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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可卿嫁到賈家才半年,時日尚短,未有身孕情有可原。單說你久住國子監(jiān)和她聚少離多,她未能懷孕,也是你的責(zé)任過多,緣何能怪可卿?”賈蓉有些犯困了,沒好氣道:“關(guān)于休棄的原因,地面休書上不是寫了嗎?你不會自己看?”王熙鳳狠狠剜了他一眼,低頭尋找休書,發(fā)現(xiàn)踩在了自己腳下。她移開腳撿了起來,故意用力抖開。賈蓉書寫休書的時候,毫不留情的點(diǎn)明了秦可卿犯了七出之條之一的yin佚。大家族里出身的其他男人,若是知曉了妻子和他人有染,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為了顧及男人的面子,或許會瞻前顧后,不敢直接言明。但是,賈蓉卻不怕丟臉,所以無所顧忌。賈蓉所寫的都是事實(shí),可滿屋子的人都站在秦可卿一邊,所以即便秦可卿所犯的yin佚之錯是真實(shí)的,也無人相信,反而愈加斷定賈蓉有意抹黑她。王熙鳳看完后,脫口而出便罵道:“yin佚?放屁!如此中傷可卿,賈蓉你是究竟有沒有心的?抑或說,你的心肝都是蛇蝎毒蟲變成的,毫無人性!”“隨便你怎么說。”賈蓉輕描淡寫道:“總之休書已經(jīng)給她了。往后她愛跟哪個男人有染就跟哪個男人有染,即使一天找十個,亦與我無干系?!?/br>說及“男人”兩字之際,賈蓉雙目緊緊盯著賈珍,嘴角淺淺的笑意流露出了幾分嘲諷。這一眼,使得賈珍和秦可卿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他們終于肯定了一件事情——賈蓉知道了他倆之間違背倫理的關(guān)系了!賈珍骨寒毛豎,心臟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賈蓉意氣用事,不顧一切抖了出來??赊D(zhuǎn)念一想,賈蓉受不了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很大可能不會這么做,賈珍狂跳的心臟才安定了許多。由于恐懼,秦可卿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外人不知內(nèi)情,只覺得是賈蓉所說的話太傷人了,在她的心上捅了血淋淋的一刀,她太過憤怒傷心了,控制不住情緒才會導(dǎo)致渾身哆嗦。巨大的危機(jī)感壓在心頭,電光火石之間,秦可卿已經(jīng)做出了應(yīng)對之舉。她神情凄然的望著賈蓉,哭得柔腸寸斷,激起了所有人的憐惜之心,倒打一耙道:“郎君,你為何要這般冤枉我?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賈蓉是男子,她就算反咬一口污蔑了他,他頂多只是名聲有礙??伤筒煌?,身為女子,倘若貼上了蕩.婦的標(biāo)檢,她的父親、弟弟還有秦家均會蒙羞。最慘的是,她還要承受萬人唾罵,極有可能死路一條。故此,無論是為了家里人還是她自己,秦可卿只能極力誘導(dǎo)他人,堅(jiān)信一切皆是來自賈蓉的陷害,而她是清清白白的,是無辜的。“可卿愿自貶為妾,讓出正妻之位予你的心頭寶就是了。只求你收回休書,莫要捏造莫須有的罪名給我,讓我父親和家族蒙羞?!鼻乜汕淇薜米敌钠?,雙膝一屈,跪在了賈蓉面前苦苦哀求。賈珍第一個上去扶起秦可卿,“你起來,那冷血畜生當(dāng)不起你的一跪。”王熙鳳的速度也不慢,“說的什么糊涂話!自貶為妾是能亂說的嗎?這輩子?jì)鹱又怀姓J(rèn)你這一個侄媳婦,有我在的一天,誰也搶不走你的東西!”賈蓉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看著秦可卿顛倒是非黑白的演說,面色平靜至極,內(nèi)心半點(diǎn)兒受人栽贓陷害的憤怒都沒有,甚至還有點(diǎn)想笑。他的腦海深處,戲精次人格津津有味的點(diǎn)評著秦可卿,哪兒情緒不對,哪個眼神表情不夠傳神,哪段哭戲不好,又說怎么做怎么做效果會更好。語言犀利不留情,那副姿態(tài),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評委老師,而秦可卿是臺上的選秀選手。更絕的是,次人格說一句,系統(tǒng)便模仿他的語氣復(fù)述一句。一人格一系統(tǒng),你一句我一句的刷屏,賈蓉的主人格差些就被洗腦成功,覺得秦可卿不是在誣陷他,而是在耍猴逗他笑。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玉璣子扔了1個地雷謝謝張安心扔了1個地雷謝謝花開扔了1個地雷謝謝小小燕子飛啊飛扔了1個地雷謝謝張安心扔了1個地雷評論掉紅包啦,嘰~第9章賈蓉因?yàn)槟X海中的兩個活寶忍俊不禁,嘴角翹起來一道小小的弧度。秦可卿眼尖發(fā)現(xiàn)了賈蓉唇角微小的變化,將之看成了對自己的嘲笑,一股怒氣在胸口橫沖直撞,仿佛有人舉著大石錘捶打她的胸膛,五臟六腑既憋又痛。她以抹淚的動作掩飾了臉上的扭曲,握緊雙拳,指甲刺破肌膚,于掌心中留下了道道彎月形狀的血印。堵在門口的人委實(shí)多了些,擋住了風(fēng)吹進(jìn)來,屋里愈發(fā)的悶熱,賈蓉被悶出了一身的汗,拿起桌面的折扇打開,扇了扇風(fēng),身子這才舒爽了一些。他以嘲諷的眼神瞟了下秦可卿,“你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令家族蒙羞?。磕悄愫芜€要和自己的公公行那背德之事?”賈蓉語帶不屑,一語說破了秦可卿和賈珍最忌憚、最恐懼的內(nèi)容。兩人的瞳孔放大,心跳猛地加快,腦子嗡嗡作響,差點(diǎn)兒就被賈蓉的這一記重錘震崩潰了心神。先前賈珍縱然擔(dān)心賈蓉道破兩人的情.人關(guān)系,但因?yàn)橄胫Z蓉要臉,不愿一輩子活在世人的恥笑中,也就心里想想,沒有膽子付諸行動。所以,賈珍心中不過那么三兩分顧忌。他萬萬沒想到,最終賈蓉當(dāng)真的敢拼著兩敗俱傷,不顧后果,當(dāng)著滿屋子人的面說出了兩人的關(guān)系。頓時,賈蓉的太陽xue狂跳,頭顱突突的疼,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該死的孽子,居然當(dāng)真選擇了玉石俱焚,抖了出來!秦可卿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強(qiáng)制自己壓下腦子里傳來的眩暈感?!澳阍g毀我便也罷了,為何要拉老爺下水??偛荒芤蛩麕土宋?,為我說了幾句話,你就惡語中傷他??墒抢删?,老爺是你的父親,你這是不孝??!”前頭剛在賈蓉的身上貼上了“負(fù)心人”,這會子又往他頭上蓋了一個“不孝子”的黑鍋,一般人說不定已經(jīng)慫了,可賈蓉偏不!他冷笑道:“他和自己兒子的妻子暗通曲款,還想要兒子孝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即使是告到官府、告到圣上面前我也是不怕的。”賈蓉說得理直氣壯,他還真的不怕秦可卿潑給他的這些臟水,只要他想,多的是辦法“洗白”。秦可卿淚光盈盈的凝視著面前的狠心人,假如他能抽出時間多陪陪自己,她又如何會因?yàn)榧拍唾Z珍好上呢?看著賈蓉冷漠輕蔑的模樣,秦可卿對他的怨恨更深了。“我死!我死還不行嗎?”秦可卿說著就往柱子上撞去,嚇得周圍的人臉都白了,慌忙伸手把她拉了回來。王夫人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