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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臉上確實有時會掛彩,不過那是和他爹拉鋸戰(zhàn)造成的,倒還真不是被打的。這事他和別人解釋很多遍了,可別人都覺得他是為了他爹的名聲,故意為他爹開脫,反而覺得更覺得他有孝心,林清表示他也很無奈。 不過他考不好試,他爹喜歡拿繩子上吊倒是真的,所以每次弄的他考試簡直是折磨。 沈茹嘆氣說:“后來我住到你家,哪能不知道實情,其實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很氣不順,明明我爹棄我在前,我不認我爹在后,我爹只是覺得我有用才認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當初做的有什么錯,別人卻都覺得我不孝,而你只是照顧你爹,你爹不瘋的時候,還很心疼你心疼的要死,你卻是孝子。不過后來,我的氣順了,因為你這個人笨,你這個人心眼好,老天要不照顧你,你根本這吃人的世間活不下去。” 林清滿頭黑線,他的這個好友兼死黨,為什么三句話不損他就不舒服! 他為什么討厭別人說他笨,就是這個家伙老是這么說,他明明很聰明的好不好,他第一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好不好! 沈茹看林清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說:“你別老是覺得我說的不好聽,你覺得要今天不是我,你知道一個人從小到大的所有黑料,你冒冒失失的去覺得他鄉(xiāng)遇故知去認,你看看最后結果會如何?!?/br> “真抱歉,我上一世從小到大就你一個知己兼損友,別的沒了。要不是看到你,我會那么興奮的認你?!绷智鍥]好氣的說。 沈茹聽了心里感動,說:“那你怎么不去找我?” “當年咱們倆一起中舉,我守孝,你春天去了京城參加會試,你剛走幾天,外族就打進來,我就死了。我一直以為你也沒能幸免。當初我死的時候太痛苦,這些年我壓根就不敢回想當年那一天發(fā)生的事,這么多年,我甚至連晉中都不敢去想。一想就做噩夢。”林清想到自己死時的情景,突然渾身發(fā)抖。 沈茹看著林清渾身發(fā)抖,連忙扶住林清:“別去想,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林清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壓下心中的恐懼,轉移了話題說:“你剛才還說是我兒子,嚇我一跳?!?/br> “按律法上,我可真是你養(yǎng)子。”沈茹故意調笑說。 “你當年為了氣你爹,故意造了一份養(yǎng)子文書,那哪算數(shù)?!绷智鍝u搖頭。 養(yǎng)子文書,可不是收養(yǎng)孩子,其實是買賣人口,當時前朝末年,土地兼并的厲害,許多百姓沒有土地,就紛紛賣兒賣女,而一旦被賣,就成了奴籍,就歸買家所有,也就不用交稅,導致國家稅收減少,當時朝廷不得不頒下政令,規(guī)定不允許良民私自買賣,并且規(guī)定一定品級的人只能有一定數(shù)目的奴仆,平民甚至不允許有奴仆。 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許多大戶人家被人服侍慣了,哪能沒有丫鬟仆人,可朝廷不允許買賣良民,于是就出了養(yǎng)子文書這種東西,說是養(yǎng)子養(yǎng)女,其實就是奴仆丫鬟,只不過是良民身份。 沈茹當初為了不回去,就自己造了一份養(yǎng)子文書,養(yǎng)父的名字是沈煊,養(yǎng)子是他,之所以是沈煊,不是他爹,是因為沈煊本身就比沈茹大一輩,這樣,沈茹就聲稱當初為了有口飯吃,把自己賣給二房了,而當時林清也是舉人了,身為白身的沈茹的父親自然不敢來討要。所以兩個明明同年的人,卻成了養(yǎng)父子。 沈茹搖搖頭說:“不,以后等我死了,我不打算去四房,我看著地里的那些人惡心,我就埋在你們二房,你當初去的早,連個子嗣也沒有,我正好來給你傳香火?!?/br> “其實你不用這樣”林清干笑道,不過心里卻很感動,雖然他不介意,不過有個人給他爹他娘當孫子,想必他們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沈茹看著林清,斜著眼說:“我活著的時候可不給你當兒子!” 去,丫的,你給我當兒子,我還怕折壽呢! 第四十章(一更) “不過我都做了你的主考官了, 你居然還沒認出我,你不會這次院試又忘了事先打聽主考官是誰吧?”沈茹一針見血的說。 林清翻翻白眼, 表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沈茹搖搖頭, 說“看來當初你鄉(xiāng)試落榜,還沒吸取教訓?!?/br> “我以后會記得打聽。其實當年我鄉(xiāng)試落榜兩次,第一次真的是我自己水平不行, 第二場才是我不小心忘了避諱。我怎么會想到有主考官忌諱那個。”林清無奈的說。 “那是,你十歲的時候策論一團糟,居然還跑去考鄉(xiāng)試,活該落榜。”沈茹毒舌的說。 林清覺得自己又很想揍人,他當時確實學的水平還不夠, 可他那不是想去碰碰嗎,萬一碰上了, 他爹也能高興些, 說不定他爹一高興瘋病就好了。 畢竟精神病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準啊! 不過揭短嘛,誰還不知道誰的黑歷史,林清笑著說: “不過你這些年的變化也夠大的, 當初你長的給個麻桿似的,現(xiàn)在倒是一表人才, 我要不是聽名字, 真不敢認你。人家都是女大十八變,你這簡直直接就是重投胎了?!?/br> 這次輪到沈茹翻白眼了,說:“我那是小時候沒張開, 再說你覺得你小時候好看,死胖子?!?/br> “我那叫喜慶?!绷智逭f道。 兩人想起小時候長的那挫樣,突然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別提小時候那些了,真是不堪回首,對了,你這些年怎么樣了?”林清問道。 “躲了五年的戰(zhàn)亂,新朝建立后,我重新考了科舉,在翰林院呆了三年,后來轉到了禮部,前些年升到了禮部侍郎,三年前我為了攢資歷,到了你們省做了提督學政,今年期滿,主持完這次院試,我就要回禮部了,禮部尚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年紀大了,熬兩年,等他致仕我看看能不能接上。”沈茹笑著說。 “你這官做的蠻大的?!?/br> 林清驚嘆道,他雖然知道沈茹既然是主考官,肯定是提督學政,可提督學政是不定級的,是根據(jù)原來的品階,以部院侍郎出任學政,那是從二品,而以郎中出任學政,可只是從五品,這差距可大了。 “人只有有了權利,許多事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鄙蛉愀袊@道。 林清嘆氣道:“我以前不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倒是明白了?!?/br> 沈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我真不知道你也是會有這樣覺悟的人,你不是一直知足者常樂嗎?” “這社會沒人權?。 绷智甯袊@道。 沈如對林清時不時的冒出些奇怪的詞早就已經(jīng)不感到驚奇,不過還是很高興林清能有向上的勁頭,說: “你能這么想最好,不過我很好奇你怎么轉性子了?!?/br> 林清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