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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盡廢,舊患新病一齊襲來,謝玄衣猜想自己這樣恐是難以長久了。他被禁錮在韶華宮中承心殿里,整日無所事事,只能靠眺望窗外碧空來解悶。但不久之後,因為謝蒼穹實在怕謝玄衣逃跑或是有人來救他,不僅令人在韶華宮外駐起了高墻,還運來大量生鐵鑄作鐵籠將整個承心殿都封鎖在了里面。奉命看守謝玄衣的宣華也是沒想到謝蒼穹會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絕。“你多少還是吃點東西吧?!?/br>宣華看到擺在謝玄衣面前的飯菜未曾動過,冷眼瞥了瞥對方。謝玄衣躺在床頭悠悠地拎著煙管抽著,他斜睨了滿面陰鷙的宣華一眼,輕輕笑道,“一個人吃飯?zhí)拍?,你不妨坐下陪我吃。?/br>“這可不行,這是陛下令人為你專門準備的飯菜,我們做臣子的怎敢亂用?!?/br>“今日再不吃,你就是絕食三日了,陛下已知道此事?!毙A剔了剔那兩道飛揚跋扈的眉毛,陰鷙的神色顯出了不耐,“他說你若再不進食,他就將謝潛魚剁成rou醬喂你吃?!?/br>謝玄衣叩了叩煙管,輕咳了一聲,嘴里嘟囔了幾句,也不知到底在說什麼。只見他伸出蒼白修長的手緊緊摁在床沿,這才勉強坐了起來。“罷了,拿過來吧,我也不為難你們了?!?/br>宣華松了口氣,趕緊差了兩個小太監(jiān)上去扶住謝玄衣,將精致可口的菜肴擺到了他面前。謝玄衣乏力地夾了兩筷子,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道,“對了,我游龍宮和戲鳳宮的那八百男寵他怎麼處置的?”雖然宣華已經(jīng)入宮多年,但是他卻也不曾知曉謝玄衣竟在游龍戲鳳兩宮內(nèi)豢養(yǎng)了八百男寵之多。他面色一愕,隨即答道,“陛下將他們就發(fā)配充軍去了。”“哎,他們那幫人怎麼受得了那樣的苦啊?!敝x玄衣苦笑著搖了搖頭,忽然有些後悔沒早點放走哪八百男寵了,他本想待自己治好下身的隱疾之後便可夜夜御男,卻不料落到現(xiàn)在自身難保的地步。宣華見他為那些男寵嘆氣,心道若說對方是昏君卻也不錯,都到這地步了,卻還是不知悔改,竟仍為昔日的男寵眷戀不已。“一個人呆在這里好寂寞啊,不知能不能派個人進來服侍我,也好陪我說說話?!?/br>吃了一小碗粥之後,謝玄衣的氣色好了不少,大概剛才談到男寵時令他動了念想。宣華著人收拾了東西,冷冷答道,“這事不是我說了算?!?/br>看見謝玄衣一臉黯然,他又道,“不過我會向陛下稟告此事,屆時全看陛下定奪。”“不管如何,我先謝過大總管你了?!敝x玄衣抬頭看了看這個陰鷙的男人,眼里果然有一絲謝意。宣華被他看得一愣,忽然覺得對謝玄衣有些歉疚,若非自己出賣了他,他也不必落得如此凄涼的地步。“你……不恨我嗎?”謝玄衣懶懶地又躺了回去,他舉起煙槍放在嘴邊抽了一口,笑著說道,“你和張橫海的人,知道誰才是最適合做皇帝人選,我這樣的昏君也實在不好意思恨你們啊。再說,人生短暫,時日無多,我若都把心思花去恨你們了,還不如想開點,把最後這段日子過好,你說是不是?”一個人被禁錮在鐵籠之中,這樣的日子實在不算過得好,但是謝玄衣卻還是笑得出來。宣華心中一動,唇間顫抖,卻無話可說,他只能盡自己的力,讓這個善良大度的昏君往後過得好些。尋攻記(五十二 NP帝受)“什麼?他說他一個人很寂寞?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了?”謝蒼穹聽見宣華對自己所轉達的謝玄衣的話,不由冷冷一笑。“這些日子我忙於朝政,倒是忘了去看看他,這樣,你替我安排一下,今晚我去探望一下皇兄吧。”宣華不知謝蒼穹究竟有什麼打算,但是他只是個做下人的,終究說不上話,一切都只能聽從安排。到了晚間,謝玄衣覺得夜長難耐,只好又坐到窗前,望月長嘆。不知道謝潛魚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雖然他當初意圖謀害自己,自己卻仍是想盡一切辦法,乃至不惜自廢武功來保住他,卻也是對得起他了。正在謝玄衣幽嘆一聲,沈重的鐵柵門被人打開了。他聽到有腳步聲走了過來,也不回頭去看。直到他聽到了謝蒼穹的聲音時,這才轉過頭來。“你倒是過得舒服啊?!敝x蒼穹看到正倚在窗前,拎著煙槍意態(tài)悠然的謝玄衣,不禁有些生氣。謝玄衣愣了一下,慢慢坐直了身子,低頭吸了口煙,輕聲笑道,“也不是那麼舒服的。”謝蒼穹冷哼了一聲,不為所動,他想到謝玄衣竟然想密謀害自己,便覺得怒不可遏,他忠心輔佐了這個人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換不來回報。“也是,要是你舒服了,那我就慘了?;市郑易詥枌δ阒倚墓⒐?,你卻陰謀要害我,你何其忍心?!”謝玄玉垂首不語,半晌才尷尬地笑了出聲。“這事就算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起你吧,畢竟,我怕你對潛魚出手。你也知道,你這個人,心腸比我狠毒多了?!?/br>“放心,我答應你不殺謝潛魚就不會殺他?!敝x蒼穹眉目一揚,冷冷笑了起來。對,他是答應謝玄衣不殺謝蒼穹,卻沒答應不折磨他。因為得知謝潛魚身上有北陸yin獸的血統(tǒng),他早將對方交到了宗正府中,令人將謝潛魚調(diào)教作極品性奴,以供玩賞。這些事,謝玄衣還不曾得知。他忽然很想試試自己說出真相時,謝玄衣的表情會是什麼?會不會還是這麼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呢?“對了,皇兄,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謝潛魚身上的異態(tài)乃是北陸大名鼎鼎yin獸的血統(tǒng)所致。據(jù)說yin獸者,yin蕩無比,以色惑人,不知道在宗正府那般太監(jiān)的調(diào)教下,昔日馳騁沙場的威王殿下會不會喚起體內(nèi)原始的獸性呢?”“什麼!”謝玄衣手中的煙槍隨即落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宗正府那般太監(jiān)的手段,昔日他豢養(yǎng)的男寵里,有不肯乖乖伺候自己的便會被送去那里接受調(diào)教的,到最後再送回來的都是只知yin樂的性奴罷了,爾後他深覺此處害人不淺,下令封了宗正府,沒想到謝蒼穹即位之後竟將那個人間地獄又恢復了!“你怎能這樣辱他!他好歹也是我們皇室一族啊!”謝玄衣悲憤難當,他怒極之下,竟抄起手邊的玉枕向謝蒼穹砸了過去。謝蒼穹卻是沒想到謝玄衣竟然會對自己出手,不及閃躲之下,他抬手去擋,手掌被碎開的玉枕劃破了一處。眼看著謝蒼穹手掌上滴落下鮮血,謝玄衣仍是不能平靜,他慘笑道,“我本想救他,卻沒想到害他更深,如此的話,你不如殺了他算了!”“我殺不殺他用不著你這個昏君來教!真不知道謝潛魚有什麼好,你要這樣護著他!你忘記了,我們才是親生兄弟嗎!”謝蒼穹大步上前,一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