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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摸自己的頭發(fā),但是每次這個人模著自己的腦袋的時候,卻給了自己一種無比溫馨溫暖的感覺。風(fēng)雪之中,謝潛魚回過頭,默默看了眼身邊緩慢行進的馬車。尋攻記(十六NP帝受)大軍很快就進城,所有的百姓都跪在道旁迎接著從未來過此地的皇帝的圣駕,許多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當(dāng)今天子乃是統(tǒng)治此地的威王的哥哥,那麼那樣的人物又會是長得什麼樣的呢?有人微微抬了一下頭,正好看到走在馬車邊的鐵面人,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在這片苦寒的北境之地,以前最可怕的存在是侵?jǐn)_百姓安寧的龍翔國軍隊,而此時,最可怕的存在卻成了這位總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威王殿下。雖然他出任北軍大都督之後,趕跑了外敵,打壓了反賊,但是……據(jù)曾在威王府做過事的人說,威王謝潛魚有三只大若銅鈴般的金眼睛,口若血盆遍生利齒,毛發(fā)涂血,指甲尖銳鋒利專門用來撕裂人的身體。每當(dāng)風(fēng)高月黑之際,這位王爺便會獸性大發(fā)登上王府的露臺之上,對月狂嚎,其聲凄厲恐怖,方圓百里皆聞。只是不知道哪位尊貴的皇帝陛下身為威王的哥哥,又會是什麼樣的呢?是如謝潛魚那般面貌恐怖駭人,還是如謝潛龍那般俊美風(fēng)流呢?威王府并沒有修建在城里最繁華的地段,反而是修在西門外城的一條冷清的街道上,其實這條街最初也不是這麼冷清的,不過自從威王府修在這里後不久,旁邊的住人就越來越少了,或許是百姓們畏懼王爺威嚴(yán),不敢妄自做王爺?shù)泥従?,所以搬走了,但有的人卻說是百姓們害怕威王,所以逃走了。不過走的走了,來的卻來了,亮王謝潛龍的封地本在鷹揚國東部繁華的肆業(yè)郡,可是當(dāng)謝潛魚被封在北地之後,他便主動上書請求退還封地,以求遷居到哥哥謝潛魚的封地和他一同居住。先帝雖然很疼愛這個容貌俊美漂亮的兒子,但是看他百般哀求,雖然不忍他去北地受苦,卻也還是準(zhǔn)了他,不僅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寵愛,先帝仍在肆業(yè)郡保留了謝潛魚的封地,又準(zhǔn)他在謝潛魚的封地內(nèi)修建王府,如此殊榮,就鷹揚一國諸位王爺之中來看,可謂一時無二。當(dāng)威王府搬遷坐落在此地後不久,亮王的府邸也修了過來。兩座王府巍然并立,威王府明顯便少了幾分氣勢,不僅占地不足亮王府一半,也樓閣亭臺也只是早早而就,遠(yuǎn)不及亮王府中的建筑奢華繁復(fù),不過,也怪不得威王府寒磣,北地苦寒,寧和郡的百姓貧窮,本就沒有多少油水來供奉這位王爺,而肆業(yè)郡卻富饒繁盛,每年納金頗多,又加之先帝當(dāng)時體貼謝潛龍,甚至親播了內(nèi)庫的錢為他修筑豪華王府,如此一來,兩兄弟雖然同父同母,又同為王爺,但是待遇上卻是差了許多。馬車行到威王府前,謝潛魚令副將帶兵出西門外駐扎,這才躬身入了車內(nèi)。此時謝玄衣已稍稍寧下神,醒轉(zhuǎn)了過來,他看見戴著面具的弟弟,瞧著對方那雙目光森冷的金眸,立時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頓時趕緊拍了拍額頭。謝潛魚半跪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道,“皇兄,到地方了,臣弟已令人準(zhǔn)備好酒菜為您接風(fēng)?!?/br>“好,好,這就下去吧?!?/br>下了馬車,謝玄衣看見亮王府和威王府并立的景象時,仍是忍不住有些好奇,雖然他早就知道謝潛龍與謝潛魚兄弟情深,不愿離開他左右,所以特地將王府搬到了寧和郡,但是如今親眼看到兩座王府并立的景象之時,還是頗感古怪。“對了,怎麼不見潛龍?”謝玄衣站在兩座王府門前,仔細(xì)打量著豪華的亮王府,忽然想起按理謝潛龍也該來接駕才是,這個弟弟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往年入朝覲見便是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想到自己來到他的住處了,他居然還避而不見。謝潛魚聽見謝玄衣詢問,連忙上前解釋道,“潛龍這幾日染了風(fēng)寒,在家休養(yǎng),故誤了給皇兄接駕,望皇兄贖罪。我這就去叫他出來,還請皇兄移步?!?/br>謝玄衣聽他如此說,微微一笑,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毛大氅便在明順的攙扶下一起進入了亮王府的大門。“王爺,王爺,陛下已到門口了啊!”亮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進了一間大殿里,大殿里暖意融融,數(shù)名歌姬正在廳正中偏偏起舞,擺滿酒水的桌邊端坐著一位容貌非凡的年輕人,他悠閑地?fù)沃掳?,雙目微闔,眉目之間盡是疏朗之色。“知道了,急什麼?真是掃興,美人們先退下吧?!?/br>聽見管家催得正急,亮王謝潛龍輕嘆了一聲,抖抖衣袖便站了起來,但見他赫然睜眼,左目金眸乍現(xiàn),右目卻是沈沈墨意。尋攻記(十七。NP帝受)“臣弟見過皇兄陛下?!?/br>謝潛龍昂然挺拔地站在臺階下,他看著隨謝潛魚一同走向自己的謝玄衣,這才嘴角微彎,只是長揖了一記。比起謝潛魚見了自己便下跪,謝潛龍此舉顯然是有些不敬了,不過謝玄衣也并不介意,他裹了裹厚重的裘衣,望著愈發(fā)俊美奪目的謝潛龍,心中倒也暗自贊嘆此子果然漂亮,相比之下,身邊的謝潛魚雖然與謝潛龍是一母同胞,自長相而言可是遜色多了。好色之心,人皆有之,謝玄衣風(fēng)流之名并非浪得,他欣賞地盯著謝潛龍那張俊美得有些令他感覺恍惚的面孔,邊笑邊走了上前。“潛龍,你我皆為兄弟,私下倒也不必如此多禮!”謝玄衣上前握住了謝潛龍的手,拉著他共同進了大殿之內(nèi)。大殿內(nèi)燈火通明,暖意洋洋,桌上的酒席尚未來得及撤去,猶然可見剛才那一場熱鬧的聚會。謝潛魚一看此景頓時微微皺了皺眉,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高氣傲,常常不將皇兄等人放在眼里,沒想到今日他明知道謝玄衣御駕親臨,還是這麼不管不顧地在自己府中作樂尋歡。這樣一來,剛才自己為了替他掩飾的說辭豈不盡皆露餡?“這……潛龍,你風(fēng)寒未愈,怎能如此縱情聲色?!”那張遮蓋了謝潛龍面具的臉孔上清晰可見他雙目之中的兇悍戾氣。謝潛龍一聽,自也知曉了謝潛魚之前或是為了自己不曾接駕而做過一番解釋,他薄唇輕啟,異色的眼眸光彩流轉(zhuǎn),又自輕聲笑了起來。“多謝兄長關(guān)心,小弟已好得差不多了,方才備宴本是想為皇兄接風(fēng),只不過天寒人饑,我便先有些忍不住了?!闭f完此句,謝潛龍又轉(zhuǎn)頭看著謝玄衣,溫言說道,“臣弟素聞皇兄胸懷寬廣,猶重手足之情,想必不會因這等小事責(zé)備臣弟,故而臣弟才敢有此逾越之舉,一切還望皇兄贖罪?!?/br>謝潛龍緊張地看了眼謝玄衣,恐他不悅,正要再替謝潛龍辯解幾句,卻見謝玄衣淡笑著從桌上拿起一只酒杯,親自盛滿酒,將其遞到了謝潛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