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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比玻璃還要脆弱,林亦霖不想看見似的猛地閉了眼睛,跪在地上就顫抖的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露出一寸一寸雪白的肌膚。陳路看著他那副樣子,心里有些不忍,但習(xí)慣惡毒的嘴巴還是把話說成了這樣:“算了吧你,真當(dāng)自己有多少姿色,你以為你在男人面前能值多少?”林亦霖忽然就帶著氣憤直勾勾的看向他,原本就很委屈的眼睛像是要掉出眼淚來似的,沒有等陳路再說出什么,衣冠不整的就起身跑了出去,連鞋都忘了穿。留下大少爺面無表情的坐在那承受房間外所有好奇的眼神。估計這世上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像陳路一樣能把好事搞成這樣的人了。他獨自生了會兒悶氣,氣消了,又開始后悔,想林亦霖去哪了穿那么少會不會生病要是遇到流氓怎么辦。坐立不安中又習(xí)慣性的撥了個電話。竟然片刻就讓人給掛斷了。二十分鐘后,車開到了林亦霖市里的租那個小屋樓下,一般他在放假的時候都會躲在那里學(xué)習(xí)的。冷靜下來的陳路已經(jīng)徹底老實了,他垂頭喪氣的上了樓想去道歉,結(jié)果林亦霖硬是開著燈都能裝沒人。“林亦霖,你給我出來!”陳路失去耐性重重的踹向陳舊的鐵門,巨大聲響讓對屋的婦人不由探出頭來瞅了瞅,又立刻被他在黑暗中的高大身軀嚇了回去。倒是小林子,還是一片安靜。陳路在樓道里徘徊片刻,打算著要不爬窗戶算了,三樓也不是很高的樣子。結(jié)果好死不死,他正想往下走,全樓華麗麗的停電,一片黑暗。煩悶的打開手機當(dāng)照明設(shè)備走到樓下,陳路又轉(zhuǎn)念想到,林亦霖八成是因為同年陰影,怕黑怕得厲害,那次夏令營小孩兒竟然在蠟像館里犯了毛病路都不敢走,還是讓自己硬生生給抱出來的。“打開門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先讓我進去吧。”陳路又回去敲了敲,語氣緩和不少。這次沉默良久以后,屋子里果然悉悉索索有了聲音,門鎖嘩啦啦響了兩下,傳出來林亦霖帶點哽咽的細(xì)小聲音:“好像被你踢壞了……”……陳路聽到連哭的心都有,只好安慰他說:“你等一下。”說著就去敲對門想要借個工具,但那屋里的婦人百分之百把他當(dāng)強盜了,竟然裝死不出聲。陳路有點著急,拍了拍林亦霖的門說:“我馬上回來,你別怕,我就在附近。”說完也顧不得看路磕磕絆絆的就跑到外面在跑車的后備箱里找到工具袋,大約是遭報應(yīng)了,上來時竟然被鐵絲刮到手,濕嗒嗒像是弄了個很大的傷口。陳路也顧不得自己,氣喘噓噓的咬著手機就開始撬鎖,手背上的血流的四處都是,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是黑色的,看起來有點恐怖,慌忙之中算是徹底把剛穿的白色風(fēng)衣給弄廢了。越忙越添亂,林亦霖大概是特別特別恐懼,又顫抖著問:“陳路,是你嗎?”也說不出來話,大少爺只得恩了一聲。“你給我唱歌好不好,我害怕……”林亦霖聽聲音就是又開始流眼淚。無奈的拿下手機,陳路這回徹底明白什么叫難受的心都碎了,他默默的握緊了受傷的手,勉強自己發(fā)出笑聲:“沒出息?!?/br>但最后還是很溫柔的唱起了美國教堂在平安夜都會找唱詩班表演的天籟似的聲音在狹小而空蕩的走廊里輕輕回蕩著,也許當(dāng)我們太年輕太浮躁的時候,也只能靠這些無言的東西,表達(dá)自己最純潔的心情。Silentnight,holynightAlliscalm,allisbrightRoundyonvirginmotherandchildHolyinfantsotenderandmildSleepinheavenlypeace……上帝承諾我們,眾生平等,沐浴光明,享受靈魂之平靜。可是,并不是誰都能生而擁有這些簡單而美好的東西。陳路在黑暗中努力的撬著門鎖,第一次在圣誕節(jié)中體會到了那些道理:我們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恩賜,我們能夠在這樣的夜里相守,即便萬物荒蕪,也是天堂。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他的嗓子都有些啞了的時候,門終于幾聲碎響,靜靜地開了。林亦霖正抱著腿坐在門口,恍然抬眼,原本已經(jīng)平靜了的眼眸又驀然掉出了淚水。這回不是憤怒,不是恐懼,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么東西。陳路跪下很心疼的把他摟在懷里,不斷的親吻林亦霖冰涼的臉龐,安慰道:“沒事了,對不起,我剛才都是胡說的,我再也不欺負(fù)你了?!?/br>林亦霖還是穿著那件半敞的襯衫,脫掉臟襪子的腳血跡斑斑,他默默的拉下陳路受傷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沒有說什么,只是露出安靜的笑容,輕聲道:“圣誕快樂。”陳路撫摸過他的面頰,忽然意識到,不管能不能擁有,他都已經(jīng)遇到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了。“圣誕快樂?!睖厝岬恼Z句出口,下一秒,他吻上了林亦霖還粘著血跡的嘴唇。陳路真的很希望,在這個國家,如果于平安夜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能幸福的親吻他,那么這兩個人,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完>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所感知的,只有你和我:我們彼此鐘情。不可思議,荒誕的事情,如此的愛情,我們最終沒有堅持住,這是不可能的,但卻發(fā)生了,別的事情對我們不再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我們彼此鐘情。——安德烈?楊因為居無定所,陳路回到B城也沒打擾家里面,總是住在酒店。可惜今晚要抱著林亦霖進去,還想不讓狗仔發(fā)現(xiàn),著實讓他大費了番功夫。進了門,輕輕的把他放在尺寸超大的雪白床鋪上,陳路站在原地好半天緩不過神來。真的沒想過林亦霖會回來找自己,他身影出現(xiàn)那一刻改變了空氣所有的成分:想念的酸澀,愛憐的微甜,嫉妒摻雜著驚愕,一點點恨,和很多很多的喜歡。那天在重慶他多么希望林亦霖能夠否認(rèn),能夠解釋,能夠給自己一個還算合情合理的緣由,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就像個做了壞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小孩,滿臉的可憐恐懼還有順從的聽之任之。那種感覺根本不是失望可以形容的。明明說不稀罕了,不在乎了,可是為什么就這樣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醉醺醺的毫無防備的模樣,心就會跳得這么強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