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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體不舒服, 明天想讓顧父陪著去公園走走。 雖未直接說什么,但明顯, 是對顧父決絕的做法不太滿意。 大概是之前兄弟決裂在前,這一天終于到來的時候, 顧父沒感覺到更多的傷害, 只覺得有些不適應。 顧父把諸多抱怨聽在耳里,卻沒怎么往心里去,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 安排人陪著老爺子,去醫(yī)院, 去公園, 卻沒怎么親自露面。 “我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有時間再帶小雨過去坐坐。” 顧爺爺再打電話的時候,他這么敷衍著,神色不變。 春去夏來,枝葉繁茂的時節(jié),暑假來了。 顧雨沒有給自己安排培訓班, 甚至連輔導書都買得很少。 她收集了幾所目標學校的招生信息,慢慢開始準備申請資料。 不過高中還有一年,這件事雖提上了日程,卻也并不那么著急。 顧雨買了一大堆繪畫用的工具,堆在了家里。 “你這是準備閉關(guān)多久?” 顧父回家看到她拆快遞的時候,驚訝于消耗品的數(shù)量。 “申請設計學院,要自己寫簡歷的呀,我得多畫一些作品出來。” 顧雨自有自己的邏輯。 顧父寬慰了她幾聲,讓她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便上樓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顧雨最近越來越讓人省心,也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他多說什么。 國外的設計學院,對文化課的要求并不算高,如今顧雨的水準,已能滿足大多數(shù)學校的要求了。 他們更看重的,是學生本身的潛力與熱情,若已有作品,則更容易讓人注意到。 夏日炎熱,晝長夜短,顧雨每日早起,在晨風里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三個月后,她的作品已累積出了厚厚一冊。 與此前的煙雨系列和心月系列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只畫了概念圖,沒有做細化的表現(xiàn)。 那些東西被掃描,壓縮,而后發(fā)給了煙雨歲月工作室,如今的負責人。 負責人叫張捷,是一個作風干練的女人,她本是設計專業(yè)出身,但畢業(yè)后,因為一些考量,進入了營銷部門。 自此與設計形同陌路,但基本的審美和常識,卻還是保留著的。 “顧小姐?!?/br> 女人的聲音有些冷淡,卻出奇地讓人感覺舒適,是久經(jīng)世事的中年人特有的圓滑。 “我發(fā)了一些設計稿到你的郵箱,你招一些設計師,把方案細化一下,然后自己找時機推出吧?!?/br> “我接下來可能會比較忙,如果聯(lián)系不上我,你就自己做決定,實在拿不準的,可以到顧氏問一下我爸的意見?!?/br> “煙雨歲月的名氣,如今已經(jīng)經(jīng)營起來了,可以保持定期推新,如果我走后,沒有時間畫圖,你們也可以嘗試自己設計,一切由你定奪。” “當然,我還是會盡量定期產(chǎn)出的,你們可以參考?!?/br> 把自己的安排交代完畢,她等著那邊的回答。 電話那邊很寧靜,間或傳來沙沙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 “好的,我記住了?!?/br> “需要定期向你匯報進展嗎?” 詢問的聲音是近乎機械的格式化,讓顧雨十分安心。 她的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可以,也不用多頻繁,每個月發(fā)一份財務報表到我的郵箱?!?/br> “另外,每次推新的時候,給我郵寄一份樣品吧?!?/br> 張捷做事很謹慎,因顧父的知遇之恩,也一向盡心盡力,把事情交給她,再放心不過。 解決了這一樁事,顧雨開始認真考量那幾所學校。 心中隱約有澎湃,終于要去到未曾到過的遠方,見識從未遇見的風景,總是讓人激動的。 點開簡寧發(fā)來的郵件的時候,顧雨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這些時間,她與簡寧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因為簡寧大多數(shù)時間都不在國內(nèi),沒怎么見面。 兩人的關(guān)系說不上多么親密,大概算是聊得來的網(wǎng)友,他跟著導師游歷各地,見識到的東西與如今的她不在一個層面上。 簡寧時常會挑選一些有參考意義的作品,整理成電子郵件發(fā)給她,偶爾也會夾雜一些訪談,卻鮮少自己寫些什么東西。 時間久了,顧雨覺得那曾經(jīng)的悸動有些遙遠,如霧里看花般,一點不真切,那情緒漸漸醞釀成單純的向往。 向往他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向往那樣灑脫的節(jié)奏。 那封郵件被點開的時候,顧雨的眼角輕微地跳動了一下。 不是記憶里排版精致的圖文并茂,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短短幾行字,是詢問她關(guān)于學校的考量。 【我可以請老師幫你寫一封介紹信?!?/br> 郵件的最后一行,他這樣寫道。 顧雨嘴角漾起不宜察覺的微笑,心中柔軟了些,編輯回復的時候,卻還是婉拒了他的提議。 【等我先自己去申請試試吧,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她不想欠他什么,無關(guān)其他,那樣總會讓她覺得,她需要仰頭看他。 雖然現(xiàn)在,兩人差距存在著,可顧雨對自己有著充足的自信,自信自己有朝一日,能站在與他比肩的位置。 她不想承他的情,卻依舊因為他愿意向她伸出援助的手,而心神愉悅。 顧雨寫了自薦信,然后連帶著煙雨系列和心月系列的作品,再加上英文水平證明等其他材料,向幾所學校遞交了申請。 她沒抱什么希望的,這幾所學院聲名赫赫,每一年從華國錄取的學生都屈指可數(shù)。 不過現(xiàn)在時間還早,也可以試一試,如果被拒絕了,再做其他的安排也來得及。 高三開學,教室里的氣氛都凝重了幾分,課間打鬧的同學變得少了許多,大多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趴在課桌上補眠。 顧雨卻是難得的悠閑,因為不準備參加國內(nèi)的高考,她沒有什么壓力,并不像其他同學一樣每天熬夜。 一模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好好復習,近乎裸考。 成績出來了,她還是第一名,可第二名和她的差距,卻明顯近了不少。 她能感覺到那化作實質(zhì)的緊迫感,在課堂上開小差,也沒有開得那么明目張膽了。 總覺得自己那樣招搖下去,會讓周圍的同學恨得牙癢癢。 然而她自覺已經(jīng)控制過的狀態(tài),在老師看來,仍是過去輕松了。 顧雨被單獨叫到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