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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場意外,意外!”柴九兩眼一瞇:“呵,意外?……咱河西走廊的四大綹子,現(xiàn)在可就剩下咱三家了!”順著陸大膘子的視線,柴九的銳利目光再次釘在了息棧臉上,盯得息棧十分不爽,別過了頭去,看向窗外。幾個土匪徑自一頓閑扯。酒過三巡,氣氛玄妙,眾人都等著馬軍長亮出底牌。馬云芳身邊兒的哈參謀,這時笑呵呵地端起了小酒盅,說道:“呵呵~~~,我家司令今日在這里請三位當(dāng)家的吃酒,吃了這碗酒,還望大家能從此化干戈為玉帛,聯(lián)起手來,在這邊城三省,一同干出一番事業(yè)!”三家土匪頭子這時不由得面面相覷,見慣了打打殺殺的場面,今天竟然從“甘肅王”馬云芳這里,聽到這樣令人噴飯的話!馬家軍和土匪綹子,能聯(lián)手干啥事業(yè)?難道馬軍長也手癢癢了,或者囊中羞澀,日子過得不夠肥美,想要跟土匪們一起劫道砸窯,綁票吃票?那位參謀笑得十分周道,一副點頭哈腰的德性,偏巧他這人就姓哈。“唉~~~,各位聽我細(xì)說,我們軍長已經(jīng)跟省政府主席商討過,省政府有意想要招安三路兵馬,收為國民軍編制,作為我們靖邊剿匪司令部麾下的部隊!這可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不僅我們甘寧青三省的剿匪武裝部隊勢力漲了,幾位當(dāng)家的投靠了國民政府,以后也再不用去過那朝不保夕,刀頭舔血的日子嘍!”一桌的人聽得都瞪大了眼睛。息棧低頭瞄向自家掌柜,鎮(zhèn)三關(guān)忍不住都樂了:“呵呵呵呵~~~,參謀長說笑呢吧?讓俺們做剿匪部隊?咱本來就是匪,你讓俺們剿誰去啊?!是繳械投降么?”對桌的柴九接茬兒道:“哼,要是真把咱三個綹子都給繳了槍,以后這河西走廊也就沒啥匪供馬軍長剿了,哈參謀也別忙乎了!”馬云芳這時抖了抖絡(luò)腮胡子,沉著臉孔看向三名匪首,開口說道:“幾位也知道,前些年南方正鬧赤匪,已經(jīng)被國民政府的軍隊收拾得丟盔卸甲,在長江邊兒上待不下去,開始往黃河沿兒上跑,日前紅匪的殘兵余部已經(jīng)滲透到我陜甘寧大西北地區(qū)。請幾位來,也是商討一下共同剿滅赤匪的事宜!”(2)幾家土匪頭子這會兒才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要以毒攻毒,以匪治匪,讓俺們土匪綹子去幫國民軍打紅匪!要說國民政府這些年來,最頭疼的一是紅黨赤匪日益滲透,二是各地軍閥勢力縱橫,三是遍地土匪橫行無忌。這馬家軍想必是被蔣委員長下了命令,要跟紅匪在陜甘邊區(qū)死磕。磕又磕不過,不想耗損地方軍閥多年積攢下來的家當(dāng),就想借用邊關(guān)匪幫的勢力,收為己用。這就叫做,閻王把臟活兒推給大鬼做,大鬼再推給小鬼做,等著看兩撥小鬼互相掐!------------------------注:(1)海葉子:信件。(2)赤匪、紅匪指的就是當(dāng)時的紅軍。40、謀不合唇槍舌劍第四十回.謀不合唇槍舌劍馬云芳的招安論調(diào)一出口,陸大膘子的血紅眼睛急劇縮小,柴九爺?shù)膬傻揽∶家槐囊惶?,?zhèn)三關(guān)唇邊抽動,極力忍住心中泛起的陣陣?yán)湫Α?/br>哼!俺們綹子勢力小,扛不住的時候,你三天兩頭惦記著鏟平了俺們!現(xiàn)在看見俺們勢力大了,治不住了,又想出招安這么下三濫的招數(shù),想借刀殺人?誰還沒讀過??!在這間屋里頭,也就息棧一個是老古董,沒讀過這么新潮的話本,其他人心里明鏡兒似的!就連野馬山大掌柜這類沒念過幾本書的粗人,都知道宋徽宗招安梁山好漢,利用宋江去征討方臘,完事兒以后再卸磨殺驢!柴九首先笑道:“馬軍長,您讓我們這些人去幫您剿紅匪,那您的國民軍第二軍,養(yǎng)起來是擺著充門面的?”馬云芳一臉傲然,并不答話,而是哈參謀在一旁幫腔:“唉~~~,柴掌柜,我們司令的部隊,當(dāng)然是沖鋒陷陣,疆場殺敵,搶在前頭的!您幾位的隊伍,主要是用來維護(hù)地區(qū)治安,協(xié)助我們司令,對紅匪進(jìn)行圍堵和剿滅,到時候論功行賞,還能少了你們的?”陸大膘子瞇縫著小紅眼睛,很精明地問道:“那俺們要是歸順了國民政府,政府是不是要管吃管穿?這軍餉糧餉什么的……你們省政府給不給我們兄弟發(fā)銀子吶?”“呃,這個嘛,等到剿滅赤匪之時,自然會論功升職行賞……陸大掌柜,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個舉國勘亂的非常時期,國民政府籌措軍費也是很困難地!所以這個,這個,軍餉方面嘛,還是需要陸大掌柜您,您,自行籌措,自行籌措……”“俺們自行籌措?怎么籌措?”鎮(zhèn)三關(guān)在一旁跟陸大膘子遞個眼色,樂道:“呵呵呵呵~~~,司令這意思就是說,陸老兄,你以后再去敦煌啊,肅北啊,沉梁峪啊,挨家挨戶敲門收保護(hù)費,可就名正言順了!你那一套以后不叫土匪吃票,叫做剿匪部隊向百姓征稅納糧!”陸胖子這一尊噸位沉重的身子,猛然顫動了幾下,肥膘在周身蕩漾,似乎是對鎮(zhèn)三關(guān)的話表示強(qiáng)烈地贊同,震得桌下地板都有些發(fā)抖。柴九爺這時說道:“柴某這些年做芨芨臺的大掌柜,對官府是不上供,不納稅,不低頭,不下拜??扇羰亲隽四銈兘朔怂玖畈康娜恕院笃桨谉o故就成了別人的下屬,你們倒是能讓我得個什么好處?或者,以后能把哪塊山頭劃成我柴某的地盤?”哈參謀答道:“唉~~~,九爺,你這話不能這么講!現(xiàn)下你雖然是那芨芨臺的當(dāng)家的,這一地之主畢竟做的名不正言不順,與國民軍為敵,你這綹子做得再大,能蓋得過委員長的白日青天么?可你要是歸順了我們第二路軍,將來戰(zhàn)場上剿滅赤匪立了功勞,沒準(zhǔn)兒能掙個旅長什么的……”“旅長?!”三個匪首一齊瞪視哈參謀,這官銜兒聽起來可真不算小哦,蒙人呢吧!拿一根不靠譜的胡蘿卜就想忽悠俺們,拿俺們當(dāng)成三頭沒腦子的驢么?柴九追問道:“哈參謀這話,是信口說說,還是有憑有據(jù)?省政府能認(rèn)賬?”“呃,這個……各位手下怎么著也都有千來號的伙計,就算掙不到旅長,好歹也是個團(tuán)長吧!到時候帶領(lǐng)人馬駐扎一方,這威風(fēng)難道還會比在山里做響馬差?……”這哈參謀從兜里掏出一方小白手帕抹了抹一腦門子的汗,心里估計是在合計,這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