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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從來都不是自己。現(xiàn)在他真有些后悔當初那樣對吳世豪了,仔細想想,換了誰,只怕心里都會滿是恨意吧。不過吳世豪平時偽裝得太有技巧了,他那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以及偶爾的反抗與爆發(fā),都讓自己覺得這個男人在某種程度上早就習慣了與自己在一起的狀態(tài),如果沒有意外,他們的關系會一直這樣保持下去,直到自己厭棄了放手。“吳世豪,你說如果一開始我沒那么對你,你是不是就……”趙廣龍呢喃著將恍惚的目光投向了窗外,街道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整個赟城都還沉浸在過年的歡快與熱鬧當中,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顯然是太過落寞了。那個問題,他最后還是沒有問說出口,因為沒有人能回答,而這個世上也從來沒有什么如果。追在吳世豪車后的一輛車上坐著張大偉,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要抓的人會變成自己的老大哥、老領導。為了避免把事情鬧得太大,王秋實和李強都希望能把吳世豪低調地帶回來,然而考慮到龍海發(fā)生過特警隊長劫持殺人的惡性事件,李強也特別默許了他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擊傷或者擊斃吳世豪,以免對方在反抗拒捕的時候引發(fā)流血沖突事件。追捕吳世豪這件事,李強原本只安排了高新區(qū)和榆樹區(qū)這兩個區(qū)的刑警大隊和特警大隊聯(lián)合行動,可張大偉卻主動請纓,要求加入,雖然李強并不放心張大偉這幫來自臨港區(qū)曾在吳世豪手下任職的警察,可是在場的市委書記馬大春卻認為,如果讓張大偉對吳世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進行勸說,或許會更有效避免流血沖突,拍板讓對方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張隊,我看吳局這是發(fā)現(xiàn)咱們了。前面就快進市區(qū)了,咱們先是把警報拉上吧。他要真是不肯回頭,兄弟們也只有公事公辦了。”和張大偉同車的是高新區(qū)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徐浩,他摸出了自己的配槍,開始往里面裝填子彈。“吳局的配槍在局里,沒必要吧?!睆埓髠グ櫫税櫭?,吳世豪失聯(lián)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清查了臨港分局所有的配槍,吳世豪那支槍乖乖躺在槍庫里,當然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通過別的渠道搞到多余的槍支彈藥。但是就張大偉對吳世豪的了解,他認為對方還不是譚剛那種喪心病狂的人,至少他相信對方不會對自家兄弟開槍。徐浩慢條斯理地裝著子彈,他沒看張大偉,只是不時抬頭看一眼前面那輛跑得穩(wěn)穩(wěn)的賓利:“誰都不想出事,可什么事都有個萬一。張隊,你們區(qū)特警隊指導員秦森的前車之鑒可不遠啊。”徐浩這話一出,張大偉也不好再說什么。秦森的追悼會他也去參加了,那滋味的確不好受,烈士這個稱呼他一輩子都不想要。追捕吳世豪的幾輛車通過對講機商議之后,紛紛把警燈放到了車頂,現(xiàn)在他們還在市郊行駛,倒也不那么怕打草驚蛇,而前面不遠處武警部隊已經(jīng)按照命令在設卡等候了,大家都想如果能把局面控制在市郊是最好的,一來事情不會鬧那么大;二來也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的情況。眼看吳世豪在聽到警報器之后也絲毫沒有停車的打算,張大偉不得不拿起擴音器,探出腦袋對坐在賓利車里的吳世豪進行喊話:“吳局,你快停車!有什么咱們回局里慢慢商量!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行!”喊話和警報都沒有對吳世豪產(chǎn)生任何影響,徐浩有些急了,他一把拿過擴音器,嚴厲地警告道:“吳世豪,我代表龍海公安局命令你趕緊靠邊停車,跟我們回去!不然我不保證會采取武力措施!”這場景讓吳世豪難免回憶起了自己追捕犯罪嫌疑人時的場景,那時候他是追人的,而現(xiàn)在他是被追的。吳世豪懶洋洋地瞥了眼后視鏡,后面那幾輛車攆得很緊,看樣子是非要把自己給帶回去不可。“回不去啦。”吳世豪輕笑了一聲,又重重踩下了油門。追在吳世豪身后的幾輛車很有默契,他們一路緊逼,卻也沒有過于魯莽地直接進行沖撞,前面只有一條連接通往市區(qū)方向隧道的高架橋,想必特警和武警們已經(jīng)在雙向通行的隧道口做好了攔截準備,他們只要把吳世豪攆過去就可以。不出吳世豪所料,前面往日通暢的隧道門口被幾輛防暴車嚴嚴實實地擋著,荷槍實彈的軍警們分散在一旁嚴陣以待。“吳世豪,把車停下!不然我們開槍啦!”遠遠就在用擴音器喊話的是武警支隊特戰(zhàn)隊的一名軍官。到了這個時候,吳世豪不知自己為什么還是笑得出來。他瞥了眼快飆到一百八十碼的車速,在即將撞上前面慌亂不安的軍警之前,控制著汽車徑直往高架橋的水泥護欄沖了過去。在汽車猛地撞上高架橋的水泥護欄之前,吳世豪聽到了一陣驚呼聲,甚至是槍聲,隨后,在一陣劇烈的撞擊的巨響聲中,他在一陣劇痛與眩暈中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車窗之外,好一個青天白日。龍海市第一看守所。大年初一的中午,午飯后,楊錦輝坐在床板上看許總他們打撲克的時候,幾名警察不由分說地就將他帶了出去,然后將他關在了第二監(jiān)區(qū)一樓的一間掛著反省室牌子的屋子里,房間很小,里面只有一張單人床床,一張桌子,一個便槽,家具和四周墻面都是軟包材料,連窗戶都沒有。楊錦輝很快意識到這里就是看守所關禁閉的地方。沒過一會兒,管教徐忠親自將他放在第五監(jiān)室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送了進來。“徐管教,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關我禁閉,我做錯了什么嗎?”楊錦輝有些不滿地問道。徐忠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面出大事了。我們也是按照上面的要求來辦,你先安心地在這里待著?!?/br>“到底出什么大事了?”楊錦輝不太明白徐忠的話,畢竟被關在看守所里的他,對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一無所知。“這事你就別問了,過不了多久估計就會有人找你談話。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就給送飯的警察說,對了,這是醫(yī)務室小韓給你開的藥,記得按時服用啊?!毙熘颐媛峨y色,因為上頭要求看守所成員不準向楊錦輝泄露任何消息,他也不好多說什么,把對方平時吃的藥放在床上之后就鎖上門走了。徐忠離開之后,楊錦輝簡單地收拾了下對方送進來的東西,一臉疑惑地坐到了床上。難道是自己交給白少杰那份證據(jù)被對方提交給上級引起注意了?還是說檢察院那邊的人排除了吳世豪他們提供的非法證據(jù),認為自己的案子別有冤情?但是楊錦輝總覺著這事不會像自己想的那么簡單,畢竟這案子牽涉到了延西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下面的人想要給自己翻案談何容易?不過他聽徐忠的語氣,又不像是上頭施加壓力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倒是有種上頭可能會重新調查自己案子的可能。而即便現(xiàn)在被關在了禁閉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