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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帝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了,朝政也有了章程,倒沒有多少混亂,只是朝會到了一半的時候,中書省來人在外通報,這種事情也很尋常,往日劉未上朝時,要遇見緊急的奏折,中書省也會派人送來,讓皇帝能立刻在朝會中處理,算是加急文件。 只是現(xiàn)在是劉凌監(jiān)國,加急的朝政并不能得到批示,照理說中書省不該送來,而是等莊駿下朝后送遞紫宸殿才是,所以朝中的大臣們才滿是疑惑的表情。 奉旨協(xié)助劉凌監(jiān)國的門下侍郎莊駿出了門去,接過外面的急報,臉色一下子嚴峻起來。 只見這位年過半百的宰相邁進殿中,環(huán)顧四周,臉色蒼白的可怕。 他看著殿上的劉凌,微微躬了躬身子。 “殿下,舒州的急報,秦王殿下在前往秦地就藩的路上遇襲失蹤,如今生死不明?!?/br> “什么?” 劉凌驚得從座位上猛然站起。 “這不可能!” 第137章 生地?當歸? 二皇子失蹤,宰相臉色白的可怕,自然是有原因的。 劉未指給三個皇子讀書的伴讀,老大的是方國公府的魏坤,已經(jīng)跟隨肅王去了肅州,跟著老二就藩的,就是才剛剛滿九歲的莊揚波。 莊揚波年紀尚小,若是莊家父子求情,其實也是可以不用去秦州的。只是大皇子已近廢人,方國公府家都沒有求情,莊駿身為宰輔,又了解皇帝的心思,斷不會在這種關頭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準備日后再徐徐圖之,想法子將孫子調回京城。 就為了這個,莊家兒媳婦哭的死去活來,給兒子帶走的東西是恨不得將家里搬空了的架勢,莊揚波是家中獨苗,年紀又小,莊駿給兒子帶了七八個下人,光身手不錯的護衛(wèi)就有四個,就是怕他路上出什么問題。 二皇子離京和大皇子不同,大皇子是先被封的肅王,各方都有準備,按照禮制有條不紊地預備就是,連王妃都娶了,是要主子有主子,要府臣有府臣,只不過路途遙遠,路上辛苦些。 可秦王出京是在方孝庭犯事之后,在三日之內出京,等于是被流放的,帶的人馬不及肅王一半不說,就連沿路迎接都安排的是慌里慌張,加上有方黨這層關系,沿途官員都不敢攀交。 所以說秦王出事,是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得了這么個消息,朝也不必上了,提早散了朝后,莊家父子同劉凌一起,去向皇帝回報這件事。 當年莊敬也曾在路上被方孝庭的人馬襲擊過,全靠皇帝提前準備才沒事,而后神/機/弩送往南方,也是皇帝提早的布置,此時他們都有些僥幸心理,希望其中又有皇帝的動作。 然而劉未驚得摔了手中的杯子,頓時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二皇子劉祁,是真的出事了。 “陛下……” 岱山攙扶住滿臉不敢置信的劉未,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吃驚。 如今他病入膏肓不能生育,三子之中,大皇子已傻,三皇子年幼,二皇子還需歷練,可一轉眼過去,二皇子也出了事,三者去二,只存其一。 如果此事不是三皇子動的手腳,那他的運氣,未免好的讓人覺得可怕。 “如果此事是三皇子動的手腳……” 岱山身子微微一顫。 那二皇子出事,陛下也只有一個人選可以選擇了。 天命是什么? 天命有時候不是勝者為王,而是剩者為王! “陛下,現(xiàn)在是否該調動禁軍去舒州查找秦王的下落?” 事關自己的兒子,莊敬沒有他父親那么沉得住氣。 “秦王的護衛(wèi)既然說是‘下落不明’,說不定和臣當年一般,僥幸逃出了生天……” 劉未踱了踱步子,和身邊的一位老漢動了動嘴唇。 這是朝中特意為劉未找來的“異人”,原本是在京中賣藝的,他的本事是“讀唇”,雖不能百分百正確,但說出個大概意思卻沒有問題,至少眼睛開始視物模糊的皇帝,不用時時都提筆寫字了。 “陛下說,各府張榜,私下也派人去打探?!?/br> “各府張榜?” 莊駿愣了愣。 “那天下人豈不是都知道秦王出事了!” 劉未點了點頭,又動了動口。 “陛下說,如有逆賊借秦王生事,則秦王已死?!?/br> 那老者滿臉惶恐。 這一下,劉凌心中一寒,臉上不免表現(xiàn)了出來,惹來了劉未的不快。 他看了劉凌一眼,突然望了望身邊的老者,很是鄭重地緩慢動著自己的嘴唇。 那老者靜靜等到劉未說完,又喃喃自語復述了一遍,才開口重復:“陛下說,這道旨意,由殿下擬詔,蓋中書省的章,昭告天下?!?/br> “父皇,如果二哥沒有出事,只是藏了起來,而逆賊卻借二哥的名義生事,又該如何?” 劉凌想了想,提出一種可能。 “張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暫時緩一緩?先命人征召幸存的護衛(wèi)進京,再在舒州打探二哥的下落,如果……” 劉未搖了搖頭,伸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指了指門外。 他竟連讓劉凌解釋和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令他馬上去做。 劉凌看了看像是蒼老了好幾歲的莊老大人,再看了看眼眶已經(jīng)濕熱的莊敬,咬了咬唇,只能領命。 咚! 出了紫宸殿的劉凌,不甘心地錘了外面的宮柱一記,傳出了好大一聲聲響。 來往過路的宮人嚇了一跳,恐懼地看著面色難看的劉凌,驚得躬下身子退避三舍,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位性格溫和的殿下,也是有脾氣的。 “殿下!” 在廊下候著的戴良連忙上去勸阻。 “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他拉過劉凌的手一看,只見右手的指節(jié)處已經(jīng)紅腫的厲害,慌里慌張地要去請張?zhí)?,卻被劉凌突然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這是小事,父皇有令,我們先去找薛舍人擬詔?!?/br> 皇帝身體出了問題,身為中書舍人的薛棣便受到了極大的重視,他原本就是伺候皇帝筆墨和擬詔、抄寫奏折的舍人,皇帝眼睛不好,又不能說話,現(xiàn)在他便成了皇帝的眼睛、皇帝的手,一些機要的折子,都是由他出于中書省安排妥當?shù)摹?/br> 當聽到劉凌說出秦王的事情后,他思忖了一會兒,說出了和劉未一樣的結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