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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金器,卻沒有什么上好的美玉,倒像是把皇后的喜惡看得比皇太后更重了,也似不妥;只是這會兒現(xiàn)去預備呢也遲了,縱然急急弄了來,品質(zhì)若非上乘,反為不美。我府里倒有幾件玉器,雖非極品,意思卻吉利,王爺若不嫌棄,我這便著人準備,乘夜搬來館里。" 吳克善道:"怎么好讓大學士破費?" 洪承疇笑道:"我與王爺一見如故,朋友尚有通財之義,何況你我?且又不是非有不可的家具,在我不過是個擺飾,有沒有都是個意思;在王爺卻是面子大事,皇后大婚,非同小可,我身為臣子,理當盡心。"不由分說,提筆在禮單后另外添寫: 紅碧瑤玉堂寶貴盆景一對、事事如意榴開百子點大翠大盆景一對、五采八仙慶壽缸一對;脂玉、綠玉、翡翠果盤、大碗八對;脂玉、漢玉、翡翠各式鹿茸瓶、蓋瓶八十件。 吳克善看了大喜,頓時把洪承疇視為人生第一知己、天下第一俠客,恨不得磕頭拜把子。一時納彩宴結(jié)束,正、副使與校尉、士衛(wèi)等先行回宮,洪承疇卻獨自留下來,仍與吳克善推杯換盞,至夜方散。 隔了一日是八月十五仲秋節(jié),冊后封印的大日子,天上月圓,人間團圓,京城百姓家家張燈結(jié)彩,人人披紅掛綠,宮中御路上鋪著厚厚的紅氈毯,從承天門一直鋪至位育宮,午門內(nèi)各個宮門、殿門彩燈高懸,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高懸彩綢,貼著紅雙喜字,迎風招展。 吉辰一到,禮部堂官引著順治帝先往慈寧宮向太后行禮,然后往太和殿閱冊升庭,一時金鞭響起,樂工齊奏,諸王公大臣,有品命婦,都穿了大裝于午門內(nèi)肅立,只等鳳凰來儀。 直等了半日,皇后儀仗方冉冉而來,順治帝率隊迎出門外,只見旌旗蔽日,鼓樂喧天,正、副使騎馬先行,皇后儀駕、冊亭、寶亭隨后,接著是皇后的鳳輦,前有四命婦導引,后有七命婦扈從,都一概騎馬,內(nèi)監(jiān)在鳳輿左右扶輿步行,內(nèi)大臣、侍衛(wèi)于最后乘馬護從。浩浩蕩蕩的皇后儀駕在午門前停下,九鳳曲柄蓋前導,鳳輿進午門,穿過太和門,于太和殿階下皇后降輿,太監(jiān)執(zhí)提燈前導,皇后在近侍女官的簇擁下進入洞房。 殿內(nèi)遍鋪重茵,四周張設(shè)屏幛,觸目一片紅海。順治派遣兩位親王作為男方代表奏請?zhí)篑{臨位育宮,大玉兒既是皇上的母后,也是皇后的姑姑,既是主婚人,也是女方長親,大裝盛裹,儀態(tài)萬千,在禮樂儀仗的導引下乘輦從內(nèi)廷來到太和門外。順治帝步行迎出太和門,親自扶引太后入位育宮主持大典。 一時禮成。尚食率屬官端進五谷雜糧,每樣食品上各放匕箸,跪奏帝后。順治揖手請皇后對坐,兩人先行祭禮,接著行合巹禮,繁文縟節(jié),不一而足。其后尚食、尚宮等諸女官退去,婚禮終于接近尾聲,卻也到了高潮。福臨此前早已由宮中精心挑選的八名女官教引周公之禮,已非童子之身,雖然百般不愿意,然而車到山前,也自會駕輕就熟。于是走過來拉起慧敏的手,軟語溫存幾句,為她解去衣帶?;勖裟蛔?,微微發(fā)抖如花枝輕顫,半推半就,任由順治擺布。 紫禁城,大明的墳墓,大清的襁褓,此夜,終于迎來了它的第一任蒙古皇后。 ☆、第九章 女樂 博爾濟吉特慧敏,人如其名,確是慧黠聰敏,極活潑好動的一個人。論起刁蠻淘氣,猶在建寧之上,而比建寧更為霸道,也更喜歡講究排場。 她自幼長在蒙古,一生下來就貴為格格,又是早早欽定了的大清皇后,在科爾沁時那真是萬千寵愛于一身,夏著紗,冬穿棉,山珍厭了吃海味,打完奴仆罵丫環(huán),惟我獨尊,無所顧忌,人生惟一的義務(wù)就是等著進京做皇后,統(tǒng)領(lǐng)后宮,母儀天下。小小年紀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頤指氣使、舍我其誰的態(tài)度,自負有娥皇、女英之尊,妹喜、妲己之貌,滿腦子都是千金一笑、金屋藏嬌這些個帝后故事,而所有故事都有一個共同的女主角,那就是她自己。 在她的心里,后位是從她一出生就已經(jīng)在等著她的,皇上也是從她一出生就已經(jīng)在等著她的,京城里所有的榮華富貴、所有的王公貴族,都從她一出生就已經(jīng)在引頸以待,等著她芳駕天降,一睹仙顏的。然而來了京里,卻發(fā)現(xiàn)皇上對這宗婚事冷冷淡淡,百般推拖,把自己父女在行館里一擱就是半年,簡直是沒等封后就進了冷宮了。不禁羞憤難當,在心里將那個未謀一面的皇上夫君不知咒罵了幾千幾百次,封后行禮的心早已冷了,恨不得這便轉(zhuǎn)身回蒙古去,然而回鄉(xiāng)之前,總得在長安街上好好玩玩逛逛吧,不然豈非白來京都一次。 因為婚事遲遲未定,也因為行館里長日無聊,吳克善又一向?qū)ε畠喊僖腊夙?,見不得女兒受委屈,便想方設(shè)法哄她開心,慧敏哭鬧著要上街去玩,吳克善雖覺不妥,卻也禁不住女兒捱磨,只得應(yīng)了,撥了幾個隨從包衣護著格格出街游玩,再三叮囑早去早回。 慧敏在大漠上早已見慣了富貴榮華,卻從沒有見識過這般的熱鬧繁華,長安街上店鋪一個連著一個,吃的玩的穿的戴的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直讓她目不暇接,見什么都覺稀奇。她打小兒以為金子就是世上最寶貴最精細的,這會兒卻發(fā)現(xiàn)京都人一只羽毛毽子也能做出精致花樣來,萬事萬物重在機巧,價值倒是其次。比方那些吃的,糖葫蘆紅通通亮晶晶成串兒地扎在草人上,只是看著已經(jīng)讓人流口水了,還有什么豌豆黃、驢打滾、炸油條、元宵、粽子……都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真想每樣都嘗一嘗,可是包衣們跟在身后,死活不讓買,說怕街上東西不干凈,格格胃口嬌貴吃壞了肚子,回頭不好向王爺交待?;勖舳矅槪?我非要買,你們不讓,我回去就讓父王斬了你們腦袋。"包衣明知道不可能真為這點事掉了腦袋,然而格格既然下了令,也只得做惶恐狀當街跪下磕頭道:"格格息怒,小的寧可自己掉腦袋,也不敢讓格格壞肚子。"沒說上兩句,街上人早已圍過來看熱鬧,沒一會兒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比看雜耍還起勁。慧敏又羞又憤,只得低低喝道:"還不快滾起來?"從此再不敢當街教訓奴仆。然而怎么樣躲過父王耳目獨自上街玩耍的心卻從此熾熱起來,一門心思與父王斗智,倒把進宮的事給忘在了腦后。 機會并不難找,那就是父王進宮面圣、或是去某位王公府上赴宴的時候,慧敏便裝扮成婢女的樣子,在心腹婢女子衿、子佩的掩護下,悄悄溜出王府。子衿和子佩都是世代為奴的家生子兒,自幼服侍格格,連名字也是格格取的,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縱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縱不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