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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迷離的弧線。必須這樣占據(jù)著王師毅,占據(jù)到那些小蟲咬上彼此的時刻,占據(jù)到那詭秘的絲線在他體內(nèi)結(jié)成一團的時刻。樂六要占據(jù)著王師毅,直到一個生氣勃勃的英偉俠客徹底成為他手中玩具的時刻。10在失去意識前王師毅知道,等這下一睜眼,就再沒有河沙門掌門之子刀客王師毅了,有的是一具活著的尸體,被掏得一干二凈的空殼。清醒過來的時候,房中光線已經(jīng)明亮起來,澄澈的寧靜。窗外仿佛有些人聲鳥聲,但又像很遠很遠似的。王師毅躺在原先那張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嚴(yán)嚴(yán)實實的,并不覺得涼;四下里什麼動靜都沒有,床上也沒有別人。王師毅突然想起,發(fā)現(xiàn)身體里那些蟲子也不見蹤影了,遠去的sao動,殘留的觸感,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一般。不過樂六說過,那些蟲子只要咬上彼此,就會死去,然後大概就消融在他的身體里,不著痕跡。可只要那些小蟲爬進去過,那一切都不會與以前相同了。放一群蟲子到人體中去,就能控制住別人?這是什麼道理?王師毅初醒,迷蒙一陣,轉(zhuǎn)到這個問題上來,愣是沒想清楚。雖然聽說過南疆有巫術(shù)可以用蟲子來cao控別人身體功能,但那是要蟲子活在人體內(nèi),若不小心蟲子死了,那就不能繼續(xù)下去;現(xiàn)在樂六從那個虎狼密醫(yī)那里弄來的靛藍色蟲子是要進去就死在里面的,全然不同的道理……說不定,根本沒有什麼蟲子……王師毅想著,抬起手臂──毫無阻礙,明明昨晚在樂六的控制之下完全不能動彈的手臂,如今除了有些酸痛以外,根本沒有大礙。豈有此理,昨晚上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夢境!王師毅想起那種種情景,頭中一陣轟響,歷經(jīng)的痛苦和羞辱都是那麼清晰,總不可能是妄想。可身體上,沒有任何差別。王師毅又動了動腳,一樣,除了酸痛,沒有什麼別的不對;扭了扭脖子,也可以看見周圍的情景──他確實是被樂六拖進這間屋子,不是原先韓赫讓下人領(lǐng)他去的客房。到底怎麼回事?王師毅掙扎著想坐起來下床看看情況,可這個動作扯住他的身體──悶鈍的痛苦從下體傳來,不同於外傷,那是一種被藏在里面的感覺;不必多想,王師毅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驅(qū)尸樂六,這邪魔為了讓蟲子順利進去,用這種最下賤的方法生生地侮辱了他的尊嚴(yán)。想不顧身體里的疼痛下床來尋找逃脫的機會,王師毅覺得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扎實地邁出一步。他在被子下面的身體是裸露著的,上面的痕跡觸目驚心──王師毅看見的,似乎都不是樂六留下的痕跡,而是他自己抓撓出來的──這說明什麼?後來他的身體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由,可他沒有以此掙脫樂六,而是屈服在樂六身下,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如此可恥的疤痕。後來他的手放到哪兒去了?王師毅回憶不起來,他只記得在無法克制各種感覺進而傷害自己的時候被樂六阻止,下面的事情,他徹底記不清楚,被別的男人占據(jù)的羞恥感絕對超越了其他東西。床邊沒有鞋,王師毅也不用,赤足下地,勉強移了兩步。屋子里什麼裝飾都沒有,家具簡單至極,若不是床上的被子,根本沒有人居住的跡象。王師毅隨便看看,急著想走,可剛一轉(zhuǎn)身,就見門邊坐著一人!樂六!方才王師毅明明沒有察覺有人存在此處的跡象,可一扭頭就看見樂六一人坐在門邊的一張?zhí)珟熞紊?,張開四肢,垂著眼睛,沒有任何動作,遠看倒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樂六知道王師毅看過來了,立即說:“別亂動,回床上去?!?/br>王師毅一聽,確是樂六的聲音,只不過語速緩慢,說著說著就像被什麼絆住一般,就幾個字,還斷斷續(xù)續(xù)。這又是怎麼回事?王師毅以為見到樂六弱勢,也不顧全身疼痛,加快步子要向房門走去──他心想這下總能逃過去,連衣物都來不及管,忍耐著徑直走著。樂六看著他的動作,但仍舊不動聲色,靜靜地坐在那里。還沒想清楚樂六是什麼情況,王師毅在門旁頓住,想邁開一步都不可能了。不僅是雙腿,胳膊、頭頸、肩膀,明明房門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出去就能推開進而走出去,可就是沒法將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湊上去推門。王師毅拼盡力氣,都沒有反應(yīng),心中覺得不對,然後抽回手,往回略退一些,行動又不受限制了。什麼東西!只準(zhǔn)後退,不能前進──就讓你碰不到那扇門!“我起來前把你栓好了,”樂六又緩緩開口,說話的速度仍舊那麼慢,“這幾天得養(yǎng)養(yǎng),養(yǎng)好以前你別想出去。”……“栓”???這話怎麼說得像對待犬馬之輩對待牲口似的!王師毅心中激憤,但身上又真是沒有辦法突破一種無形束縛,只能僵持在門邊,死死地瞪著樂六。樂六察覺他在瞪這邊,嘴角過了很久才挑上去,像是要費上許多力氣一般:“白天里我都有事,你先好好在床上待著,晚上我閑了再來仔細檢查?!?/br>白天有事?你那閑坐的模樣叫有事?王師毅不甘心被人束著,咬牙切齒:“……誰會受你支使?!你究竟用什麼妖法把我困住,快點撤了!”話一出口,王師毅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奇怪,像是啞了似的──昨晚明明被樂六鎖住聲音,怎麼現(xiàn)在像用多了一樣嘶啞起來?“妖法?王師毅,別把自己看不見的稱作妖?!睒妨ぷ永锔Z出幾聲詭異的響動,似乎是笑聲,“你現(xiàn)在是不懂,若昨天你愿做我徒弟,我指點你一番,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可惜啊?!?/br>“當(dāng)你徒弟?!你以為人人都巴望著當(dāng)你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王師毅手腳都定在那里,毫無作為,只能逞逞嘴上厲害,“你跟那赤目血魔到底什麼淵源,為他賣命,替他清道,還做些齷齪的勾當(dāng)?!”王師毅早想明白了,驅(qū)尸樂六肯定是赤目血魔收於麾下的邪道妖魔,問題是,赤目血魔究竟在什麼地方?“我不過寄人籬下,得人方便,賣命談不上?!睒妨难劬χ樽右矂右膊粍樱鯉熞阕屑毧戳?,他只有手指和腳尖有細微的動作,若不定睛,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我在安德徒弟不多,忙不過來,想多幾個替我做事,我也有點時間研究活人的玩法。“既然你不樂意幫我掌著安德里的熱鬧,那我只好留你下來,助我琢磨琢磨玩法了。”樂六也不抬起眼來,曉得王師毅還僵持在門邊堅決不愿回到床上,輕嘆一聲,右邊的手肘輕輕動彈。王師毅立即覺得身後一股力量在拉扯著他往回拽,怎麼硬掙也脫不開身;但又跟昨天被樂六cao控著的時候不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