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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里面就匆匆走出來了兩名警察。“哎喲,這不是吳局長嗎!怎么今天勞您親自送人了?!闭f話的是第二監(jiān)區(qū)的管教警官徐忠,二十年前就一直在看守所工作,沒少和刑警隊這些人打交道。吳世豪有意無意地往后瞥了眼楊錦輝,徐忠很快就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警服,隨即閉上了嘴。負責(zé)承辦的警員認真檢查了楊錦輝的體檢報告和刑拘證,確認沒有問題之后,對他說道:“接下來我們要暫扣你的一切財物,包括你身上帶的東西,鞋子,腰帶等?!?/br>吳世豪熟悉收押程序,他上前解開了楊錦輝的背銬,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指了指背后那堵墻。“楊隊長,你知道該怎么做的?!?/br>楊錦輝當(dāng)然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他默然轉(zhuǎn)過了身,伸展開雙手貼到墻上,雙腿也在腳鐐允許的范圍內(nèi)最大程度地分開?;秀遍g,楊錦輝以為自己回到了當(dāng)初警務(wù)技能的課堂上,那時候他就是這樣配合吳世豪演示搜身技巧給隊員們看。錢包被唐修平拿走了,楊錦輝身上也就一串鑰匙,他在停職期間沒有佩戴任何警械和武器,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自己趕緊把鞋子腰帶都脫下來!”徐忠已經(jīng)拿出了管教警官那份派頭,他輕輕踹了楊錦輝的小腿一腳,厲聲呵斥著對方。這種事楊錦輝本來也不愿意假手與人,他抽出自己的皮帶放到了桌上,然后又蹲下開始脫鞋,因為腳鐐的緣故,他無法脫下靴子,只好抬頭看了眼吳世豪。吳世豪愣了下,他倒是把這茬忘記了。他們在決定抓捕楊錦輝之前特意開了個會制定方案,會上李副市長親自指示務(wù)必要杜絕楊錦輝任何反抗逃跑的可能,丁洪馬上就提議給他上腳鐐,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們倒是多慮了。楊錦輝雖然嘴上不服,卻也沒有絲毫拒捕的舉動,吳世豪明白,不是他們?nèi)硕嘤斜臼?,也不是楊錦輝怕死,對方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仍然相信著那虛無縹緲的法律與正義。等楊錦輝把靴子也交出來之后,徐忠又看了眼對方這身嶄新的警服,忍不住說道:“這身衣服可不方便穿進去啊?!?/br>“嗯,我讓人給他買衣服去了?!眳鞘篮勒f道,他當(dāng)然知道號子里不少心理扭曲的慣犯早就恨死他們這幫警察了。“那就等等吧,還要三面拍照錄入信息呢,穿這身衣服拍照,不倫不類的?!背修k警員也笑了起來。“這樣吧,我先給你講點規(guī)矩?!毙熘夷闷饏鞘篮纴G在桌上的手銬走到了楊錦輝身邊,將對方的一只手拷在了窗戶的柵欄上。“我是你的管教警官,姓徐,你可以叫我徐管教,或者徐警官。一會兒進了監(jiān)倉會有人給你監(jiān)規(guī),一周之內(nèi)背熟,到時候我要choucha。以后在這里,我說什么你做什么,那就相安無事。同行一場,你不要為難我,我也不想為難你。”徐忠這種一把年紀(jì)也得不到晉升被扔在看守所養(yǎng)老的老警察,最是好面子,趁著人多,他巴不得賣弄下自己那有限的權(quán)威,“還有,如果你違反監(jiān)規(guī),故意在倉里鬧事,那就別怪我……”吳世豪聽徐忠越說越玄乎,立即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徐管教,楊隊長好歹也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兇?!?/br>被吳世豪這么一說,徐忠立即變了張臉,賠笑道:“吳局長,您是不明白我們監(jiān)管人員的難處?,F(xiàn)在有些人,你要是不兇點,他就能跑到你頭上撒尿。我也是沒辦法啊,尤其是進來之前當(dāng)官的那些,譜大著呢?!?/br>“楊隊不是那種人,你放心?!眳鞘篮烂龈鶡熯f給了徐忠,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幫我好好照顧下他?!蔽葑硬淮螅瑓鞘篮缆曇粼傩?,楊錦輝也聽到了,他冷冷一笑,別開頭,全然一副不領(lǐng)情的模樣。徐忠愣了愣,他沒太看懂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能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下。“放心,您交待了就是?!毙熘液俸僖恍?。又等了一會兒,唐修平終于回來了,他給楊錦輝買了件加厚的沖鋒衣和一條長褲,又給買了五雙襪子五條內(nèi)褲。“衣服褲子一共二百七十八,襪子買的兩元一雙的,十塊;內(nèi)褲二十一條,一百。你錢包里的四百塊差不多就用完了啊?!碧菩奘菦]想到啊,楊錦輝兜里一共就四百塊,對方好歹也是個自己平級的領(lǐng)導(dǎo),一個大老爺們兒隨身就帶這么點錢,不覺得寒磣嗎?“麻煩了?!睏铄\輝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那趕緊把衣服換上拍照吧,還等著錄信息呢?!?/br>承辦警員拿催促道,之前在體檢的倆毛賊也已經(jīng)進來了,這是剛開工就要收押三個的節(jié)奏。楊錦輝依依不舍地脫了警服,徐忠給抱到一邊兒放進了一個置物籃,然后又讓他換上了唐修平買回來的衣服。最大號的男裝還算合身,楊錦輝按照要求站到了一塊貼著身高尺度的墻面之前,做好了三面拍照和指紋錄入。“現(xiàn)在把衣服脫光,內(nèi)衣內(nèi)褲都脫了。”承辦警員一面將照片錄入電腦,一面又沖楊錦輝吩咐了句。吳世豪點了根煙坐在一旁,他靜靜地看著楊錦輝不太情愿地又把衣服脫了下來,脫到內(nèi)褲的時候,對方皺了皺眉,手指好像還有點顫抖,負責(zé)送押倆小毛賊的片警們就站在一旁,他倆對視了一眼,也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快脫了啊,磨蹭個啥!進了這地方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都得守規(guī)矩!”承辦警員不想耽誤時間,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楊錦輝咬了咬牙,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收押的程序,可是這種屈辱的程序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又別是一番滋味了。最后,他閉上眼,脫下了自己的內(nèi)褲。屋子里一下變得安靜了,都是男人嘛,難免會忍不住互相比較下,尤其是徐忠,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襠,夾了夾腿。“站過來點。”承辦警員抬起頭,仔細地觀察著楊錦輝體貌特征準(zhǔn)備錄入信息表。“你胸口的傷疤是怎么來的?”承辦警員詢問道。楊錦輝低頭看了看,這處傷疤是之前他為了救吳世豪,強行垂降破窗被譚剛開槍擊傷的。“半年前被犯罪份子開槍打傷的?!边@話說得輕松,楊錦輝的心里卻格外沉重。“嗯……”承辦警員意識到自己剛才對楊錦輝的態(tài)度太過失禮,耳朵紅了紅,他讓對方轉(zhuǎn)了個身,卻又在腰側(cè)和后背看到了兩處刀疤,“腰側(cè)和背后的傷疤怎么來的?”“幾年前在平青市參與抓捕毒販時被砍的?!?/br>三十多歲的年紀(jì)能破格升到二督,這都是楊錦輝拿命換的。不過這些代表著他昔日功績的傷疤,并沒有讓他覺得驕傲,反而讓他更感難過,如果堅持正義換來的是被構(gòu)陷入獄的屈辱與傷害,那老天爺未免太過殘忍。但是他不怪老天爺,沒有人逼他一定要堅持正義,這條路,終究是他自己選的。他沒有做錯什么,哪怕現(xiàn)在被錯誤地對待,感到恥辱的人也不該是自己。想到這一點,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