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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低頭看了看手邊的一份成交報告,他的眼睛瞇了起來。“邱建設(shè):8月2日,賣出真空電子2萬股。8月3日賣出輕工機(jī)械1萬股,賣出浙江鳳凰1萬股……”他的貼身秘書李銳湊了過來,小聲問:“關(guān)總,自從您關(guān)照我們注意這個人后,我們一直在盯著他名下的持倉動向。”“從沒有過cao作是嗎,一直到這幾天?”關(guān)晉升臉色凝重。李秘書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震驚:“是的!這個人在我們營業(yè)部所有的持倉一直沒有動靜,直到兩天前,忽然集中全部賣出了?!?/br>關(guān)晉升瞇起了眼睛。某種后怕到極點的情緒占據(jù)了他整個身心,以至于在這緊張的氣氛中,他有點出神。就是看到了這份資料,他才莫名其妙地如臨大敵,今天一早,就親自下場密切關(guān)注著股市。果然,下跌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就像個嚇破膽的小孩子一樣,在看到下跌的第一時間,就急促地督促著自己的交易員盡快下單,搶得了最寶貴的先機(jī)——就在他們申金萬家賣出后的不到半小時,股指已經(jīng)跌得慘不忍睹、飛流直下了!股市這個神奇的場所,真是不缺乏天助之人啊,他在心里感慨。外人都道他關(guān)晉升處處料人先機(jī),內(nèi)行人卻只羨慕他消息靈通,頗有門路,而面前的這個孩子,卻真的是股市神童!算了,也不用太驚訝,就算是國外的證券史上,也是有極少數(shù)少年天才、股市高手的。萬千人中,總有那么一兩個符合幸存者偏差原理。“關(guān)總,外面的認(rèn)購證的價格也在下跌了,緊跟著股市的漲跌?!崩蠲貢谝贿厖R報著。關(guān)晉升心不在焉地擺擺手。他們這種手里認(rèn)購證多的機(jī)構(gòu),本來也沒想著出貨,直接認(rèn)購新股,對于他們這些股市中的新興力量來說,才具有將來手握籌碼的說話權(quán)。當(dāng)然,像北經(jīng)開這樣握著認(rèn)購證卻在上次認(rèn)購中顆粒無收的,也是業(yè)界最新的笑話就是了。……此時此刻的邱明泉,卻正坐在封家的客廳里,伸手接過劉淑雁遞過來的冰西瓜片,微笑著道了一聲“謝謝”。“外面熱不熱?”旁邊,封睿手里也捧著一片冰涼的西瓜,啃了一口。封家的花園里專門找工人打了一口井,雖然房間里有自來水,可是劉淑雁就是愛用甘甜清冽的井水烹茶做飯。現(xiàn)在大熱天的,用深井里冰出來的瓜果們,都冰涼得沁人心脾,一口咬下去,格外舒爽。邱明泉搖了搖頭:“我騎車來的,迎著風(fēng)不熱?!?/br>按照封睿的推薦,他果然買了一輛帕杰羅V31,白色的,和封睿那款黑色的配置完全一樣??墒悄挲g沒到?jīng)]有辦法拿駕照,只有停在家里,有時候叫張峰松開一開,幫著磨合一下新車。前世他從來沒有摸過車,那對于他來說,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而這個暑假,他終于頭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座駕。“我剛剛路過文化廣場附近的券商營業(yè)部,股指跌了很多?!狈忸kS意地道,“既然股價跌了,那接下來,認(rèn)購證的價格也應(yīng)該會下跌吧?”邱明泉點點頭:“隨便怎么漲跌,我們拿著直接抽簽就行了?!?/br>封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劍眉挑起:“可是北經(jīng)開的高層,怕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吧?”他們封家放出了五萬張認(rèn)購證,胡靖康私人獅子大張口,吞下了一萬張,北經(jīng)開可是拿了剩下的四萬張呢!高價購入的他們,在第二次抽簽中顆粒無收不說,現(xiàn)在又面臨認(rèn)購證大跌的話,只怕會恨不得沖到醫(yī)院,把病床上半身不遂的胡靖康抽死吧?邱明泉笑了笑:“北經(jīng)開的那些人,多虧點也是好事。他們這種在股市里興風(fēng)作浪的大鱷,其實越少越好。”封大總裁早就私下告訴過他,日后在中國股市中的各個莊家和大鱷中,北經(jīng)開幾乎是浦江灘上最恐怖的一股勢力,隨著證券市場的壯大,多年后,這家在市場上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稱得上劣跡滔天。所以,現(xiàn)在叫他們多虧點,又有什么不好呢?……少年封?,F(xiàn)在自然不知道這些,卻也點點頭,深以為然。沒錯,現(xiàn)在的莊家已經(jīng)初具雛形了,這些大券商自己也做股票,一個個都盯著普通股民口袋里的血汗錢呢。“對了,計算機(jī)小組的周老師說下學(xué)期要減少我們的活動,怕影響我們高三沖刺。他希望我們暑假研究一下,爭取大家群策群力,做一個好玩的程序出來,你怎么想?”封睿問。抬頭看見邱明泉鼻尖依舊有點汗,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紙巾,伸近了邱明泉的臉,輕柔地幫他擦拭了一下。快高三的英俊少年身形已經(jīng)完全長開了,星目劍眉、鼻梁高挑,靠近了人的時候,眼神黑得像是最深的海。邱明泉冷不防被他這樣來了一下,只覺得那紙巾隔著封睿的指肚輕觸鼻尖,就是奇怪的一點酥麻。他的臉不由自主就紅了。從小到大,爺爺奶奶也不善于肢體觸碰,他更沒有任何尋常孩子習(xí)慣的那種來自父母的肌膚相親,這種感覺乍一襲來,就讓人格外不適應(yīng)。他飛快地往后縮了縮,不自然地低下頭:“哦,韓立和我說過,我們倆研究了一下,覺得可以試試看做個股票分析軟件,特簡單的那種?!?/br>封睿眼睛一亮:“這個有點意思!”邱明泉展顏一笑,眼睛中含著笑意,掏出了一張紙:“來,去你房間,開電腦。”……坐在封睿自己的單獨書房里,兩個少年的腦袋湊在了一起,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腦上的DOS指令,不時地修改著。“對了,你知道嗎?胡波快出來了?!狈忸:鋈坏馈?/br>邱明泉握著鼠標(biāo)的手,停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封睿,皺眉:“他不是還有半年刑期嗎?”“他爸躺在床上,他媽花錢找人走了關(guān)系,減刑了半年。”封睿淡淡道,“我爸爸一直叫人盯著他在監(jiān)獄的動向呢?!?/br>看著邱明泉凝重如小大人般的凝重神色,他溫和地笑了一下,伸手輕輕揉了一下邱明泉的頭:“放心吧,就是一個潦倒的公子哥,啥都不會。老爸倒了,家里無權(quán)無勢,他就是一攤爛泥。何況,還有我……和我爸呢?!?/br>邱明泉點點頭,終于覺得似乎沒有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還是隱約有點不安。抬頭望望窗外,剛剛還半陰半晴的天氣,忽然烏云密布,變了天色。而他心里的不安猶如這天上的烏云,也越來越濃重,翻卷無常。作者有話要說: 老胡終于解決了,這段恩怨到此為止。癱瘓中風(fēng),家里破產(chǎn),老婆早已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