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拯救反派的日常(系統(tǒng))、寡人無疾、羈絆·縛、臥底養(yǎng)成日記、論后攻的建設(shè)與維護(hù)(H)、言秋(父子年下)、含丹、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哨向]綁定交易、穿到明朝考科舉
這是在質(zhì)疑寡人的能力嗎?“楚烈哽了一下,掩飾著握拳在口邊,咳了聲。“如果寡人不疼你,會把詔書放在那里?”他一提起這事就有些氣血不順,口氣自然又不好起來,“還是你以為寡人真的老到連這個都可以忘記的地步嗎?”青年冷硬道:“可是父皇,我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事無絕對,我是不能允許一點(diǎn)意外的?!?/br>“……”“一點(diǎn)意外,都有可能要離開你——”青年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無奈之色,“這個險,我還冒不起?!?/br>的確,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懦弱之人才會做的事,楚烈是絕不會讓事情偏離他自己的把握,就像對弈一樣,穩(wěn)打穩(wěn)扎步步為營,大局就在股掌間。“父皇,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養(yǎng)了個白眼狼了嗎?”青年自嘲的扯開嘴,笑了笑,強(qiáng)勢地站起來,半躬著腰,兩手撐在椅子兩邊,把他圈住的姿態(tài),劍眉入鬢,眼帶凌厲:“可惜,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br>他嘖了一聲不置可否,深深陷在椅子里,頭上的光影被青年的身體遮著,看不真切對方的表情。青年最后把頭靠在他的膝蓋上,合上眼,“父皇,讓我休息會……”“要睡自己回宮去?!彼念^戰(zhàn)戰(zhàn),僵著說。楚烈真是太累了,把頭靠過去沒一會就睡著了,英俊端正的臉一如往常,只是多了點(diǎn)疲倦,眼下淡淡陰影,看樣子是多日沒有休息過了。窗外的海棠花被吹了進(jìn)來,就落在青年的肩膀上,比照著楚烈一向氣勢逼人的臉,十分的好笑,就算氣沒消完,他心里還是疼著楚烈的,只是人在氣頭上總會說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話。腿有些麻,但也不能動,把落在青年肩頭的碎花小心地?fù)艿?,又摸了摸青年的臉頰,那年輕的觸感都讓他心頭發(fā)起熱來,父慈子孝,不是很好嗎。對皇后的出軌都可以釋然,怎么就對楚烈的事那么斤斤計較呢,這不像自己的作風(fēng),明明都這個年紀(jì)了,還和年輕人計較這些事,自降身價不說,關(guān)鍵是沒意思。何況以前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很多時候,對別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溫柔。這樣想著,也就慢慢釋然了,手放在青年的腦袋上,自己靠在舒服柔軟的搖椅里,春風(fēng)花香中,睡意漸升,眼前漸黑。萬歲第三十七聲黑暗里,只有一點(diǎn)吝嗇的月光在。“哎,不是說今晚有星星么,你敢忽悠我?”“誰忽悠你啊——你當(dāng)我雷神電母什么都知道???”他望著那厚重的云層,十分不滿的抱怨,“爬山累死了,你說的輕巧……我難得出來一次就這么浪費(fèi)了?!?/br>青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草叢里,斜眼一瞥,滿不在乎:“就那么點(diǎn)路都說累,小心早衰!還有——誰叫你跟來的啊,我可沒逼你。”“你你你——”明明知道對方口無遮攔,還是忍不住反駁:“你當(dāng)我很想來么!是上次你說這里好我才好不容易趕來的。”青年壓著自己的手臂,懶懶嗯了聲,看著半點(diǎn)星光都沒有的夜,道:“小楚啊,做人別那么較真嘛,你看我們爬山的時候不也挺開心的啊,現(xiàn)在的小小瑕疵算得了什么?”楚桑拔了一把野草扔到青年臉上,“我出來一次很難的。”他與永寧見面的機(jī)會很少,大概一個月只有一次機(jī)會,每次他們都約在偏僻的小茶館里見面,時光寶貴,但兩人就是把那些時間花在打打鬧鬧,吃吃喝喝,爭爭吵吵上。不過朋友之間,打鬧倒也是種非常難得的樂趣。永寧哎了聲,慢條斯理的挑走那些草碎,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嘆道:“是啊,大少爺啊大少爺,小的我就是一望夫石,天天含淚盼君歸來——盼君歸——”故意尖著嗓子哼了幾句,唱罷,還真的假模假樣的擦拭眼角,故作可憐。“你……你酸我。”他永遠(yuǎn)都是跟不上對方的節(jié)奏,連反駁都是那么單薄無力的。他當(dāng)然沒有告訴永寧自己的身份,對方大概也當(dāng)他是普通官僚家的少爺,兩人相識一年有余,他也知道永寧是那種不會糾纏他人私隱的人,這種直爽和信任讓人十分的心安。他知道青年是京城人士,至于其也不是太清楚,不過他一直覺得青年很像時下坊間那些奇?zhèn)b故事里的主角,瀟灑不羈,喜笑怒罵隨性而為,談笑間風(fēng)流大氣,肚子里又總有一籮又一籮的奇聞趣事。他有些向往那種恣意的生活,比如說可以一直任性的等到烏云散去,撥云見月。楚桑也學(xué)著永寧平躺在草叢間,背部被刺得有些痛癢,悶哼了幾聲后反而習(xí)慣了,也不覺得太難過,青年用手肘撞撞他,然后一個翻身靠了過來,笑道:“喂——”他直直望著夜空,嗯了聲,“干嘛?”“你說,我們能一輩子好兄弟嗎?”青年嬉皮笑臉的,浪費(fèi)了一張好面皮。“當(dāng)然可以啊,為什么不行?”雖然他不能時常出宮,但他覺得情若是真,又企在暮暮朝朝。青年笑得更賴皮了,拿一根野草搔他臉頰,一邊搔一邊笑:“我就是怕把你欺負(fù)狠了,你又不理我——哎,我可最怕你生氣了?!?/br>“……”搔到鼻孔了,癢得他想打噴嚏。“小楚?”永寧趴在雜草叢里叫他,聲音軟趴趴的。“干嘛?”“沒事,就是想叫叫你——”青年笑撐著頭看他,“小楚啊——”“你……干嘛忽然那么磨嘰?!彼懿涣?xí)慣啊。青年大咧咧道:“說老實(shí)話——跟我一起挺快活的,是吧?”人臉厚到一定程度,真的是什么話都可以說了,他臉熱了熱,還是嗯了聲。高山流水下伯牙遇子期,絕對都沒他們快活開心,他是這么想的。青年笑意很深,也很誠心的說道:“我也很開心啊,小楚,真的,謝你了?!?/br>兩人在稀薄的月光下對視著,他了解永寧的脾氣,此人說話油滑的很經(jīng)常胡侃,現(xiàn)在忽然來一句正經(jīng)話,一下子就讓他心跳微快起來,越快越暖和,他從青年的眼瞳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像蕩漾在墨瞳里,幾分模糊幾分熟悉,然后他看到那個模糊的自己越來越近,慢慢擴(kuò)大——幾乎近在咫尺間。再然后,他屏著呼吸,忍不住用手覆上自己的模糊的面目——指尖冰涼,銅鏡里那是張很堂皇熟悉的臉,其實(shí)再精彩的臉,對了幾十年,也沒有其他想法了,除了可以讓人感傷外,毫無用途。“陛下,已經(jīng)梳好了,要現(xiàn)在更衣嗎?”剛才為他梳頭的太監(jiān)還拿著玉梳,略帶不安的問他。上皇當(dāng)了數(shù)月,楚烈終于肯把他放出去,嗯,不,請去參加百花宴見見百官們,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