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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你怎么能這么自作主張?我不要你做這些事情!”陸嶼低下了腦袋,像個挨訓的小學生,聽劉雪杉接著說他,“你以為你是神算子嗎?萬一哪一個地方你沒有想到,后果會是怎么樣,你能預料到嗎?萬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辦?”“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啊?這有什么意義嗎?那就是個爛人啊,你這么搞他有什么意義嗎,你沒事為什么花這么多錢?”陸嶼說,“為了我自己?!?/br>“雪杉,你那天拒絕我的話我是一點都不信,”陸嶼依舊低垂著腦袋,車里沒有開燈,外頭的路燈照進來,他的臉一半埋在陰影中,一半露在昏黃燈光之下,顯露出極優(yōu)雅美麗的側(cè)面來。“你是因為你小叔的事才這么說,你覺得你被一只吸血鬼纏上,不想把我牽扯進去?!?/br>陸嶼說,“小杉,這個人就是個亡命徒,說不定哪天就出事?!?/br>陸嶼打住了話頭,沒再繼續(xù)。他想對劉雪杉說,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再原諒自己。“你…你打算對小叔做些什么?”陸嶼說,“我還能做些什么,我能提前讓手下的人報警,我總不能真的使喚得動公檢法系統(tǒng)吧?”“雪杉,你別生氣了,而且我也是算準了不會有事的,離我最近的保鏢不到兩米呢。而且不是我不想和你商量,從我回來,你就一直在想著各種方法來拒絕我。”劉雪杉氣不過,“我就算不拒絕你,我也不同意用這么冒險的方法。你說你這傷是怎么來的,你怎么能確定他不會一刀砍到你的動脈呢?你怎么考慮其他變量?”陸嶼無奈說,“這又不是寫論文,做事多多少少都要有些風險的?!?/br>第26章完結(jié)章“總之,陸嶼,我很不贊成你這種行為,真的一點都不贊同。這真的太危險了,再怎么說你都應該和我商量商量,你這樣獨斷地做了,你要我怎么做啊?我是不像你,又聰明又財大氣粗的。”劉雪杉有些語無倫次,索性不再說了,“我不想說話了,你快開導航?!?/br>接下來劉雪杉沒再說話,他啟動了車子,陸嶼摸摸鼻子,乖乖地打開了導航,領(lǐng)著一車的沉默回到了酒店。陸嶼現(xiàn)在算半個傷患,劉雪杉什么都沒讓他做。到酒店后就被劉雪杉安置在了沙發(fā)上,全程由他來沏茶倒水,準備洗澡水和衣物。只是兩人再沒交流,有時陸嶼想打破沉默,和他說上幾句,劉雪杉只回復“噢、嗯、啊”標準的單字。那晚劉靜洗完澡,在床上翻滾鬧騰幾下,滾到了望著窗外發(fā)呆的劉雪杉身旁。“爸爸,你是不是生陸叔叔的氣了?”劉靜問道。劉雪杉把劉靜抱到自己腿上,給他整理衣領(lǐng),說,“小靜,你怎么知道的呀?”“爸爸不許生陸叔叔的氣,陸叔叔人這么好?!?/br>“你這么喜歡陸叔叔呀?”劉靜撅起小嘴,“是呀,陸叔叔什么都會做,他會做甜甜的蛋糕,還會包餃子,不像爸爸什么都不會。”見劉雪杉光摸著他腦袋不說話,劉靜跳下他的膝蓋,“哼,我找陸叔叔去。”說著扭著日漸發(fā)胖的小肥腳丫子就跑出臥室。他年紀還太小,自然是看不出來自家老爹稍紅的眼眶和里頭含著的淚水。最后劉靜還不肯和他睡,跑去和他陸叔叔擠一個被窩了。劉雪杉一個人在次臥的床上輾轉(zhuǎn)好久,怎么也睡不著。最后還是認命般,起身去了主臥,在陸嶼旁邊躺下。這幾天劉雪杉課不多,卻每天一大早就離開酒店,拎著厚厚的材料到處跑,忙里忙外地不知做些什么。陸嶼只當是他的研究室工作又忙了起來。周末的清晨,一大早劉雪杉把劉靜送去了早教中心,說有事和陸嶼說,就開著車帶著陸嶼往S市另一頭的城郊去。陸嶼坐副駕上,看著窗外的沿海高速向后掠去,外頭是湛藍如碧的大海,外頭天氣尚未入冬,氣溫卻也不冷,只是早晚起了涼涼的風。但早已沒有人下海,不遠處著名的黑沙灘上零散地走著出來曬太陽的行人。這日的陽光是真的好,可車內(nèi)卻依然是有些壓抑的沉默。這些天陸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再有多余的話語動作,生怕劉雪杉再有一點不高興。以那天劉雪杉的態(tài)度,陸嶼原先還一直擔心劉雪杉會徹底拒絕他,卻沒想到劉雪杉反倒沒像之前那樣了。也許因為他受了點輕微傷的原因,反倒對他頗為寬容與愛護。看著外面日頭高照下波光閃閃的海面,陸嶼微微笑了,隨口問,“雪杉,天氣這么好,去哪里呢?”劉雪杉說,“去看我爸。昨天是他的誕辰,可惜一天都上課,只能今天去了?!?/br>他目不斜視地盯著正前方,神情如臨大敵,因為他以前沒怎么開上過高速,往常去墓園看望他爸都是搭的公交,這還是頭一回,加上旁邊坐著陸嶼這尊大神,他生怕有點什么閃失。位于城西的墓園建在半山腰,面前是S市的深水港灣,墓園里埋葬著過往的記憶,在此安息的靈魂靜靜地看著浩瀚的大海。公交車只通到了山腳,往常劉雪杉還要走上兩個小時,才能到達墓園的所在。今天開車來,不一會兒就到了。這個時候的墓園一向沒什么人,劉雪杉帶著祭祀用的果籃,從停車場出來時,陸嶼手里已經(jīng)捧了一大束鮮花。他跟在劉雪杉的身后,一路走上石階,風刮過山林,泛起的松濤獵獵作響,更顯肅穆。看著林立的墓碑,不知生前各有如何的人生,如今也都在這一抔黃土中。劉雪杉走到一塊普通的墓碑前停下,放下果籃。墓碑上鑲嵌著兩張黑白照片,是劉雪杉父母,父親去逝后,按照他的遺愿,劉雪杉將父母合葬了在一起。劉雪杉給墓碑擦灰除塵,陸嶼自覺開始擺祭品,把水果和花都放好。一番收拾好后,劉雪杉點了香,遞給了陸嶼三支。陸嶼接過香,學著劉雪杉,跪在墓碑前的石墊上。劉雪杉平舉著香,閉上了眼。過好久后才朝著墓碑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香爐上。陸嶼也跟著他插好了香,開口說,“劉叔叔,對不起,這么久才過來祭拜您?!?/br>“爸爸去世前還問起你了,是不是和你吵架了?!闭f著劉雪杉在石墊上坐下,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陸嶼也在他身旁坐下,聽他接著說,“我說你太忙了,畢竟你們家那么大企業(yè)。爸爸就沒再說什么。”說著他聲音哽咽,陸嶼想把他攬入懷中,可奈何人家爹媽的墓地上不敢造次,只能掏出手帕遞給他。劉雪杉接過來來,輕聲說,“其實我和你的事,爸爸早就知道了。劉靜出生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