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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她并不覺得自己是郁婕,那個傻乎乎的,只會將希望寄托給別人的狐妖女娃郁婕。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不負如來不負卿21 她希望自己是狐媚兒,恣意恩仇,即便遇到危險,也能想辦法解決的狐媚兒,于是她將狐媚兒的脾氣性格學(xué)了個十成十。 然而,她并不算是真正的狐媚兒。 真正的狐媚兒隨著記憶被“郁婕”吸走,狐媚兒就死去了,現(xiàn)在活著的,只是有著狐媚兒性格,自以為是狐媚兒的郁婕,可在別人眼里,她就是狐媚兒,她也以為自己是狐媚兒,那個深愛著無忌和尚的狐媚兒。 可事實上,狐媚兒愛的只有自己的夫君,因為施夷光的藥…… 罷了罷了,有些事已經(jīng)說不清了。 諸君只需要記住,現(xiàn)在這個睜開眼的狐媚兒愛的是無忌和尚即可。 “郁婕”還沒來得及吸收從狐媚兒那里得來的記憶,就因為狐媚兒的醒來,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郁婕”只覺頭兩個大。 情情愛愛這種事實在是太麻煩了,她選擇狗帶。 “郁婕”蹲在角落里,一邊兒關(guān)心偽·狐媚兒·真·郁婕的身心健康,一邊兒吸納真·狐媚兒的記憶。 看完之后,“郁婕”無話可說,只想躺尸,誰叫記憶里的事太讓人郁卒。 時光冉冉,晃眼也不知過了多久。 牢門打開,穿刺狐媚兒琵琶骨的鐵鏈也收了回去,一個人站在她面前,伸出手道:“小郁兒,我?guī)阕摺!?/br> 狐媚兒有些恍然,當年她被那個宗門抓回去割rou放血時,她就在等一個人伸出手來帶她走,誰也好,只要能帶她離開這里,可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手,如果那時候,但凡有一個人伸出手,她都不會走到這一步。 她苦笑著,強撐著站起身來,略過施夷光,兀自向前走去。 施夷光默不作聲的跟在她后面,良久之后,她才道:“小郁兒,我有事要和你說?!?/br> “說吧?!?/br> “你師父他……” “他怎么了!”狐媚兒急切道。 施夷光本來想將一切都告訴她的,但是看見狐媚兒這樣關(guān)心無忌和尚,心中不由得吃味起來,便什么都不肯說,只道:“他想見你?!?/br> “我不想見他?!?/br> 她沉默片刻才道:“是無忌和尚救了你,不然你還得再羈押數(shù)萬年,他只想再見見你。” 狐媚兒停住腳:“你說的是真的?” “是。” 狐媚兒遲疑起來,姑且不論她喜歡他,是他救她脫離無間地獄這一點,她都應(yīng)該去看他,謝謝他,她向來都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 想明白這一點,她就去了。 自然是施夷光領(lǐng)她去的。 相見的地方竟是在鬼界一處峽谷。 狐媚兒雖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對她來說,死與魂飛魄散也沒什么不同,她并不在意。 她跟著施夷光走進去,施夷光停在山谷里,她指著山上一間小小的房子道:“你師父就在那里面。” 她有許多想問的,最后卻沒有問,她后來仔細想了想,覺著大抵是難得糊涂,她也無心計較,便徑直的上了山,也許因為她是鬼,竟是飄上去的,她在無間地獄被羈押在地上許久,竟覺得飄上去這事十分新奇,臉上竟露出一抹笑來。 她上了山,推開房子的門,進了去,俏生生的立在佛堂,眼前是一和尚盤腿坐在地上打坐,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若不看她那張比起臉上時艷麗了許多的臉,她與他就如同千百年前一樣,仿佛時光從未離去。 她定定的看著蒲團上打坐的人。 她說:“師父,我來了?!?/br> 那人并不回頭,聲音里無悲無喜,他只道:“貧僧為寂滅,過去種種已經(jīng)過去,不值一提?!?/br> 狐媚兒嗤笑起來:“施夷光說你想見我,可我見你這副模樣,你分明是不想見我的,興許是她會錯了意,又是我太自以為是了?!?/br> “的確是我想見你。” “哦?” “我心憐你,憐你受世間苦楚,憐你經(jīng)歷的一切苦難,你生時,我未能照顧好你,你死后,我徒勞用功,我只想見你過得好不好?!?/br> “你還敢說你不愛我?!彼鋈绱舜竽懙陌l(fā)言。 就像她說的,他只要對她好一點兒,她就特沒種的以為他深愛她。 他承認:“我愛,世間人,世間事,我無一不愛?!?/br> “那我呢?!彼嗫嗟脑儐?,只想要個自己是與眾生絕然不同,在他心中超脫眾生的答案。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眼含慈悲,偏偏這慈悲,比殺了她還難受,她不想要他這慈悲,這慈悲與那些萬水千山千千萬萬寺廟里的佛像有什么差別,虛假呀,虛假。 她一字一句問他:“我為你受逼血之苦,你說你心憐我,可到底這份憐惜之意與那些平民百姓螻蟻也沒什么不同,你的憐惜就這般廉價嗎!呵?!?/br> 他手中轉(zhuǎn)動著佛珠,并不答,仿佛這只是她一個人無理取鬧的盛宴,他不過是陌上觀花者,徒勞的看著,無趣而意興闌珊,看著她一個人犯傻。 “我明知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卻仍信了你的鬼話,你不過是說說罷了,我卻當?shù)媚敲凑?,你是不是在心中嗤笑了我一回又一回,呵。”她手中幻化出寶劍,她提著出鞘寶劍,如是問道?/br> 他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不得不包容的孩子,臉上依舊是如我佛釋迦摩尼般的慈悲,那是七情六欲盡數(shù)褪去后的寂滅,這萬水千山五行三界在他眼中不過一個空字,不過一場寂滅,當不得真,也不必掛懷。 他看得那么透徹,越發(fā)襯出她的可笑。 她平白的有些傷感,哪里維持得住自己惑人的皮相,她太過哀傷,一張美艷的臉平白帶了些許喪氣,也許萬物悲到深處也就沒什么不同。 她說:“我知道你不愛我,一切不過是我太自以為是,我早就說了,是我自以為是,你卻偏偏說不是,不是?哪里不是了!” 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下來了,她不斷的抹去,哭腔明顯,臉上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說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愛你就好了啊?!?/br> “你愛我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