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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略上判斷失誤落了下風(fēng),雖然盡力挽回,但依舊給魏柯增加了難度。那天晚上他愧怍、自卑、心灰意冷,甚至于不愿意復(fù)盤自己的棋局。結(jié)果魏柯沒有像往常一樣鼓勵他,而是近乎催眠一般給他灌輸“你不如我”、“跟著我走就好”的觀念。人都有逆反心理,像謝榆這種自尊心強烈的棋手尤其如此。理智告訴他魏柯說的不假,但這并不妨礙他心里不舒服,連續(xù)幾天都情緒低落。不過他現(xiàn)在心態(tài)成熟了很多,冷靜下來之后,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無非是:他對哥哥太依賴了,一旦處于低谷,就非常需要哥哥的肯定,這幾乎是他進步的動力;當(dāng)哥哥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沒有滿足他的心理預(yù)期,他就心生怨氣。除此之外,他骨子里太過驕傲。他可以承認魏柯暫時比他優(yōu)秀很多,卻絕不愿意承認自己一輩子都會屈居人下。魏柯的說法,傷到了他的自尊。謝榆不斷審視著自己,很快從不必要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自己的棋力能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到現(xiàn)在這個水準,說沒有天賦、沒有潛力是不可能的,臨陣經(jīng)驗的欠缺才是他的核心問題。而經(jīng)驗的欠缺恰恰是因為他自己下棋很少,一直在替哥哥走子。如果給他更多的機會與人真刀真槍地對決,他也許可以更好地磨礪內(nèi)心與棋技。這樣想來,魏柯那天晚上貶低46手之后的一連串手筋,還有叮囑自己繼續(xù)依附他,就像是……“故意打擊我、把我往歧路上引?”當(dāng)這個念頭跳出腦海的時候,謝榆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么能惡意揣測魏柯?他的一切都是魏柯給的。“也許他和葉明遠欺負楊小魚一樣,故意給我設(shè)置一個低谷,讓我自己去超越?!敝x榆盡可能把魏柯想象得很美好,可是那天晚上,魏柯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說。他蠱惑謝榆時是真心實意的,謝榆求救般拿出46手請他點評的時候,他甚至是不耐煩的。“他真的是想……打擊我……”謝榆越往深處想,越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一直以來視他若珍寶的哥哥突然之間這樣對待他?貶低他的實力、打碎他的信心、不再鼓勵他獨立,甚至于對他的未來判了死刑。這不是魏柯的性格,他雖然為人冷漠,但絕不是損人利己之輩。他更不可能是情商低,體會不到自己那天的心情有多糟糕。要論洞察人心,魏柯不輸給任何一名棋手,更何況是作為他雙胞胎弟弟的自己。謝榆凝視著魏柯的側(cè)臉,好幾次幾乎要脫口而出:為什么不希望我進步?只是現(xiàn)在這個局勢,他不想也不能讓魏柯花費任何心思在私事上了。中國隊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主將,他要迎戰(zhàn)接下來的所有日本高手。謝榆走到沙發(fā)后面,用大拇指按摩著魏柯的太陽xue,盡可能想幫他緩解壓力:“如果真的太吃力的話,跟棋院坦白吧。坦白你的身體狀況,大家都可以理解的?!?/br>“你想讓我臨陣脫逃?”魏柯挑眉,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意。“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敝x榆捧著他的臉,細細撫摸著他的黑眼圈,“即使你不用車馬勞頓,這個賽程安排對你來說也太繁重了?!?/br>魏柯緊抿的嘴角稍稍和緩:“你做好你的事就可以,我能應(yīng)付。”謝榆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突然想起那日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出手,從口袋里取出項鏈,親手給魏柯戴上:“希望你旗開得勝。”魏柯有些意外地撫上了自己的脖頸,摸到了精致的掛墜:“這是什么?”“你猜?!?/br>魏柯前所未有地惱怒自己的失明:“……猜不著?!?/br>“嗯……那等你斬獲日本主將我再告訴你?!敝x榆笑道。魏柯道:“不會太久?!?/br>謝榆將他的項鏈藏進毛衣里:“這么有信心,就不許問別人。不然我不跟你說話了?!?/br>魏柯笑:“嗯,不問?!?/br>第二天一早,魏柯精神奕奕地準備迎戰(zhàn),謝榆卻頂著黑眼圈出的門。擂臺賽第九局安排在中國棋院,各家媒體都爭相等候在賽場外,希望能采訪到“魏柯”。魏柯作為中國圍棋隊碩果僅存的光桿司令,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是此前一直在微博上頗為活躍的魏柯,卻沒有就擂臺賽一事發(fā)表任何言論,與之前的高調(diào)判若兩人。媒體巴不得他說些豪言壯語,爆些棋圈八卦,好大作文章。一見到謝榆出場,媒體就爭先恐后地把話筒遞了上去:“魏仙手,請問對陣工藤修,您有幾分勝算呢?”“中國國家隊會走到最后嗎?”“請你如實評價你的隊友。他們有沒有為個人賽放棄擂臺賽的嫌疑?”“對于網(wǎng)上呼吁你輸棋就退役的言論,你有什么想說?如果戰(zhàn)敗,你會因為沒有守好最后一關(guān)而謝罪嗎?”“您好,我是日本東京電視臺的記者,工藤修七段連敗中國四將,他的棋力是否震懾到了你?”……陳院長示意“魏柯”不要搭理。他現(xiàn)在背負的命運太過重大,并不適合在公眾面前露面太多,以免多說多錯。即使是他這樣的老人,也意識到這次棋局的結(jié)果會應(yīng)影響到魏柯的整個人生。民族英雄還是賣國賊,只在一瞬之間。從個人的立場,陳恭熹對魏柯很有信心,但作為棋院院長,他必須做好魏柯失敗的準備。一旦魏柯一腳踏空,整個棋界恐怕要跟他一樣,掉落萬丈深淵了。在走完這條細細窄窄的鋼絲之前,還是不要發(fā)表任何言論為妙。謝榆原本也不欲多言,但是見到工藤修步入賽場引發(fā)的小規(guī)模sao動,一把搶過話筒,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日本隊的勝利到此為止了,接下去,他們一場都不會贏?!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無視背后炸開了鍋。工藤修現(xiàn)在一定手忙腳亂著吧。謝榆冷冷地想。打到現(xiàn)在,工藤修已經(jīng)從一個來中日韓三國擂臺賽碰碰運氣的新人王,變成了連勝七場、殺到中國隊主將面前的天才先鋒。一戰(zhàn)成名,光環(huán)加身,他的壓力也陡然加重。雖然中國圍棋顏面掃地,但一場比賽還不能讓中國棋壇傷筋動骨;日本棋壇看似揚眉吐氣,卻比中國更需要一個傳說。他們已經(jīng)將近20年沒有出過能制霸棋壇的圣手了!與中華民族寄希望于魏柯一樣,整個大和民族也寄希望于工藤修,希望他能打敗魏柯這根高標。只要魏柯不倒,工藤修的光芒終究是曇花一現(xiàn)。他的存在只會是魏柯的另一枚勛章。而謝榆做的,只是在駱駝身上再加一根稻草。魏柯說要贏他。魏柯說要贏下整個日本,把他們引以為傲的棋手統(tǒng)統(tǒng)打回老家。試想,一個驟然扛起國戰(zhàn)的新人王,他能承受得起魏仙手的殺意嗎?工藤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