眨眼又回到了原地,不停來去,猶如鬼魅,頓時渾身都是冷汗。 他極少喝酒,也沒人敢灌他,所以劉凌向來小酌,不似今日這般從蕭逸手中接下了陳年的烈酒。 可這奇怪的熟悉感…… 劉凌抓著斗篷的系繩,使勁地回想。 他應該曾經(jīng)也有過這樣的異感…… 他有超群的記憶力,不過片刻之后就猛然想了起來,若干年前,在他還是皇子之時,曾經(jīng)因為袁貴妃驚嚇的緣故差點被銀絲卷噎死,是二哥對他猛灌烈酒才救了他一命,那一次他喝了一壺酒下去,后來也醉酒到意識不清,滿眼怪光。 只是那時候他已經(jīng)醉到人事不知,后來問別人喝醉了還看見過牛在天上飛的,便沒有放到心里去。 “王寧,你差個人回宴廳里去,再給朕取一壺梨花白來。”劉凌板著臉,“朕還沒喝盡興,想去宮中最高之處賞月?!?/br> “我的陛下誒!這時候風大,越高處風越大?。 ?/br> 王寧苦著臉。 “你去便是!” 劉凌厲聲大喝。 沒一會兒,跑腿的小宦官提著一瓶梨花白回來了,劉凌握住梨花白細細長長的瓶頸,腳步踉蹌地直奔祭天壇而去。 奔跑的過程中,他能看到不少漣漪像是光斑一下融合又分開,他穿越一堆光線,像是撞斷了許多細細的絲線,明明感覺有東西在那兒,可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至于路上不停改變位置的人和物更是差點沒讓他逼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忍住大叫的沖動最終到了祭天壇。 當看到那座巍峨的高臺時,劉凌想也不想,抬起手仰頭便把一瓶梨花白牛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