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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了?!?/br>李玄靜說:“你也找個伴兒唄,都人老珠黃半老徐娘了,再不抓緊開個夕陽紅……”顏韻藍(lán)冷靜地拿起菜刀:“嗯?”“那就相當(dāng)劃不來了!”李玄靜說著搖頭嘆息,“像我們顏姐這樣的美人兒,再不瘋狂一次,就糟蹋青春歲月了?!?/br>晞陽提著茶壺:“……”“哼,”顏韻藍(lán)拍拍,“我算是看透了,求人不如求己,反正老娘也退休了,平時就在家里沒事做,不如養(yǎng)條狗,還能帶出去溜溜?!?/br>這么想想她又覺得麻煩:“每天溜多累啊,還是養(yǎng)只貓吧?”她伸勾著晞陽的脖子,一臉女惡霸的樣子:“我覺得養(yǎng)個晞陽也挺好,怎么樣晞陽小娘子,考慮考慮來我這兒啊,保準(zhǔn)比那個項什么的對你好。”晞陽:“這個……”“得了吧媽,”顏蓁從房間里探出腦袋來,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元驊揉成了雞窩,“你就是想讓人家給你做苦力!”“嘿你這小兔崽子,”顏韻藍(lán)站起來要去打他,“就這么想我的?”晞陽看著眼前慢慢騰騰的場面,嘴角噙著笑,只是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落寞。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于顏蓁來說是頁薄薄的日歷,對于晞陽來說,卻是一分一秒都在心里算著的十二小時。項玉孿還沒有打電話過來,他只向顏蓁了解情況,顏蓁也不再告訴他了。項玉孿又一次喝醉了,他撞開門,躺倒在沙發(fā)里的時候,沒有人湊上來聞他身上的酒味,沒有人邊嗔怪他喝多了邊給他遞換洗的衣物,也沒有人給他遞醒酒湯。屋子里空無一人,角落里的冰箱也嗚嗚運作著,聽著格外委屈。樓下不知道哪個小孩在唱:“我們?nèi)ゴ蟛菰暮?,等候鳥飛回來,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他會自己長大遠(yuǎn)去,我們也各自遠(yuǎn)去……”“我給你寫信,你不會回信……”“就這樣吧……”十幾歲的少女的聲音,聽著清澈又純凈,可聽的人心卻徒增悲傷。他勉強(qiáng)站起來,按著太陽xue去陽臺上聽那個女孩兒唱歌。女孩兒卻忘了詞,唱得斷斷續(xù)續(xù)的,慢慢連歌聲也沒了,只剩下夜風(fēng)慢悠悠地吹著樓下的樹葉,沙沙作響。項玉孿目光空洞,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陽臺上那株小巧的幼苗上,伸去撥弄它的枝葉。晞陽每天都會給它注入妖力,以至于它長得飛快,已經(jīng)有大半個臂這么高。雖然是投取巧的把戲,但確實有它的效果在。他在其的一片葉子上,看見了“晞陽”兩個有些歪的字。緊緊相挨的另一片葉子上也有東西,是兩個模糊的字跡,仔細(xì)辨認(rèn),寫的正好是“玉孿”。項玉孿忽然笑了一下。以前他是丟了一魄,現(xiàn)在的他卻像是連魂也丟了。“你什么都不懂?!?/br>項玉孿不想入睡,他看不見夢里的那個人,可醒著的時候,他也看不見自己想看見的人。這或許是他多年來目空一切,必須付出的代價。連他自己都覺得窩囊。“子謙,子謙!”項玉孿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想反駁說自己不是子謙,卻被強(qiáng)行拉住了。“你看,我說過了,那個夢不是假的,你轉(zhuǎn)世輪回之后,就不愿意理我了。”這語氣聽著真是石頭聽了也要心軟,項玉孿說:“我怎么會不理你?!?/br>“那你舍得讓我傷心,讓我難過嗎?”項玉孿回抱住他:“舍不得?!?/br>“但你讓我難過了呢?”晞陽的每句控訴都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只能靠緊緊抱住他來表達(dá)情緒。“既然舍不得我,為什么我走的時候,你不抱緊我?”項玉孿這時變得分外誠實,壓著嗓音:“我害怕。”“你也會害怕嗎?”晞陽輕聲笑了,“我一直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你怕的東西呢。”“從前不會,現(xiàn)在會了?!?/br>晞陽乖巧地和他相擁,呼吸和他交織在一起:“子謙,抱緊我,我冷……”項玉孿說:“大夏天的,怎么還會覺得冷?”“你真是沒味,”晞陽又是一陣笑,“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呀?!?/br>“子謙……”晞陽開始親吻他的喉結(jié),尾音也帶著顫抖,“我和你同床共枕這么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夫妻之情?”項玉孿沉默了下來。“子謙?”“你可能忘了一點,”項玉孿說,“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我‘子謙’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過去,附在項玉孿身上的黑色魔氣瞬間在金光崩開,飛速地湮滅。項玉孿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清明。清晨,顏蓁的鍥而不舍地震動著,有種你不接我就不停的堅毅。顏蓁本來打算硬抗,發(fā)現(xiàn)實在抗不過這個硬漢,只好推了推身邊的元驊,讓他去聽電話。元驊長胳膊伸過去,拿起看了眼,就放在了顏蓁的臉上?!绊椑蠋煹?。”顏蓁在起床氣里不情不愿地起身,接通了電話:“喂?”“打晞陽的電話,他不肯接。我現(xiàn)在在你家門外,打擾了,”項玉孿的語氣還算比較客氣,“請你來開個門?!?/br>顏蓁:“……”項玉孿西裝革履,還帶了一束花,顏蓁頂著獅子頭和他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沉默。“晞陽不愿意見我?”項玉孿問。“沒有,”顏蓁說,“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看錯了人。”“我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建議我這么穿,西裝是晞陽替我買的,這束花……”項玉孿說,“麻煩你替我交給他?!?/br>顏蓁能感受到他的誠意了,這肯定是做了功課來的。但是他的情商也確實是低,不,可能現(xiàn)在智商也正在做自由落體運動,一蹶不振了。晞陽一個樹妖,送他被折斷的花來討好他?顏蓁:“我不建議你送花,這可能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哦,你說得也有道理,”項玉孿說,“所以我做了兩準(zhǔn)備?!?/br>顏蓁:“?”項玉孿從鎖妖囊里拿出一個裝了不知什么樹苗的花盆,端在心遞給他:“麻煩把這個送過去?!?/br>顏蓁:“……????”先不說這是什么東西,你這么亂用鎖妖囊,真的問過它意見了嗎?讓項玉孿站在外面也不太好,顏蓁把門打開:“您還是先進(jìn)來吧?!?/br>項玉孿說:“不用,我就在這兒等他回復(fù)?!?/br>倒是很有風(fēng)度,顏蓁看著里這盆小苗,感受到了晞陽施加在上面的妖力,又看見了晞陽的名字,終于明白了,這敢情是秘密武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