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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辛愣了愣,說實(shí)在的,他對這些皇弟皇妹沒什么影響,唯獨(dú)只對太子郁涼印象深刻。 他只記得三皇子幼年的懦弱膽小以及后來沙場兵戎相見的暴虐,這樣真摯單純的笑意,他竟從沒見過。 他心中竟有一種“倘若這天下是太子郁涼來做便好了”的想法,他以為,以太子郁涼的脾氣,斷不會讓這些皇子公主重復(fù)上輩子他制造的結(jié)局。 他便也回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三皇子這些年怕是軍中給訓(xùn)練遲鈍了,他見郁辛笑著,便走上前來,舉起酒杯敬了郁辛一杯酒。 他笑道:“大皇兄,你怕是也沒用早膳,我昨夜被二皇兄灌醉了,剛剛才起,餓死我了,還好二皇兄說,他叫人準(zhǔn)備了許多酒菜,管飽,你就敞開肚皮吃吧?!?/br> 郁辛有些無奈,他這三皇弟看來是真傻了,這是流觴曲水宴,又不是什么宴會酒席,這在文人眼中是雅事,若是看見三皇弟那副饕餮吃相,不翻臉都是好的,恐怕以后都沒什么文人愿意投在他門下。 不過,郁辛也不點(diǎn)醒他,各人有各福,萬一,正因?yàn)闆]有文人肯做他幕僚,他反而會打消逐鹿天下的想法,到時候留下一條命,豈不美哉。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其實(shí),重生的這些日子,他反復(fù)的想一件事,那便是如果當(dāng)年是太子郁涼登上皇位,那些與他郁辛做對的人可會和郁涼做對。 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不會,因?yàn)樘佑魶鍪俏ㄒ灰粋€受所有皇子公主所信任與喜愛的人。 倘若是太子郁涼登基稱帝,那些人只會臣服,而不會反叛。 他又問自己,如果是自己面對太子郁涼登基稱帝是否會反叛,他更加可悲的發(fā)現(xiàn),他的答案是不會。 太子郁涼。 郁涼。 他在心里反復(fù)念叨。 一旁的三皇子可沒那么敏感的心思,而是推了推郁辛道:“大皇兄,我回去了,你要覺得無聊,咱倆可以找塊兒地比比武。” 郁辛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他是來看郁涼的,不是來看老爺們兒打架的。 快至巳時,流觴曲水宴在二皇子的號召下開始。 顧名思義,這宴的規(guī)矩便是,由cao持宴會的人放一小木船,木船里放一酒杯,木船隨著彎彎曲曲的水流而下,停在誰面前,誰便要喝下這杯酒,還要接受懲罰。 懲罰由放木船的人定,可以是詩詞歌賦,可以限定一物吟詩頌詞做賦,也可以以才藝代替。 倘若是前者,就由被懲罰的人放木船,木船停在何處,那人便要受懲罰,依次類推。 倘若是后者,仍舊是上一個放木船的人繼續(xù)放木船。 一時間,桃林里是歡聲笑語。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孤仇8 不多時,一人從層層疊疊的桃花林中走進(jìn)來,那粉白色的桃花襯著來人的儒生打扮,更顯好看。 來人見所有人看著他,便擺擺手道:“不用顧忌我,你們繼續(xù),別為我掃了雅興。” 眾人齊齊喊了聲:“見過太子涼?!?/br> 這才繼續(xù)耍樂起來。 郁婕點(diǎn)過頭后,走到自己坐的位置,抿了一口小酒。 郁辛偏過頭看他,發(fā)覺他氣色好了很多,不若昨日病弱的神態(tài),復(fù)又調(diào)轉(zhuǎn)頭來,吃了兩塊兒糕點(diǎn)。 郁婕沒去看他,而是看著宴上諸位展示自己才學(xué)的才子,一個個才子如同發(fā)情期的雄孔雀般展開艷麗的尾羽,去吸引那些看上他們才學(xué)的人。 有些皇子已與部分才子遙遙舉杯,彈冠相慶。 郁婕才剛來,自然是錯過了先頭才子的展示,當(dāng)然,即便是看見了,郁婕也不大會在這個時候下手。 一來是春闈將近,這時候與才子交好,發(fā)展為自己勢力固然可觀,但他不同于其他皇子,他是太子,以后帝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然而受到的約束也是相當(dāng)?shù)拇蟆?/br> 如果是其他皇子選才子,皇帝只會驕傲自家養(yǎng)的豬懂得囤吃的留后路了。 而他身為太子,若是將自己勢力建立的稍微大一些,皇帝心中都免不了猜忌,是不是這小癟犢子想要推翻老子,自己當(dāng)皇帝。 郁婕對這一點(diǎn)兒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去犯。 至于第二的一點(diǎn)嘛,則是因?yàn)?,才華橫溢的不一定適合做官,他以后要當(dāng)皇帝,自然得從這一點(diǎn)兒去考慮。 他是知道的,很多時候,理論知識強(qiáng)的未必實(shí)踐能得第一,實(shí)踐厲害的未必有太多理論知識。 以上種種,不得不考慮。 與其這樣,不如等春闈后,從主考官員那里問上一問,再從中選政論合適的收入麾下。 郁婕這人大多時候都算聰明,心思也是縝密。 他從一開始就想了怎么做,這次來,也不過是為了表明他對天下才子重視而已。 當(dāng)下,木船已停留在一人面前,那人坐在那里,一味吃著菜,不時喝幾口酒,旁的人見他如此放誕無禮,卻無動于衷。 郁婕斜著眼看了一眼,起身,從木船上拿起酒杯,對那人道:“請。” 那人卻不動,理也不理。 郁婕溫和笑意并未改變,他笑著將酒一飲而盡,便要認(rèn)罰。 他這樣本算改變了流觴曲水的規(guī)矩,但因他是太子,也沒人說什么。 那規(guī)矩本是酒杯停在哪里,那里的人就要將酒杯中的水喝盡認(rèn)罰。 郁婕既然喝了這酒,就得認(rèn)罰。 他將酒杯展給眾人,溫和笑道:“說吧?!?/br> 那人卻站將起來,拱手笑道:“太子果然仁厚,只是我,并不需要人來幫,這是我的懲罰,太子已為我喝了酒,這罰我自己來就是?!?/br> 郁婕笑了笑,轉(zhuǎn)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將郁辛的眼光置于無物。 這在郁辛眼中是不可能發(fā)生了,太子郁涼打小就與他親近,可以說黏他黏得緊,他不論何時,轉(zhuǎn)過身去,都會看見太子郁涼站在那里看著他,以無比信任的姿態(tài)等待著。 這樣的待遇還是頭一次,郁辛支著頭一味的看著郁婕,不再動。 郁婕卻看著桃花林不遠(yuǎn)處,那里站了一位女子,一身淺粉色的衣服,若隱若現(xiàn),卻如桃花仙。 郁婕起身而去,奔著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