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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這個男人事業(yè)平步青云之后,開始和母親陷入了冷戰(zhàn),出軌,背叛,有段時間甚至沒有回家,這些他都知道,他默默的注視著,甚至有時候會想,不如就這樣趕緊離婚吧,放過mama,也放過自己。 恨一個人是這樣的容易,原諒一個人卻很難。因為對母親的所有愛意,讓他和這個男人之間的裂縫越來越明顯,不喜歡,不愿意接觸,甚至希望他們離婚。 這就是他對于爸爸的所有理解,因為從來沒有喜歡過,記憶里也只有那么幾段屈指可數(shù)的溫馨回憶,但那都是后來了,他嘗試著做一個好男人,學著怎么當個好爸爸。 事關于家里的一切沒落,都是因為那位他沒有見過的小三,不想原諒,更不想和他溝通,心里那顆名為討厭的種子生根發(fā)芽,他知道,他很介意,心里的那道疤,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愈合過。 所有的過錯都安置他一個人身上,因此,盡管表面上和藹,他也沒有因此而選擇在心里原諒他,有的人,有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埋著一個長長的疙瘩,大概永遠也無法解開了。 而直到那晚上,母親把電話拿給他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位他一直討厭的父親,選擇了怎樣的一種方式來彌補他曾經(jīng)的過錯。 那天,那位警察先生在電話里和他說:“你是陸由的家屬嗎?他在二環(huán)發(fā)生了車禍,當場死亡,請你們馬上過來確認一下尸體?!?/br> 他掛了電話,抬手扶住門框,而一直覺得自己聽錯了的李媛看兒子那個樣子,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眼淚一瞬間便掛滿了臉頰。 四個小時之前還在和他說話的父親,那位他一直在心里有所怨恨的父親,在他來不及原諒他的時候,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果他在那之后表現(xiàn)的大度一點,寬容一點,是不是就沒有這樣的悲??? 可一切都晚了,這世間本就沒有后悔藥,有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在那個人終于不會睜開了眼睛之后才會有那樣的覺悟。 父親的出事地點在二環(huán),二環(huán)有父親的公司,有他的心血,他在這里輝煌過,也沒落過。 尸體上蓋著白布,李媛走過去揭開看了一眼,直接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盡管早已血rou模糊,可丈夫的臉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畢竟是從學生時代一路走過來的夫妻,只要握著手就能知道,就是那個人啊。 陸月明站在母親身后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跪下去,和母親靠在一起,如果那時候,他能多說幾句,表現(xiàn)的寬容大度一點,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眨了眨眼睛,緩緩伸出手,握住了那雙滿是皺紋的手。 爸爸,你能牽著我的手嗎? 我知道你再也無法回答我了,所以我來主動,主動牽起你的手。 父親突然去世的陰影籠罩在整個家里,老太太聽聞,當即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后的老太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之后,出了門就一個勁的捶打母親: “你簡直就是掃把星啊,我兒子啊,我好好的兒子啊。” “你是不是罵他了,你肯定罵他沒出息了,我兒子那么有出息的。” “李媛,你太狠心了,你簡直毒婦啊。” 陸月明拉住老太太的手,擋在兩個人中間,念在還是一家人的份上,說話也算客氣:“奶奶,我媽什么都沒有做錯,你不能什么都怪她。” “滾,你們母子兩給我滾。” “你們都開始欺負我了,欺負我啊?!?/br> 老太太脾氣本就不好,這下,更是直接坐在地上耍賴:“陸由啊,你走了,你媳婦和兒子就開始欺負我了,可憐我一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br> 陸月明看著這樣混亂的家庭,緊緊的握起了拳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渺小,是這樣失敗的一個存在。 —— 秦深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后,這件事情是在同學間傳開的,也是佑蓉和秦深說的,因為有人和陸月明是住在一起的,消息自然不用懷疑,秦深拜托許慕去打聽了一下葬禮舉行的時間,還是決定要去參加陸由叔叔的葬禮。 暫且不管她把自己放在了怎樣的一個位置上,如果爸爸秦科還在,秦科也一定會去的。 “我查到陸由前幾年就一直在買人身意外險,不難排除他只是想要孩子過的好一點才那么做的?!?/br> 得知這個消息的許慕看秦深心情不好,和秦深說了幾句:“但人活成這樣是很消極的,也挺諷刺的,那份保險之前的受益人是一位姓杜的女子,應該是之前陸由的小三吧,前年才改成李媛?!?/br> 秦深嘆息的同時,更多的還是無奈,大概有的人就是這樣,只有在一切都覆水難收時,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做錯了什么,沒有這些大起大落,陸由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對陸月明好,現(xiàn)在,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這對于陸月明,是多么消極的一個人生態(tài)度。 去參加葬禮之前,秦深刻意看了看一身黑衣的自己,這是他第一次去參加葬禮,也不知道這樣夠不夠禮數(shù),到了殯儀館,秦深才看到來的人都像她一樣,大多穿的很肅穆,秦深在賓客里見到了班主任,班主任也來了,走過陸月明身邊的時候,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說了一些安慰的話,陸月明深深的鞠了一躬,有人在門口發(fā)花,她接過去,學著大人們的樣子跟在長輩身后給陸叔叔鞠躬。 黑白照片上的陸叔叔很年輕,還能看得出那時候的驕傲和嚴肅,他在秦深的回憶里似乎并沒有多少印象,也只有嚴肅這兩個詞可以形容他。 陸月明披麻戴孝,身子挺的很直,很久沒見了,他似乎瘦了一些,臉部輪廓也如同刀刻一般的菱角分明,看起來非常的成熟,也異常的冷靜,秦深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怯生生的和李媛阿姨說道: “阿姨,節(jié)哀?!?/br> 陸月明聽到這個聲音,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他的視線,僅僅一眼,他就看清楚了她的全部模樣,許久未見,她瘦的太多了,唇也緊緊的抿著,很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么話。 秦深看陸月明不理她,便退到人群里,班主任見到她,和她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秦深都很乖巧的一一回答。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到了晚上就下起了暴雨,陸月明一直跟在李媛身邊,看他如何招呼客人,自己也跟著學,賓客們都走的差不多了,陸月明余光一瞟,看到了站在殯儀館門口躲雨的秦深,她穿著黑色的裙子,站在門口,披著頭發(fā),有些雨絲飛到了她的臉上。 陸月明從屋里拿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