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書迷正在閱讀:浪蕩江湖之暗相思、給妖怪當(dāng)月老的日子、16 Summer、冷漠大俠和他的小跟班、小妖蘇小兜、他的小心肝、(綜同人)朝花夕拾、世子,請不要說話、[紅樓]位面商人賈蓉、(紅樓同人)賈家庶女紅樓
飯,岳父岳母大概不會再怪罪,就帶著倩女和一對兒女回家了。沒想到張家還有一個倩女,五年來一直昏睡著重病不起,直待這個倩女來了,向床上一撲,那床上的倩女才醒過來,這個倩女倒又不見了。原來是兩個倩女的魂兒和身子終于合在一起了。" 建寧想那些夢里的明宮女子莫非也都是倩女離魂?同人家講,還個個都不信她,原來這樣的故事在戲曲里也都是有的。又見那小女伶眉清目秀,口齒伶俐,穿著桃紅連身直裰裙子,腰間系一條墨綠灑花綢帶,打扮得與眾不同,很是喜愛,拍手道:"這個故事好!曲子也一定好!你這便唱來。" 女伶向樂師耳邊說了幾句,打個手勢,便眉眼一飛,雙袖翻起,搖搖擺擺地唱了一段: "人去陽臺,云歸楚峽。 不爭他江渚舟,幾時得門庭過馬? 悄悄冥冥,瀟瀟灑灑。我這里踏岸沙,步月華。 我覷這萬水千山,都只在一時半霎。" 順治訝道:"這曲詞好不雅致。"輕輕念誦,"我覷這萬水千山,都只在一時半霎。若然果能如此,有何心愿不能實(shí)現(xiàn)?"不禁想得出神。沉吟間,女伶早唱了一段,調(diào)轉(zhuǎn): "我驀聽得馬嘶人語鬧喧嘩,掩映在垂楊下。 唬得我心頭丕丕那驚怕,原來是響鳴榔板捕魚蝦。 我這里順西風(fēng)悄悄聽沉罷,趁著這厭厭露華,對著這澄澄月下, 驚的那呀呀呀寒雁起平沙。" 那女伶不過十幾歲模樣,然而娉婷秀媚,粉面朱唇,唱做俱佳,一雙眼睛尤其靈活,跟著手指尖忽左忽右,一雙手柔若無骨,捏著蘭花指,看著好像很慢很優(yōu)雅,其實(shí)翻轉(zhuǎn)得很快,猶如蝴蝶穿花,柳絮隨風(fēng);說快,又其實(shí)很慢很從容,一招一勢俱演得清楚,且腰肢柔軟,腳步翩躚,唱到高潮處,裙角翻飛,煞是好看,將一曲唱得宛轉(zhuǎn)悠揚(yáng),蕩氣回腸: "向沙堤款踏,莎草帶霜滑。 掠濕裙翡翠紗,抵多少蒼苔露冷凌波襪。 看江上晚來堪畫,玩冰湖瀲滟天上下,似一片碧玉無瑕。" 順治兄妹倆一個欣賞詞曲的古雅清麗,一個迷戀故事的香艷離奇,都各自得趣。正在興頭上,忽聽太監(jiān)來報(bào):"皇后駕到。"順治不悅道:"她怎么來了?"仍端坐不理。 一時慧敏皇后在隨侍宮女簇?fù)硐聤檴欛{臨,眾女樂停了彈奏,口稱"皇后千歲",跪迎于地。建寧也只得站起,馬馬虎虎行了個禮?;屎蟮碾S侍宮女也都上前給順治和建寧見禮,皇后也甩著帕子問了一聲"皇上金安"。順治見她盛裝華服,滿頭珠翠,從者如云,個個手里捧著金漱盂、金妝盒、金扇子、金柄拂塵,還有兩名太監(jiān)隨后抬著漆金雕鳳的檀木椅子,隨時侍候就座,陣勢如同王母娘娘下凡,益發(fā)不喜,只淡淡"嗯"了一聲,不假辭色。 慧敏心中惱怒,在鳳椅上端坐了,冷笑道:"皇上每日說政務(wù)繁忙,連位育宮也難得一去,倒有時間來教坊同戲子取樂。" 建寧在口頭上從不肯輸人的,又急于為哥哥出頭,便皇后的面子也不給,立即反唇相譏:"是我求皇帝哥哥帶我來逛逛的?;屎笾皇窃趯m里隨便走走,也要帶上全套嫁妝箱子嗎?知道的是皇后娘娘駕幸教坊司,不知道還以為你要回娘家呢。" 慧敏登時大怒,雖不便與小姑子計(jì)較,卻把滿腹怒氣向那女樂發(fā)泄,喝斥道:"誰許你平白無故打扮成這般妖精樣子?成何體統(tǒng)?" 順治笑道:"她正在唱,是女鬼,不是妖精。" 慧敏冷笑:"女鬼?那就是白骨精了,想著吃了唐僧rou,好得道升仙呢。" 建寧偏要同皇后搗亂,聞言故意笑嘻嘻地向那女樂道:"就是的,你會唱文戲,會不會打武戲呢?會不會扮白骨精?我最喜歡看白骨精同孫悟空打架了。" 偏偏那小女伶好似聽不懂三人的口角,不知懼畏,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也學(xué)過一點(diǎn)的。只是打得不好看。" 順治大樂,命道:"無所謂好不好看,格格喜歡,你就打起來吧。若有頭面,也一起扮上。" 教習(xí)早嚇得面色雪白,篩糠般抖著跪稟道:"教坊司不是戲班,沒有行頭,奴婢們還是為皇上、皇后、格格演奏一段曲樂吧。" 建寧道:"你這教習(xí)真是奇怪,我說了要看戲,你說不會,沒有;難得有個人會,你又三番四次攔著,什么意思?既然你說會奏樂,那就奏一段白骨精的鑼鼓來,讓她好好打給我們看。" 教習(xí)不敢再攔,只得命樂師們敲起鑼鼓點(diǎn)子,那女伶遂連翻了幾十個跟頭,打些花拳繡腿,也不過是些空架子,況且沒有孫悟空配戲,并不好看,也不符合建寧的興趣。然而建寧為了同皇后搗蛋,故意做出津津有味的樣子來,不住大聲叫好,又同哥哥擠眉弄眼。 慧敏怒氣難耐,猛地站起,喝道:"別敲了!我這就傳一道旨給禮部,教坊司裝神弄鬼,狐媚成風(fēng),大沒樣子,明日即黜免女樂,不得有誤!" 教坊司諸人先前見他三人唇槍舌劍,不禁人人自危,生怕得罪了任何一方都免不了受池魚之災(zāi),卻再沒想到,兩句話不到竟將個教坊司散了,自己這些人卻向何處去?嚇得一齊跪倒,磕頭求饒。順治大沒意思,怒道:"你這算什么?"慧敏傲然道:"我身為皇后,管理后宮禮樂原是職責(zé)所在,皇上若是舍不得這些戲子,大可與我到太后娘娘面前評理去。" 順治明知她無理取鬧,然而這句"舍不得戲子"的頭銜著實(shí)難聽,若真為了教坊女樂之事與她鬧到太后面前去,大為不妥,只怕太后聽信她一面之辭,還真以為自己鐘情戲子呢。不禁又惱又恨,拂袖道:"好一個職責(zé)所在,你想?;屎笸L(fēng)是吧?那就請便!" 建寧難得游玩一天,卻又被皇后攪散,十分氣不過。眼看哥哥氣得臉色發(fā)白,便要設(shè)個法子替他出氣,因拉住哥哥衣袖笑嘻嘻地道:"皇帝哥哥,既然教坊散了,你把這個女樂賜給我做宮女好不好?" 順治因?yàn)椴荒芘c慧敏為了黜封女樂之事認(rèn)真計(jì)較,無形中在她面前輸了一陣,正是羞憤交加,聽到建寧這樣說,那等于是給自己扳回一局,如何不肯,頓時欣然允諾:"就是這樣吧,吳良輔,傳我的命,這便將她編入宮女簿冊,歸十四格格使喚。" 那小女伶絕處逢生,大喜過望,趕緊跪下來給順治和建寧磕頭謝恩,臉上又是淚又是笑,竟是十分動人。順治微微一動,問她:"你叫什么?"小女伶心思機(jī)敏,十分伶俐,聞言答:"奴婢的名字是進(jìn)宮后統(tǒng)一取的,如今女樂免了,名字自然也可免過不提,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