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身邊的趙清儀，然后回來處理了陛下和我的尸身。我的尸身被大哥搶回去了，想來大哥后來發(fā)現(xiàn)了死的是我，但沒有聲張。陛下的尸身則被薛太傅他們帶走?！?/br>
    “趙太師發(fā)現(xiàn)陛下竟然因?qū)m變而死，自盡而亡。從那時起，趙清儀就閉門不出，我二哥也就躲過一劫?！?/br>
    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無奈道：“后來我醒了，就已經(jīng)在我二哥身上了。”

    “那時候?qū)m變已經(jīng)結(jié)束，我第一次回魂時，嚇得趙清儀和其他宮人差點暈過去?；屎罂刂苾?nèi)宮后，派了太醫(yī)想要治我二哥的瘋癲，沒人知道是我回魂了。但我大哥知道我們兩人少年時那些互換的小把戲，大概明白活下來的是我二哥，便加以干預(yù)，索性以我瘋了為名，不許皇后進入后宮。他手握兵權(quán)，皇后實在忌憚，加上趙太師身死，其他幾家對蕭家都有不滿，皇后有意跳動幾家不和，任由我大哥在宮中布兵，我二哥和趙清儀都沒有出事?！?/br>
    “所有人都太小瞧皇后了?！?/br>
    蕭遙面如深水地說。

    “正因為我大哥一直在后宮里布著兵，讓幾家生了忌憚，以為他要謀權(quán)篡國，后來想法子解了我大哥的兵權(quán)。幾家會倒的那么快，幾近滅門，便是因為兵權(quán)那時已經(jīng)不在我大哥的手里，想要救人也無力回天。”

    “后來和我趙清儀曾經(jīng)猜測過，懷柳君當(dāng)年差點被折磨死在暗室里，他曾經(jīng)欠了皇后天大的人情，她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恐怕早就已經(jīng)收攏了懷柳君，在救下懷柳君的那個月里，已經(jīng)引得懷柳君恨極了陛下。他心中恨極陛下，卻忍受著屈辱以‘佞幸’之名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千依百順之后，等的，大概就是這個機會……”

    聽到蕭遙的猜測，劉凌有些尷尬。

    無論和太妃們再怎么親近，也無法掩蓋那位“心如蛇蝎”的皇后是他的親生祖母。雖然他從未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樣子的人，但從每一個討論她的人嘴里，說出來的都不是什么仁善之舉。

    想來真正仁善的人，也不能在那樣的亂局之中又重新翻天覆地。

    知道自己的長輩是個很壞很壞的人，自然不是很有趣的事。一個薛太妃他們口中的皇祖父已經(jīng)足夠讓他心情復(fù)雜的了，再聽到今天蕭太妃說的，劉凌都不知道該如何在家祭祀中面對皇祖父和皇祖母的排位。

    蕭遙沒有發(fā)現(xiàn)劉凌的尷尬，只是繼續(xù)說著：

    “再后來，宮里后來又不知為何起了變化，參與宮變的妃嬪們被好生安置在了后宮里，薛家和其他幾家人反倒把皇后和皇子給軟禁了起來，皇后就再也顧不得動我二哥的事情了?！?/br>
    她伸出手，動作優(yōu)美地撫了下垂在肩側(cè)的頭發(fā)，嗟嘆道：“我二哥原本已經(jīng)存了死志，可知道我還活在他身上，便忍辱偷生，這么陰錯陽差地留在了后宮之中?！?/br>
    這一番往事太過驚心動魄，饒是劉凌記憶力驚人，也要消化許久才能全部理解。他自然知道蕭太妃的話語中有許多語焉不詳之處，比如皇祖父到底托付給了蕭將軍什么，比如為何蕭太妃她們都知道蕭將軍的身份卻不透露反倒遮掩……

    但這些，都抵不上浮上他心頭的這個問題。

    “蕭太妃，到底是什么？”

    ☆、第82章 成親？移居？

    聽到劉凌的問題，蕭太妃渾身一震，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她也算是經(jīng)歷過許多事的人了，卻有這樣的反應(yīng)，顯然是對劉凌知道“九歌”的存在而震驚。

    ，是代國人人知曉的詩篇。

    昔年七國爭雄，楚國最終統(tǒng)一七國，先楚文化成為日后歷朝歷代的正朔，楚國的楚巫之風(fēng)也綿延千年，其中最負盛名和幻想色彩的，便是楚大夫屈原的楚辭。

    在代國，但凡是讀書人，都能背出這首來。原本是上古先民祭祀天地眾神的祭歌，后來屈原將其改編與加工，寫成格調(diào)高雅的詩篇，也對上古的神明做了詳細的描寫。

    而后歷朝歷代之刃人，一提起“神仙”，腦子里想起的都是楚辭中描寫的東皇太一、云中君、湘君等神仙，并對此悠然神往。

    就連后來興起的道門，也都吸收了巫楚文化，在神仙體系中納入了不少楚國傳說中的上古神仙，使上古巫楚和道家的體系融合為一。

    所以劉凌第一次聽到“大司命”的名稱時，就隱約感覺到以高祖的性格，絕不會只設(shè)立一支孤軍。

    果不其然，隨后他問起薛太妃，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高祖能最終統(tǒng)一江山，不僅僅是靠著文臣謀士，還有江湖豪俠、道門高人，以及許多民間的奇人異士。高祖的性子闊達豪爽，大業(yè)一成便論功行賞，那些不愿得官的奇人異士也留在宮中作為供奉，為他們頤養(yǎng)天年。

    這些奇人異士在宮中或?qū)m外挑選了合適的繼承衣缽的人選，一代代將自己的本事傳了下來，以供代國所用，至于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就不為外人所知了。唯一被人熟悉的“大司命”，也是因為殺伐決斷偶爾會暴露行藏，才在外有了兇名。

    劉凌并不確定真的有，他只是推己及人，想到自己遇險而求仙的經(jīng)歷，用來試探蕭太妃，然而一試之下，果然奏效。

    附在蕭遙身上的蕭遙似乎并不具備蕭逸的穩(wěn)重和機變，這也是劉凌認為她真是魂靈而不是的病的原因之一。

    雖說對長輩還用“假詐”的手段來試探有些不太妥當(dāng)，但劉凌知道，如果不能在蕭遙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在蕭逸那邊就更得不到了。

    男扮女裝的蕭將軍雖溫和可親，但這種小把戲在他面前是行不通的。

    “你從哪里知道的？”

    蕭遙蹙起眉頭。

    “你不該知道的……”

    “薛太妃曾經(jīng)告訴我一點……”

    劉凌低了低頭，語焉不詳?shù)卣f著。

    “是薛芳？”蕭遙并沒有懷疑，以為是皇后或薛太傅曾經(jīng)告訴過她，避輕就重地告訴劉凌：“是一本名冊，也是一群人的合稱。這些人有些是共用一個名稱，有的是只有一人。每一代的‘九歌’皆不相同。比如說我二哥身邊的大司命，到了下一代，也許就不是這些人了……”

    “有了下一代后，上一代的？”

    劉凌好奇地問。

    “自然是被榮養(yǎng)起來了。九歌一旦有了接任之人，就會恢復(fù)本來的身份?！?/br>
    蕭遙嘆了口氣，戳穿了劉凌的小心思：“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一旦被立為儲君，這些事情自然會有你父皇來告訴你，你又何必問我？”

    “只要當(dāng)上了皇帝，就會為之所用嗎？”

    這么強大的一支力量……

    “殿下，你沒有弄清楚九歌和皇帝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