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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了。看到面前的警察拿出了手銬,楊錦輝自覺地上前伸出雙手,他的手腕上的傷才拆線,傷口還有些疼,手腕上也殘留著拆線后的難看疤痕,提醒著自己的遭遇。“回去了老實點,可別再做出什么自殘自傷的事情來,不然吃苦的還是你自己?!本鞂⑹咒D拷到楊錦輝腕上,并沒有收緊。楊錦輝知道自殘自傷這個帽子肯定是丁洪給扣的,他冷冷一笑,并沒有多做解釋,沒有監(jiān)控的情況下,自己說什么都是孤證,很難被采信。這時候,楊錦輝又聽到王金水在自己身后叮囑道:“小劉管教,記得給號長打下招呼,這幾天就別讓他做事了,小心傷口沾水?!?/br>“放心吧?!苯凶鲂⒐芙痰哪贻p警察回頭沖王金水笑了下。楊錦輝記得自己之前的管教叫徐忠,是個中年人,面前這個年輕警察是自己的新管教嗎?他腳上的傷沒好利索,不過并不妨礙他走路,比起一個人被關(guān)在特護病房里,楊錦輝倒是更愿意回到號子里,至少那里面還有點人氣,或者說人情味。幾名警察徑直將楊錦輝帶往第一監(jiān)室,這個監(jiān)室里關(guān)押著不太好管教的嫌疑人,整個監(jiān)室實行嚴(yán)管,除了號長等少數(shù)特權(quán)階級之外,其他監(jiān)管人員禁止購買額外的食物,監(jiān)倉內(nèi)的氛圍自然也不再像第五監(jiān)室那么輕松。楊錦輝大概能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換監(jiān),丁洪不希望之前監(jiān)室里的人看到自己外審之后的模樣,更不希望自己在監(jiān)室里還能繼續(xù)受到照顧。小劉管教帶著楊錦輝在第一監(jiān)室門口停下了腳步,兩道門前后打開之后,他替楊錦輝解開了手銬,然后趾高氣揚地走了進去,他身后的警察則把楊錦輝之前放在第五監(jiān)室的東西都放到了角落里??吹焦芙踢M來,監(jiān)室里正安靜坐在板上“反省”的在押人員紛紛站了起來,唯獨一個穿紅馬甲的犯人在頭鋪的位置躺著沒有動。“羅大海!”小劉管教喊了一聲,犯人里一個滿面橫rou的中年漢子立即躬身走了過來。“管教,您有事吩咐。”羅大海彎著腰,低著頭,在這個年輕警察面前完全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五號轉(zhuǎn)過來的,交給你了,給他安排個睡的地兒。還有,他手上有傷,這幾天先別讓他做事,免得傷口沾水恢復(fù)不好。其他人都給我聽著,不許欺負新人??!”小劉管教目光掃視了一圈,他看到了那個穿紅馬甲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由皺了皺眉,號子里死刑犯都是大爺,只要不鬧事,也就隨他們?nèi)グ伞?/br>“不會,不會?!绷_大海點頭哈腰地笑著,他偷偷抬頭打量了一眼楊錦輝,對方一臉憔悴,手腕上還有明顯的傷痕,看樣子大概是個不服管教被收拾了一頓的刺頭。來個新人也好,這樣晚上就又可以玩點新節(jié)目了。小劉管教前腳一走,其他人又回到了床板上乖乖坐下,這是嚴(yán)管號的規(guī)矩,除了晚飯后可以休息之外,其他時間都必須坐在板上反省,什么都不準(zhǔn)做。不過既然來了新人,總要有人招呼,羅大海瞇起眼看了看楊錦輝,說道:“你把東西放一下,也上來坐著。晚點我再教你規(guī)矩。”楊錦輝照著第五監(jiān)室的做法,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拿到了水槽邊,他轉(zhuǎn)身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躺在頭鋪位置的人翻了個身,正面向自己。這個人是譚剛!“看什么?!還不上來坐好!”羅大海看到楊錦輝忽然停住腳步愣愣地看向了譚剛,不滿地呵斥催促了一聲。這時候,譚剛也睜開了眼,他懶洋洋地坐起來,手腳上的鐐銬拖得嘩啦啦作響,看到一臉震驚的楊錦輝,譚剛的神色卻十分平靜,他冷冷看了對方一眼就別開了頭。楊錦輝心頭一怔,他怎么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遇到譚剛。譚剛在法院被判刑的時候,他還特地請假去旁聽,聽到對方最后被判處了死刑立即執(zhí)行,他既感到一絲遺憾,也感到一絲欣慰,畢竟突擊隊的指導(dǎo)員秦森就是死在對方的手上,這個判決應(yīng)該可以告慰秦森的在天之靈了。而自己當(dāng)時要不是穿著防彈衣,或許也和秦森一樣進了烈士陵園。不過想想真是可笑,他居然會和自己親手抓的犯人待在一個地方。楊錦輝很快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轉(zhuǎn)監(jiān),以及和譚剛的相遇絕對不會是偶然,譚剛看到自己時的表情實在太平靜了,這種平靜之下仿佛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雖然心中各種不安的猜測浮現(xiàn),不過現(xiàn)在這種局面下,楊錦輝也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他走過去坐到了床板的最后一排,學(xué)著其他人那樣盤起了腿,挺直了背。不過他的目光卻情不自禁地盯住了譚剛身上那件扎眼的紅馬甲,這血色的紅讓他心中一陣不安。這次去赟城,吳世豪特地叫了一名叫孫韶的辦公室人員作為司機隨行,這些日子他身心俱疲,實在不想自己開車了。汽車已經(jīng)上了高速,吳世豪忍不住打了電話去看守所,想問問楊錦輝這兩天的情況,被告知楊錦輝已經(jīng)轉(zhuǎn)出特護病房妥善安置之后,吳世豪這才稍微放了心。他出來之前還特意找丁洪打了招呼,讓對方先別動楊錦輝,等自己回來之后再說下次審訊的事情,雖然丁洪嘴里答應(yīng)得好好的,可吳世豪總還是擔(dān)心對方會在背后搞點事情出來。剛駛?cè)脍S城不久,吳世豪還沒來得及去訂好的酒店下榻,就接到了一通來自趙廣龍電話。“聽說你來赟城開會啦?今晚出來聚聚吧。帝豪酒店,你過來直接報名字就行,會有人招待你的?!壁w廣龍沒有給吳世豪別的選擇,他自顧自地做好了安排。捏著手機的吳世豪眉峰緊蹙,可聲音里卻不能讓對方聽出一絲自己的不耐煩:“我這和同事一起呢,怕是不太方便過來。”“我管你和誰一起,早點過來?!闭f完話,趙廣龍徑自掛掉了電話。吳世豪盯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手機盯了半天,臉色十分難看。“吳局,您這是有事?”正在開車的孫韶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吳世豪那鐵青的臉色,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方接了個電話就這副模樣,他甚至忍不住猜測這個陰郁暴躁的鰥夫是不是在赟城養(yǎng)了情人。吳世豪搖下車窗摸了根煙點上,把手機往兜里一抄,說道:“小孫,把我送去帝豪酒店,晚飯你自己去吃吧。明早八點你到帝豪酒店門口接我。”帝豪酒店,這可是赟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五星級大酒店,一晚上就上千,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額定報銷費用。領(lǐng)導(dǎo)就是領(lǐng)導(dǎo),就是會享受,孫韶暗自咂了咂舌。“好,我明早過來接您?!睂O韶笑瞇瞇地應(yīng)了一句。吳世豪沒搭話,他把頭斜靠在車窗邊,目光茫然掠過窗外繁華喧鬧的商業(yè)區(qū),一條街,一座城,都是別人的熱鬧。趙廣龍在家里陪妻子林婉用過晚飯之后,才借口約了客戶談生意,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自己在赟城的家。他親自開車去了帝豪酒店,作為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貴賓,他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