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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歸一直想問的話終于問出口了:“你在怨我殺了你的同門師兄弟?!?/br> 楚歌搖頭道:“他們對我不好,我習慣了,可我知道這是不對的?!?/br>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知道飲鴆止渴嗎?我就是這樣啊,明明知道這樣不對,應該遠離這樣的人,可總沒有人讓我離開,而我自己?做不到。” 楚歌雖然懦弱,也不過是因為后天的影響,她本質是一個聰明透徹的人。 可惜這個世界,后天的影響也很重大啊。 君未歸點了點她額頭,笑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看看,這以后是你的了,開心么。” 楚歌微微露出一個笑來,她點點頭。 君未歸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是了,你就該多笑笑,多漂亮的女娃娃,我喜歡你笑的模樣?!?/br> 楚歌笑得更開心了,可她突然收斂了神色道:“你會陪我一起睡嗎?” 她解釋道:“我聽很多人說,娘都會陪他們睡,可我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明明修仙后,外界冷熱與我無關,可我有時候竟覺得這夜里格外得難熬,仿佛怎么都熬不過去,夜很長,也很冷?!?/br> 君未歸耐心聽她說完,一口答應。 她說:“好,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么多,你知道的,你說什么,我都會答應的?!?/br> 楚歌道:“我知道,可我說話沒有人聽啊,我,我只想有人聽我說話,可是有時候說話總是詞不達意,我只想告訴你我的想法?!?/br> 她翻來覆去說去就那么一個意思,可她神色間卻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很多年了沒人聽她說什么,一有人對她好,她就不知所措。 君未歸沉默著看著她,安撫的抓住她的手,墨黑的瞳孔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楚歌奇異的被安撫了,心中那股不知所措突然消散,她溫和的笑了起來,也抓住了君未歸的手,帶她上了樓。 樓層越高,布置得越是奢華。 她笑著對君未歸道:“很久以前,我就想在這里住了,現在有你陪著,真是太好了。” 君未歸笑了笑。 兩人逛了一天街,又收拾了李師姐一行人,也著實是累了,便挑了間房睡去。 那間房卻是君未歸自己的房間。 楚歌說:“那時候,我在下面,看著你對我笑,我就在想你真美,又很自信,就像太陽一樣,我啊,卑微的如同螢火,螢火豈敢和日月爭輝?可是螢火雖然懼怕太陽,也想靠近太陽啊?!?/br> 君未歸摸了摸她的長發(fā)道:“你不是螢火,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女兒,縱然要比,你也該成為日月,光輝耀眼,獨一無二。 楚歌只笑著,卻什么也不說。 “睡啦睡啦?!?/br> 她招呼著。 兩人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月上三更,夜深人靜。 楚歌突然睜開眼親了親她嘴角道:“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來的,不過謝謝你對我這么好?!?/br> 君未歸呢喃了一聲,抱住楚歌蹭了蹭,楚歌輕輕笑了一聲睡著了。 君未歸唇角勾出了笑意。 第二日,第三日,以及余下的許多日,二人都在城里逛著。 離恨宗的人一直沒來。 君未歸頗為失望,約莫過了半個月,她才反應過來,此際正是冬日,十萬大山已經封山,那些人即便想過來,也過來不了。 她暗嘆著搖搖頭,帶楚歌往別的城市玩兒去了。 臨走前,她還問了一遍又一遍:“你確定不要靈獸,聽說拍賣行要進行靈獸拍賣,你有沒有喜歡的靈獸,我陪你去買一只?!?/br> 楚歌斷然拒絕道:“不想要,它們和我有什么不同?都沒人真心把它當一回事?!?/br> 她都拒絕了,君未歸也不能強迫著她要,于是只好和她去別的城市逛一逛。 大抵這里隔了十萬大山的緣故,這里的城市和十萬大山那邊兒的城市是不同的,別有一番韻味。 兩人從冬月玩兒到第二年開春才回客棧,正好趕上十萬大山的開春的封印解除。 只她們回去的時候,活著的人不太多,城墻也越發(fā)殘破了,問了還茍活在城市里的傷患。 傷患告訴她們道——原來在她們走后不久,十萬大山里的靈獸爆發(fā)了獸潮,獸潮的靈獸一個個失去了靈智見人就撕咬吞噬,一天之內吃了不少,盡管有皇城士兵的幫助,靈獸還是沖進城市,吞噬了不少人。 說話間,便看見不遠處一人一柺的走著,他一只腳纏著繃帶,一瘸一拐的走去,十分吃力的樣子。 君未歸當作沒看見的樣子,回去了。 楚歌問:“為什么非要和靈獸爭奪,和平相處不好嗎?” 君未歸道:“不能,人類的貪欲永遠無止境,能吃的被吃了,不能吃的,就被當做寵物了?!?/br>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君問歸期37 “你千萬記住,要是看見一個肘內有著金色劍痕的人一定要遠遠躲開?!?/br> “但是肘內誰看得見呢,要是我沒能躲開該怎么辦?” “那你要在愛上他至少離開?!?/br> “要是在我愛上他之后才發(fā)現呢?” “那你就只能準備一口棺材,要么給你準備要么給他準備?!?/br> “哦,那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在一開始就遠離他,實在不行我也會在愛上他之后離開?!?/br> “是之前?!?/br> “對,是之前?!?/br> 兩個人笑起來了,都很美,都很開心。 雪縷從夢中驚醒,她極少做夢,惶論這夢不過是千年前確實發(fā)生的事,心中糟透了。 忽得記起個人來,指間夾著符結印,符燒起來,嘴里喃喃。 “八方社稷,空臨無財。虛彌難實,夢魘招來?!?/br> 符仍舊燒著,尚未成灰,竹屋里仍她一人。 她又夾出張符,結印燒符,仍無用。 如是者三,屋里終憑空出現個人,媚人,天生帶著風流韻氣,一舉一動皆是風情,不美卻媚,媚得如同春日里七情蛛吐在人心尖尖上的蛛絲,撩撥著讓人難忘。 她斜斜的一挑眉,極是不待見道:“雪縷,叫我是到底是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