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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地瞪著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你什么時候才放手呀。 “哦?!笔Y逸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湊近了幾分,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放開你。” 他戴著口罩,將一切熾熱氣息都隔絕在內(nèi),但他靠過來說話的時候,阮念還是覺得耳朵癢癢兒的,有些敏感地縮了縮脖子,抿唇問他:“要問什么?” “問你,臉這么紅,”蔣逸舟又湊近了些,垂眸幾乎貼上她的耳邊,“是不是喜……” “砰——!” 后門被人猛地推開,緊接著一道人影迅速閃了進來。 “阮阮!江湖救急??!”蘇棠沖到阮念桌邊,氣都快喘不上了,“快快快借我英語作業(yè)!媽呀都睡過頭了……” 然后她視線一飄,飄到了桌子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啊?!比钅钯康爻榛厥郑恢潜粐樀侥I上激素暴增還是蔣逸舟先松開的手,居然一下子就抽出來了,動作飛快地從抽屜里翻出一張卷子,塞給蘇棠。 “你倆……” “周老師讓我早讀結束就把作業(yè)拿過去辦公室了?!?/br> “臥槽?!碧K棠看一眼時間,哪還記得要問什么,立馬滾回自己座位一陣狂抄。 阮念松了口氣,搓了搓自己被人握住許久的手,忍不住又轉頭瞪了某人一眼。 不要臉。 蔣逸舟被瞪得不痛不癢,就是有點兒可惜想問的話還沒問到,早讀鈴就響了,阮念拿著英語課本上去組織早讀,他跟在后頭,拎著早餐袋子去小黑屋丟了,回來吃了兩粒感冒藥,沒多久就犯困了,拉上兜帽趴桌上睡覺。 這一覺倒是睡得踏實,沒有像昨晚那樣做整夜的噩夢,不知是感冒藥的作用,還是因為旁邊有人陪著。 午飯的時候阮念叫醒過他,問要不要去飯?zhí)茫Y逸舟睡得有點兒懵,懶得去了,周鵬就自告奮勇說要幫他打包一份飯回來。 不過午飯后江宏把籃球賽的幾個人都叫去球場了,最后還是讓阮念拿回去教室,這回蔣逸舟沒怎么挑剔,吃不出味道也把飯都扒拉完了,起碼填飽肚子。 下午蔣逸舟沒在教室睡了,趴得難受,直接翹課去校醫(yī)室那兒躺床歇著,放學后阮念去校醫(yī)室看他的時候,人還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著。 “下課啦。”校醫(yī)笑著沖她打了個招呼,一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表情,“這小子一直有點兒發(fā)燒,吃過藥睡了一下午,現(xiàn)在應該退了。我等會兒就交班,你倆走讀的吧,看要不要叫醒他回家休息吧,別擱這兒占床位了?!?/br> “好?!?/br> 沒多久校醫(yī)就拎著工作證去飯?zhí)贸酝盹埩耍即蟮尼t(yī)務室就剩下兩個人,阮念低頭看了眼手表,離6點訓練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他隔壁的病床邊坐著再等等。 等了一會兒,她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到了床上。 那個安安靜靜躺在上面的人。 口罩沒戴了,干凈好看的臉龐似乎比平常更白一些,不知是因為生病了,還是被病床上的白熾燈照出來的,白得沒什么血色。 阮念微微傾過身,用手背輕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溫度不高,應該是退燒了。 蔣逸舟的身上蓋著薄被,兩手規(guī)矩地放在身側,非常標準的平躺睡姿,她幫他掖了掖被角,收回手的時候,指尖不小心掃過了他的側臉。 他依舊熟睡,對她的觸碰毫無覺察。 印象中,阮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蔣逸舟。 安靜得近乎沒有防備。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這個人身上豎滿了堅硬的刺,密密麻麻,周身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想接近別人,也不想被人靠近。 原本像他這種身高出眾長相惹眼的人,無論出現(xiàn)在哪兒都必然是備受追捧的,可他一來8班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同學直接揍趴下了,平常要么是面無表情地冷著臉,要么一開口就是想打架的煩躁語氣,兇得嚇人。 這大概是他的目的,雖說手段不太妥當,但確實達到了。 就連她這么謹小慎微不惹事的人,知道要跟他同桌的時候,心里也害怕得很。 怕不小心惹到他,怕被揍,怕被他吼。 可誰知他只是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給她,勾著嘴角跟她說,以后每天都會有。 然后就真的每天都給她糖吃。 一天又一天,幾乎從未落下過。 那么好吃,那么甜。 甜得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其實他也沒那么嚇人啊,對吧? 所以她大著膽子,嘗試著伸手,去碰他身上那些充滿防備與抗拒的刺。 結果并不如想象中的扎手,只是看起來堅硬而已。 如果足夠小心的話,這些刺甚至會一點點地軟化下來,像貓咪的毛一樣,只要摸順了,捋得服服帖帖,就一點兒都不扎手了。 但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像現(xiàn)在,因為生病,被硬生生削去了所有鋒芒和硬刺,蒼白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睡著。 這樣的他……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阮念嘆了口氣,感覺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著似的,微微有些疼。 已經(jīng)6點了。 她起身,去飲水機那兒扯了個紙杯,倒了一杯溫水才回到病床邊。 “蔣逸舟?!?/br> 床上躺著的人依舊雙眼緊閉,沒什么反應。 “蔣逸舟?”阮念皺了皺眉,再伸手想探一下他額頭,“難道又燒……嗯?” 蔣逸舟扣住她的手,睜開眼的時候,目光里沒有半分混沌。 ……顯然是睡醒很久了。 阮念一愣:“你醒了呀,怎么不起來?” “阮念?!彼p眼直直望著她,沒松開手,“我問一個問題,就放手?!?/br> 阮念無奈:“那你問吧。” “你是不是,”蔣逸舟頓了頓,語氣低沉,“喜歡我?” 44、44 ... “阮念!水沒了, 幫忙倒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謝了!” “哎cao, 水瓶忘帶了,阮念能幫我去小賣部買瓶飲料嗎?” 9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