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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浪蕩江湖之暗相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身冷汗,他住后看去,那鋒利的劍竟已牢牢地釘入梁柱當中。

他再回頭朝韓寒看去,只見韓寒銳利的眼眸燦若星辰,眼底一抹傲氣不容曲折,完全不像是當小廝的人該有的眼神。

莫大也是一身冷汗,但他一掌拍上弟弟的肩,硬著嘴皮子嘎嘎笑道:「怎樣老二,這就是大哥看上的人,夠嗆夠味道吧!」

莫大一掌讓莫二猛地驚醒。是了,他看過那雙眼睛,以他莫二認人的功夫,只要是他見過的人,單憑身形氣勢,再見面他都能夠認出來。

但蘇雪樓外那樣一個英姿颯爽的人,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金花回到了榻上,手中杯盞一松,落在地上碎得一片。他雙唇微啟,輕輕吐出兩字:「送客--」

金花最近的脾氣顯得有些暴躁,韓寒實在不了解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這不過才十五歲的孩子最近越來越愛擺譜給他看了,也不想自己對他多好,簡直拿他當親弟弟一般對待。

或許是天氣太冷,金花身上舊傷不少,冬天一到雪開始下便渾身不舒服,連帶著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這日mama吩咐廚房燉了盅藥膳,讓韓寒特意給金花拿去。

韓寒端著熱騰騰的補品走過冷風颼颼的長廊來到金花門外,正想推門進去,卻聽見一聲細細的嗚咽。

韓寒愣了一下,那聲音像貓撓似地抓上了他的心口,讓他一顫。

房內(nèi)傳出男子低沉的嗓音,而后伴隨細微喘息。金花這幾日并未接客,是以這時他房中是誰,韓寒不用多想也能猜到。

韓寒想走,可又不放心,金花從來就不懂得拒絕那個人,那個人對他而言是天、是地、是他一切性命所依,所以韓寒就是,放不下心。

清晨雞啼的時候,屋里動靜終于停下。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那個衣著華貴相貌雍容的男子開門出來。

「我還道是誰在外頭聽了一夜墻角,原來是你。」柳長月笑臉盈盈。

韓寒仔細看了柳長月的唇,了解他說些什么后,不悅地瞥了這人一眼。

「對了,聽說你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既聾又啞,怎么,還不肯臣服我清明閣,真想繼續(xù)下去,直到成個活死人嗎?」柳長月說道,神情毫無威脅之意,但韓寒卻能敏銳地感受到這人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否則他也不會特意在金花房里留宿至今,明知他在外頭還讓他等上這么久才出來。

韓寒搖頭。

「我可很少給人這么多次機會?!沽L月又說。

韓寒在身上掏了掏,拿出通鋪兄弟做的草紙和筆來,在上頭寫了幾句話后遞給柳長月。

柳長月握住韓寒手腕,就著他的手念出紙上話句:「姓韓的一輩子都是寒山派弟子,做鬼都不會變!」

柳長月扣著韓寒的力道漸漸加重,重到韓寒都以為聽到了自己手骨錯位的聲音。

柳長月還是笑著,他靠在韓寒耳邊語氣輕柔,仿佛在同情人耳語般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非真是我對你太好,好得倒讓你以為自己真是來清明閣作客,而不是性命懸于一線的階下之囚?」

聽不到,你說什么我都沒興趣聽,也聽不到!韓寒不想看柳長月的臉,便把下頷高高揚起,眼睛直視上空。

柳長月突然將韓寒下頷扣住,讓這人面向他。他用一種看著獵物般的眼神盯住韓寒,令韓寒頭皮發(fā)麻。

「你猜,我現(xiàn)下在想什么?」柳長月問。

韓寒鼻子出氣,哼了聲。

「我在想是讓白霜找?guī)讉€恩客讓你開苞,還是下個夜直接讓你侍寢。我只想要你的忠心,其余并不重要,但若能兩者兼得那便甚好。金花未入門之時比你還倔,可你看他現(xiàn)下的模樣,簡直乖巧得像只兔子似......」柳長月眼底閃著寒光。「但你畢竟和金花不同,武林望族、名門之后......折你這株玉樹和那朵楚楚可憐的小花兒,完全無法相提并論,你......可別逼得我用最壞的方法......」

韓寒聽柳長月這般說,心里一股火便竄了出來。莫非金花當時也是被逼,而且還是被人摧殘了才不得不就范!

畜生??!韓寒心里大罵,舉起手中焦枝奮力往柳長月那對眼睛戳去。

柳長月這時桎梏一松、力道一收,輕輕推了一下,便叫韓寒四腳朝天翻過欄桿,一路滾入花園中的池塘里。

「撲通」一聲掉進池塘,冰冷的池水寒涼刺骨,韓寒一下子就凍得渾身都僵了,掙扎了好幾下才得從水池中站起來。

柳長月留下他尊貴的背影,瀟灑從容地走了。韓寒雙手環(huán)臂猛打了幾個噴嚏,努力地爬上岸去。

沒有內(nèi)功護體果然還是不行,韓寒心里頭想。

以前靠著內(nèi)力可以令身軀冬暖夏涼,衣服濕了還能用內(nèi)力蒸干,可如今卻無法那么用了。

好不容易爬上岸,一抬頭,便見金花不知何時竟如同鬼魅一般蒼白著張臉站在他面前。

金花也不顧方才韓寒爬得多辛苦,抬起腳來便是朝他一喘,再將他踹入岸邊已有薄冰的池塘里。

金花說道:「你要是敢再對主上這么無禮,我即刻便殺了你!」

韓寒以為金花動了怒,然而卻在沒入池里的那一刻見著金花嘴角,莫名其妙地掛起一抹笑。

啾--韓寒低頭打了個無聲的噴嚏。

抬起頭,一條鼻涕掛在臉上,從他旁邊經(jīng)過的幾名水月樓小倌掩嘴直笑,他則是慢慢地從懷中拿出條帕子來,把鼻涕給擤了。

今年冬天來得早又來得冷,韓寒走路昏昏沉沉還有些東倒西歪,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知多少年沒染過風寒,若不是拜柳長月和金花所賜,他也不會因為失了內(nèi)功來不及把衣衫弄干就整園子跑忙打掃,得了風寒而后病成這樣。

揉揉紅通通的鼻子,韓寒正打算到廚房去溫壺酒暖暖身子。

他方才一個噴嚏噴得金花臉上全是他的口水,結(jié)果被那人趕出門外,再也不許伺候。

韓寒這倒是樂得輕松,金花既然說不用他伺候,那他便要酒回通鋪喝喝,然后蒙頭好好睡上一覺。

穿過偏廳要往住處回去時,幾個通鋪內(nèi)的兄弟正站在亭子旁神情慌張地比手劃腳,他抬手晃了晃,打過招呼。

那些兄弟一發(fā)現(xiàn)他,仿佛見著救星似地全朝他沖了來,一個個嘴巴開開合合,激動地試圖在韓寒早已失去聽覺的耳邊傳遞消息。

韓寒被搖得頭暈眼花,于是便抓了一個口形清晰的,開口道:慢慢講!

那人喘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

「狗子和虎子被mama帶走了,mama說有個客人要挑干凈的小倌,外頭那些他都看不上眼,所以剛才到咱們院里把他們兩個給帶走了!」

韓寒一愣,連忙拿出紙筆寫道:怎么會來院子里帶人?咱們不是做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