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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還沒來得及睜眼,guntang的額頭忽然落下干燥溫暖的觸感,還有點熟悉的糙礪感,讓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點宜人的體溫蹭去。 “陳隊,她是生病了嗎?”耳邊還能聽到姚喜報的問詢聲。 “發(fā)燒而已?!苯柚律?,陳淮都可以看清林簡異常潮。紅的臉頰,剛才伸手探觸,起碼有四十多度。 “陳隊,你怎么發(fā)現(xiàn)她發(fā)高燒的?”姚喜報看來是個話撈子,繼續(xù)發(fā)問。 “去燒點開水。”陳淮隱有不耐。 “哦。”姚喜報點點頭,百依百順地半夜開火燒水。 好不容易聽到姚喜報遠去的腳步聲,林簡正打算睜眼起來,沒想到額頭重新落下干燥的觸感,她這會渾身都燙得著火了似的,被他掌心的溫度覆蓋著,的確舒服許多。剛醒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燒糊涂的錯覺,這會卻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男人的確是自己更清楚,不過硬多久就需要別人的考驗了”耳邊鬼使神差地回響起陳淮吊兒郎當?shù)穆曇?,本就灼燒的臉頰更加發(fā)燙。 見鬼了!林簡神智清醒回來,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 可是這個時候醒來,要多尷尬就多尷尬。林簡設(shè)想了下待會面面相覷的場景,只得繼續(xù)閉眼假寐。 第15章 “陳隊,水在燒了?!币ο矆蠛傲艘宦?。 “去舀點溪水過來?!?/br> “干什么?”姚喜報不解。 “哪那么多廢話!” “哦!”姚喜報乖乖應(yīng)了一聲,沒多久他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 隨著哐當聲響在邊上響起,估計是個鋁制品的小鐵盒之類的放下,陳淮原本覆在她額頭上的手心跟著抽走。 林簡莫名舒了口氣,琢磨著待會怎么打招呼更自然。 她還沒想好,額上就重新覆下來冰涼的毛巾觸感,從她的額頭輕滑到臉頰處,順帶著連脖頸上也輕沾了下,恍如大火滔天中遇到的那點水源,她呷了下干渴的嗓眼,恨不得立馬坐起來喝上大半碗的雪水降溫潤嗓。 可惜,陳淮還沒走,擦拭一會后又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下重新擰干,如是往復(fù)。 他的毛巾哪里來的? 會不會還是自己擦腳的那條? 林簡一想到這個事實就開始抗拒起來。 裝睡并不好受,尤其是在陳淮這樣的人面前裝睡,尤其煎熬。 林簡后悔剛才的自作聰明了。 夜風刮過,她忽然壓不住喉間的麻癢感,吭哧一下就狂咳了起來。陳淮的毛巾本來還放在她的額上,她側(cè)身捂嘴狂咳,那毛巾一滑差點落到地上。 林簡咳得滿臉通紅,好一會后才消停下來。 “你醒了?有沒有好點了?這邊什么都不怕,就怕感冒轉(zhuǎn)成肺水腫。”任勞任怨當伙夫的姚喜報聽到咳嗽聲后,忙不迭地跑過來詢問。 “嗯,好點了?!绷趾嗛_口,才發(fā)覺喉嚨也開始發(fā)疼,估計是扁導(dǎo)體發(fā)炎了。 “水燒開了嗎?”陳淮問道。 “剛燒開一會?!?/br> “把鍋拿來?!?/br> “拿過來?”姚喜報依舊不解,不過還是乖乖照做。 等姚喜報把那口攜帶方便的鐵鍋端過來放下,陳淮開口,“喝點開水?!?/br> “嗯?!绷趾嘃c點頭,拿出自己隨身帶的杯子盛滿。夜晚氣溫低,剛燒好的開水晾了一會就已經(jīng)能入口了。嘴里淡而無味,她硬著頭皮喝了一滿杯的熱開水,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陳淮伸手過來拿走她的杯子,接著又倒?jié)M一杯,神色尋常,“再喝一杯?!?/br> “我已經(jīng)喝飽了?!绷趾啺櫫讼旅忌?。 “喜報大半夜起來特意給你燒水,至少要對得起他的勞動成果?!标惢绰曇綦[有不悅。 “淮隊,我沒事,就是生火燒水,多大點事。”姚喜報謙遜地擺擺手,只不過對上陳淮威嚴的眸光,他就默默閉嘴了。 林簡看了眼迫于某人yin。威閉嘴的姚喜報,又看了下陳淮剛倒?jié)M的熱開水,接過來賭氣似的一口氣喝到底。 “喝完了?!彼翎叺匕驯釉谒矍盎斡屏讼?,陳淮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拿走繼續(xù)倒?jié)M。 “抓緊再喝一杯,要不然就變涼了?!彼痪彶患遍_口。 剛才兩大杯熱開水落肚,林簡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肚子已經(jīng)脹了起來,她看了下還剩大半鍋的熱開水,沒好氣地應(yīng)道,“我他媽不是水牛!” “我不關(guān)心你是水牛還是火牛,我只關(guān)心喜報的勞動成果有沒有被浪費?!彼琅f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地像是在陳述著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林簡被噎得心頭發(fā)堵,她抬頭,不遠處的姚喜報則是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早知道讓林簡一個人喝,剛才完全沒必要燒這么一大鍋開水……你和林簡鬧別扭,干嘛把我拉出來得罪人……”姚喜報在心里嘀咕起來。 林簡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隨手把陳淮手上倒?jié)M的水杯拿回來,一口氣喝完。 她只聽過喝酒喝死人,還沒聽過喝白開水喝死人的。 林簡喝得略急,那開水還是偏燙,等她再灌下好幾大杯后,她原本扁平的腹部明顯鼓起來,順便出了身熱汗。 后半夜林簡幾乎沒睡長覺,幾乎是隔上個把小時就起來去小解。 第二天早上姚喜報吃好早餐,有些忐忑地走到陳淮旁邊,蹲下打小報告,“陳隊,你說林簡是不是昨晚吃了我燒的土豆拉肚子了?可是我們兩個也吃了都沒事啊?!?/br> 林簡就坐在幾米開外,她這會正吃著熱氣騰騰的蒸土豆,等到咽下去一口后,她面無表情應(yīng)道,“你下次喝上一鍋水試試看,不去解手十次算我輸!” 姚喜報沒想到林簡會一字不漏地聽到自己的小報告,不過好歹她也解釋了自己心頭的困惑,“原來這樣,沒拉肚子就好?!币ο矆竺黠@松了口氣。 不爽歸不爽,事實是早上起來后,林簡就覺得昨晚來勢洶洶的感冒居然好了大半,只不過喉嚨還依舊發(fā)疼,一時間退不下去。 吃完早餐,等到姚喜報把家當都裝回到大背包里,陳淮就在前面帶路了。 林簡對這邊更加人生地不熟,而且到山腳處時不時的會看到一些相似的溶洞,不注意的話很容易會迷路處出不來。她本來想著早點分道揚鑣的念頭又被堵回去了。 陳淮顯然對任何的地形地貌都了如指掌,他在繞來繞去的溶洞里帶路,林簡和姚喜報只顧著跟緊他。起碼再繞了個把小時后,陳淮在一處陰森森的溶洞前停下,只有洞口上方才有一點光亮滲進來。 林簡仰頭望了下洞口光亮的方向,她懷疑洞口上面對出去的就是昨天在雪山上外掛石塊下來的直線落腳點。 也不知道他們特意過來這里要干什么。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