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4
道這都是高壓電警棍留下的刑訊痕跡。“楊隊長,不好意思,這幾天把你的衣服弄這么臟?;仡^我讓老趙再給你弄身干凈的來?!倍『橛惺褵o恐地看著赤條條躺在床上的楊錦輝,他要讓楊錦輝知道,就算自己當著看守所長的面毀掉刑訊逼供的物證,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看著一旁的韓朗似乎露出了詫異的神色,趙向東皺了下眉,趕緊吩咐道:“先把人綁起來?!?/br>看守所里在押人員的安全永遠都是第一位,為了避免在押人員會出現(xiàn)逃跑的情況又或是自傷自殘的傾向,病房里的每一張床都配有相應的約束工具,平時作為單獨關押重病犯人的特護病房更是如此。韓朗在一旁看著幾名警察粗手粗腳地拿起了垂落在病床兩側的約束帶,急忙上前指導:“注意把帶子繞開他的傷口,固定在手臂和膝蓋上就好。”楊錦輝沉默地看著這些人用約束帶將自己的膝蓋、手臂以及腰部都固定在了床上之后,無可奈何地輕輕笑了笑,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也沒有人敢再輕視這位特警隊長。隨后有人為楊錦輝蓋上了一床被子,特護病房開著暖氣,倒也不是那么冷,楊錦輝總算覺得身體稍微舒服了一點,他閉上眼,再一次沉沉睡去。韓朗看楊錦輝這又昏睡了過去,給趙向東打了聲招呼后又忙著去醫(yī)務室為對方配輸液用的藥。折騰了一晚上,丁洪一行人也累了,他看了下表,對大半夜被自己叫起來的趙向東抱歉地笑了下:“老趙,我就先走了?;仡^我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在這兒看著他,不勞你cao心?!?/br>說完話,丁洪轉(zhuǎn)頭看了眼雷銘:“雷銘,就辛苦你再看一會兒。明早我就叫人過來換班?!?/br>雷銘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放心吧丁隊?!币f前兩晚他們還忙著審訊楊錦輝,可今晚盡忙著怎么把對方送回看守所了,還好人沒大事,不然可真要被嚇死。趙向東心里不爽丁洪這樣的做法,可一時也不好表達出來,只好擰著眉頭搭上對方的肩:“老丁,沒必要搞得這么夸張吧。我他媽還以為他給你們弄死了呢?!?/br>“媽的,你是不知道這楊錦輝有多氣人,不僅不肯老實交待,還變著法把咱們刑警隊加班的夜宵都給騙去吃光了。老子審過那么多人,也是他媽見鬼了。怎么還有這種楊錦輝又橫又臭的王八蛋?”丁洪笑著搖了搖頭,他承認自己在初輪審訊這一仗上算是敗了。不過他相信,就算換吳世豪來,對方也不一定能從楊錦輝嘴里撬出點東西。轉(zhuǎn)眼間,丁洪面色一變,語氣也冷了幾分:“不過他也別以為這就算了?!倍『榇蛩闾^吳世豪,直接去找李副市長匯報,到時候只要對方發(fā)了話,那么吳世豪想必也不好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可是趙衛(wèi)國上位的關鍵,要是楊錦輝這事捅了出去,那不就正給了人話柄嗎?省委常委那幫人,誰沒幾個對頭盯著,就算李副市長在這龍海也得小心有人找茬,這個又硬又臭的楊錦輝始終是個大麻煩。“對了,趙老爺子這次應該能夠穩(wěn)上吧?”趙向東對丁洪的話聽得心不在焉,現(xiàn)在他只關心那位趙書記是不是能轉(zhuǎn)正而已。丁洪斜昵了他一眼:“怎么,你還cao心起上頭了?放心吧,延西這地界的資歷現(xiàn)在誰能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論?”“呵,我不就隨口問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在這鐵籠子里也是呆夠了,整天提心吊膽,不好過啊。”趙向東苦澀地搖起了頭,監(jiān)管支隊是個肥差不假,可是具體到所長的位置上那風險可就不一般了。趙向東琢磨著,要是事情辦成了,自己能不能也往上挪一挪,可別再在一線這么熬更守夜了。丁洪輕輕一笑:“你就等著吧,少不了你的好處。對了,之前我和你商量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嗎?”“他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轉(zhuǎn)去號子。我都給你說了得有點分寸,現(xiàn)在弄一身傷,回頭被駐檢的找麻煩,你可得想辦法圓過去!”趙向東明白丁洪的意思,即便楊錦輝暫時逃脫了刑訊之苦,可對方也別想在看守所里繼續(xù)舒坦,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讓楊錦輝放棄無謂的反抗,乖乖認罪,交出那份可能會危及趙家人的筆錄和錄音。“放心吧,李市長說了他會給檢察院打招呼的。別忘了,政法委現(xiàn)在可是他在管,別說小小的駐檢,就算檢察院的老陸也得給他面子。”丁洪安慰了趙向東一句,帶了自己的人離開了特護病房。趙向東跟著折騰了一宿,這時候也開始犯困,他揉了揉眉心,看到拿著輸液瓶匆匆進來的韓朗,隨口叮囑道:“小韓,你忙完了就去休息吧,這里有刑警隊的同志幫忙看著呢。”韓朗掛好了吊瓶,隨即為楊錦輝腫脹的手背扎上了留置針,這輕微的刺痛已經(jīng)無法讓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楊錦輝醒過來。“沒事,我之前一直在值班室休息呢。我看這位刑警同志也挺累了,我還是守著他輸完這一瓶再去休息吧?!表n朗調(diào)整好吊瓶的流速之后,找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了下來,雷銘聽到韓朗愿意主動地守著楊錦輝,頓時目露感激:“韓醫(yī)生是吧?我姓雷,你是專業(yè)的,有你在這兒我也放心多了?!?/br>“隨便你吧。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壁w向東也不再堅持讓韓朗去休息,實際上他也認為在楊錦輝傷勢這么嚴重的情況下,還是派專業(yè)人士看護比較好。趙向東離開之后,特護病房里也安靜了下來,雷銘聽著楊錦輝逐漸平穩(wěn)下來的呼吸聲,就好像聽到催眠曲似的,一個勁地犯困,看了眼坐在身邊用手機看著什么東西的韓朗,雷銘忍不住輕聲說道:“韓醫(yī)生?我先趴會兒?”“沒事,你休息,我看著呢?!闭谑謾C上查看相關醫(yī)學信息的韓朗抬起頭來,友善地沖雷銘一笑。得到韓朗的應允之后,雷銘把陪護椅拉開,脫下外套蓋在身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天快亮的時候,韓朗也感到了一絲疲憊,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即將輸完的藥瓶,心里也算放下了一樁事。他抓緊時間去值班室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想到躺在特護病房里也沒個人照料的楊錦輝,把自己放在值班室的備用毛巾什么的找了一條出來。他打了盆熱水進去,擰了擰帕子之后,掀開了蓋在楊錦輝上身的被子,替對方擦拭起散發(fā)著一股汗臭味的身體,這個天氣對方居然能一身臭汗,可見這幾天外審是多么嚴酷。被電擊過的皮膚被毛巾觸碰到的時候依舊有刺痛感,隨著夢境中反復出現(xiàn)的噩夢,楊錦輝猛地睜開了眼,他下意識地動了下,卻被肢體的約束感提醒了自己如今的處境。“醒了?”韓朗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看著楊錦輝。楊錦輝有些木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為自己擦身的年輕大夫,他剛進看守所的時候就是對方接待的自己。“你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方便洗澡,我先幫你擦擦身子?!表n朗的聲音放得很輕,一來他怕吵醒了還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