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馬。若真能把野馬山滅了也值,怕就怕野馬山大掌柜現(xiàn)下還是沒死,藏匿于某處,留下個禍患,來日必然與他尋仇。馬家軍的精英師臨陣托大,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剿匪,不但不乘勝追擊鎮(zhèn)三關(guān),反而一把火燒掉了山寨,連個rou渣子也沒給柴九留下,把芨芨臺大掌柜氣得跳腳。這時好不容易捉到該死的小叛徒王小七,想拿這崽子出一口惡氣,沒成想竟然又冒出來個馬大師長,死攔著不讓宰殺。要是連王小七都弄不死,這一趟老子豈不是白折騰了?!損兵折將還沒撈到油水!柴九心有不甘,瞇細(xì)一雙俊眼,心中一動,面容透出詭譎笑意:“呵呵,馬師長,你今日與柴某糾纏不休,定要索要這小崽子,恐是另有意圖吧,?。吭趺?,您那間‘綠玉仿’里邊兒養(yǎng)的小廝,看不夠眼了,都讓您給玩兒膩歪了,想嘗個新鮮?”馬俊芳面色一沉,冷冷地抽動嘴角。“呵呵,馬師長,要我說,這小崽子如今都傷成這樣子,小雞仔兒都給鞭子抽爛了,沒法看了吧?這般貨色您還看得上眼?馬師長也不至于這么饑不擇食吧......???”一句話說得四周兩撥人,不約而同垂下視線,看向地上躺得奄奄喘氣的息棧。少年一副細(xì)皮白瓤的身子被打得皮開rou綻,絳紅的鞭痕撕扯開粉嫩的小rou,流淌著膿血,慘不忍睹。柴九垂眼沖著少年冷笑:“哼,這小崽子人已經(jīng)廢了,馬師長要這么一個廢物做什么?不如大卸八塊扔到山頂上喂鷹鷲!”息棧迷迷糊糊地聽著柴九和馬俊芳打嘴仗,一聽這句,緩緩睜開兩枚鳳眼,寒涼如冰的眸子噴射出蝕骨的恨意,一道一道刻在柴九的俊臉上,淌血的牙縫迸出一句:“哼,你不過一只腌臜丑陋的柴狗,柴狗披了人皮,涂脂抹粉,穿紅掛綠你也是柴狗的嘴臉......你的一掛狗rou,鷹鷲都不稀得啃,臭不可聞,令人作嘔!”少年冷不丁兒放出來一句狠話,把芨芨臺的伙計們窘得一愣,柴九被罵得臉皮發(fā)綠,馬家軍的大頭兵們樂得直抽抽。沒想到這娃子死到臨頭,剩下最后一口氣,還不吝惜逞嘴上的威風(fēng),罵個犀利痛快。息棧此時滿腔仇恨,恨不得將在場所有觀瞻了他一副慘相的人,一個一個用鳳劍削死滅口。遍布傷痕的脊背和小臀,滾蹭在尖利的砂石上,鉆心地疼痛;赤身露體被一群人圍觀譏諷,真是萬般羞/辱。什么柴胡子,什么馬師長,都是一丘之貉,哪個都沒安好心!如今二虎相爭,竟然為了搶奪自己掐了起來,今兒個若是落到馬大師長手里,不過就是換一種死法,恐怕還要受那般凌//辱......還不如直接被柴九弄死來得痛快。馬俊芳怔怔望著這少年,脖頸上的傷痕仍舊隱隱作痛,心口如同刀絞,只恨不能在此時此地?fù)渖先ハ嗾J(rèn)。這少年的臉龐和身體,已然不是前世曾經(jīng)歡愛的舊人,面目全非。只是眉宇間的某種冷傲倔強(qiáng),眼眸中那一絲凌厲尖刻,分明就是小鸞亭每每摔案潑怒,拔劍發(fā)飆時的神情。這招人牽掛的小亭兒,臭哄哄死擰死擰的小脾氣,果然到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知悔改,唉......馬俊芳強(qiáng)壓住心中隱痛,吩咐手下兵勇:“給他穿上衣服,弄上馬,帶走。”柴九怒喝:“住手!馬師長,你也忒不把我柴某放在眼里!”馬俊芳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又十分心疼小鸞亭,這時寸步不讓,斬釘截鐵:“本師長要帶走一名俘虜,怎么還要將你這土匪放在眼里過上一遍不可?”“姓馬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放肆?。?!”馬俊芳聲音低沉,卻不怒自威,嚴(yán)厲的一句低吼,吼得土匪們紛紛窘然:啥?我們放肆?柴九氣得嘴唇抽搐,卻又不敢掏槍點(diǎn)馬軍長的兄弟,恨恨地說:“柴某好歹也算個旅長!”馬俊芳板著面孔,昂起下巴,一張瘦削臉龐上,細(xì)潤的雙眼自大沿兒帽下傲然看向柴九:“柴掌柜盡管去向我家兄長告狀,說本師長欺壓你了!”你也算是旅長?哼哼,本宮現(xiàn)在是師長好不好!官大一級壓死人,本宮今天壓得就是你?。?!馬家軍幾個大頭兵七手八腳給息棧穿了衣服,又拿一領(lǐng)軍大衣裹了少年瑟瑟發(fā)抖的小身板,擱到馬背上。馬俊芳臨走瞥一眼柴九,面容流露不屑。這土匪頭子混上一張蓋了印的破紙,就牛哄哄起來,以為自己真的脫了匪皮成了官軍?你再怎么歸順受撫,在官軍眼中,你的出身已然決定,你永遠(yuǎn)都是個土匪!大煙鬼師揚(yáng)長而去,留下騎在駱駝背上抓狂的柴九爺,眼珠子朝著馬俊芳的后背飆射冷箭,咬牙切齒。苦瓜臉師爺勸慰道:“當(dāng)家的,這馬師長雖然沒什么軍功和本事,卻是馬軍長的同胞兄弟,據(jù)說他兄弟二人感情甚篤,旁人奈何不得,您就是到馬大帥那里去告狀,恐怕也撈不著好......”“狗日的,老子難道就吃個啞巴虧?今天沒弄死小七崽子,來日他若真的成了姓馬的身旁的親信,那簡直忒便宜這小兔崽子了!”“唉,那野馬山的綹子是沒什么油水可以撈了,當(dāng)家的不如去劫石包城的張大戶,張家的靠山倒了,不劫白不劫!”柴九俊眉一挑,磨了磨槽牙:“呵呵,這到也是個好去處。張大稗子據(jù)說有良田千頃,家財萬貫,不知有多少真金白銀都拿去接濟(jì)野馬山的綹子了,怪不得鎮(zhèn)三關(guān)有錢有人有槍......哼!”紫衣玉面柴九爺一抖韁繩,胯/下一頭身軀雄健的公駱駝,仰天長嘯一聲,鬃毛炸起,嘶鳴直入云霄。遠(yuǎn)方極目之處的云層似龍騰虎躍,激烈地翻滾,洶涌撞擊著青山之巔,天之盡頭。65、累盡東宮芙蓉瘦第六十五回.累盡東宮芙蓉瘦長路漫漫,馬背顛簸。幾口燒酒灌進(jìn)口里,立馬自鼻腔噴出,肺管兒憋悶窒息,下/身撕裂一般疼痛。息棧眼前一次又一次晃過馬師長那一張刀削一般清瘦的臉龐,焦慮關(guān)切的眸子,欲言又止的顫抖嘴唇,終究受不住路途的漫長艱澀,頭顱愈加沉重,眼前逐漸模糊,意識一去不返......“鸞亭!”“鸞亭!亭兒!”昏迷之中仿佛有人不停呼喚自己的名字,低啞的聲音如此陌生,溫存的語氣卻又這般熟稔......一雙大手輕輕撫過后腦,指腹深入發(fā)根,在小頭顱上不斷摩挲,愛撫,沿鬢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