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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擺碗筷的兒子,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容,“老吳,我一會兒要送兒子去學??荚?。沒什么事的話,我先掛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這病也真是礙事,過幾年要是符合條件,我申請病退得了?!眳鞘篮揽嘈χ鴩@了口氣。“哈哈哈哈,可不敢這么開玩笑啊!好啦,不和你多說了,回見?!倍『閽炝穗娫挘θ菀粩?,隨手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大約九點左右,雷銘和殷正飛終于等來了接白班看守楊錦輝的同事,白班來的只有三個人,分別來自打黑大隊,高新區(qū)刑警大隊以及臨港區(qū)刑警大隊。雷銘簡單地把丁洪的交待向他們重復了一遍,趕緊松動著筋骨離開了這間沉悶的地下室。龍海市刑偵支隊打黑大隊第三中隊的中隊長黃天德不急不慢地帶人溜達進了地下室,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趴在審訊椅上昏昏欲睡的楊錦輝,頓時皺了皺眉。他算得上是丁洪的心腹,自然要把領(lǐng)導的話執(zhí)行到底。“醒醒!”黃天德提高了嗓門,宏亮的聲音立即響徹了整間屋子。楊錦輝其實壓根就沒有睡著,他的手腳一直被拷著,早就被手銬磨得腫脹破皮,再加上腳底的傷口一直被強迫緊貼地面,更是痛得他時不時倒抽一口冷氣。不僅渾身上下都痛得厲害,被冷水澆過之后,楊錦輝覺得自己腦門也開始發(fā)熱,他聽到耳邊這聲炸響,渾渾噩噩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睛還是被蒙著,只能從聲音上判斷出看守自己的警察應(yīng)該已經(jīng)換了人。站在黃天德后面的是臨港區(qū)刑警大隊二中隊的偵查員杜宇,以前吳世豪做隊長的時候,他就在臨港分局工作了,當然也認識這位和自己老隊長頗有淵源的楊錦輝。在他的記憶中,這位特警突擊隊的大隊長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一副威武昂揚正氣凜然的派頭,何曾像現(xiàn)在這么落魄狼狽過。“他好像不太舒服?!倍庞钍潜粎鞘篮烙H自點名塞進專案組的,不過現(xiàn)在對方既然在住院治療,那么副組長丁洪當然可以隨意安排他們。黃天德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杜宇,他的目光里帶著一絲不屑和疑惑,似乎在質(zhì)疑對方是不是臨港刑警隊的人:“這不廢話嗎?把他弄這兒來,是要讓他舒服的嗎?不過我看他現(xiàn)在就是太舒服了,舒服得都快睡著了。來,搭把手,幫楊隊長換個姿勢,也好讓他清醒清醒。”黃天德抓起桌上的鑰匙解開了楊錦輝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的手腳,推開擋板之后,和另一名高新區(qū)的刑警宋小龍一道將人攙了起來。楊錦輝站得很艱難,他面容痛楚,嘴里也發(fā)出了難受的輕哼。他腳上有傷,行動不便,踏過一個地方,就留下一個血腳印,卻仍是被黃天德強硬地連拖帶拉推到了一堵墻邊,兩副手銬很快拷上了他受傷的雙腕,然后掛到鐵環(huán)上吊起雙臂,將他固定在了墻上??粗鴹铄\輝自打他們進屋之后就一言不發(fā),黃天德似乎也明白了丁洪的煩惱,他一把拉下楊錦輝眼睛上的黑布,卻看到對方緊緊閉著雙眼。“楊隊長,你這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就不能好好把自己犯的事交待了嗎?”黃天德的笑聲里帶著嘲諷的意味,他倒是想好好看看這位據(jù)說能在丁洪手上挺下來的硬漢。楊錦輝咳嗽了幾聲,冷冷睜開了眼:“沒做過的事,你讓我交待什么?!?/br>“嘖,何必這么嘴硬呢?丁隊倒是好心,讓我們白天只看著你,不審你,你可別把人家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不識好歹?!彪m然丁洪有令在前,可黃天德還是想試試能不能從楊錦輝這兒突破點什么。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連丁洪都不能一下子搞不定的人,又怎么會那么容易被自己擺平。楊錦輝一臉嫌惡地別開了頭,連看都不再看黃天德一眼,緊抿的雙唇也顯示出了他不愿合作的堅決態(tài)度。“好話說盡你不聽我們也沒有辦法。那你就等著丁隊晚上過來吧。”黃天德轉(zhuǎn)過身招呼著杜宇和宋小龍一起坐下來。既然丁洪有交待,讓他們白天只是看著楊錦輝,不許對方睡覺,并不需要審訊對方,那么黃天德他們也難得沒事找事做,三個人干脆找了副撲克牌打了起來。楊錦輝的雙臂被高高吊著,手臂的酸痛以及手腕傷口火辣辣的刺痛都讓他難以獲得片刻安寧,而他受傷的雙腳也逐漸開始不能站穩(wěn),身體稍微一沉就會拉動腕上的手銬,深深陷入他破損的皮膚里,給他帶去更為劇烈的疼痛。但是身體的疼痛對于楊錦輝來說都還在其次,要命的是從他被看守所帶到這里看押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多個小時了,他還沒有上過廁所,強烈的尿意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低沉的呻吟。“炸彈。”黃天德笑著甩出了四張A,聽到楊錦輝那有些異樣的呻吟聲,抬頭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杜宇手里捏了一副臭牌,不過他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打牌上,其實他在打牌的時候不時會偷偷瞄一眼楊錦輝,倒不是他擔心對方會睡著,而是看楊錦輝這個狀況實在不太好,怕生出什么三長兩短。“楊隊長,你怎么了?”杜宇放下牌,起身徑直走到了楊錦輝身邊。黃天德和宋小龍原本沒打算搭理楊錦輝,兩人對視了一眼,隨手把牌也放下來走了上去。楊錦輝呼吸聲很重,他渾渾噩噩地聽到有人叫自己,費力地睜開了眼,面前的警察看著日安陌生,目光中卻帶著一絲關(guān)切。楊錦輝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哪怕他十多個小時滴水未進,可還是無法控制體內(nèi)不產(chǎn)生尿液。“我想小解?!睏铄\輝壓低了聲音的同時,也低下了頭。“喔,想撒尿啊。不過丁隊吩咐了,不能帶你去衛(wèi)生間,這可不好辦啊?!秉S天德一臉嘲諷地抱起了手,他其實一直在等著楊錦輝會因為不堪折磨而求饒,可沒想到他沒等來對方求饒,卻等來對方求著上廁所。楊錦輝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他的嗓子也痛得厲害,之前丁洪對他施行水刑時怕是給嗆傷了。他當然知道這幫人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畢竟他們帶自己來這里,就是為了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逼供。但是要他毫無尊嚴地去求這幫人,卻是不可能,所以他干脆又抿緊了雙唇。“我出去買個馬桶吧?!倍庞钪鲃诱f道,大概因為和楊錦輝來自同一個分局,他并不想太過為難對方,再說丁洪也允許楊錦輝在屋里上廁所。“他要什么你就買什么?呵,你是來這兒伺候他的嗎?”黃天德冷下了臉,他原本想利用這個機會逼一逼楊錦輝,結(jié)果沒想到杜宇這小子不配合。杜宇隸屬臨港區(qū)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他們的大隊長以前是吳世豪,現(xiàn)在是張大偉,怎么都輪不到黃天德來管自己。“丁隊之前交代了,讓我們買個馬桶給楊隊長方便的。都是自己人,不必那么做得那么絕吧?”杜宇笑了笑,他口中的自己人指的是楊錦輝,對方當初帶領(lǐng)特警突擊隊和他們臨港區(qū)刑警大隊合作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