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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明日,你就能見到敘哥兒。現(xiàn)在什么都別想?!?/br> 穆氏緊攥著她的手:“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馬車沖到了懸崖下——” 沈羲微笑:“夫人覺得,馬車之所以會跑到山上,真的是出于走投無路嗎?” 事實上,早在他們出城門的時候那懸崖下就已經(jīng)做過部署了。 王府里紫衣侍衛(wèi)功夫沒有白練,馬車墜下來的時候他們以繩索牢牢拴住了它,直到將韓敘從車?yán)锉С鰜碇蟛艛財嗬K索讓馬車掉下去。 那山谷黑壓壓的,從上往下看自然看不出什么。 “那這么做的原因是?”穆氏縱然魂魄歸了原位,經(jīng)歷過重重驚險后腦子卻還是混沌的,不免問出疑惑。 “韓頓一死,韓家必垮無疑。 “而如果只讓韓敘逃生,那么你和卿卿都會受到波及。 “最好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既能讓韓頓自食惡果,又讓你們母子三人與韓家徹底斬斷聯(lián)系。 “所以我讓戚九制造了這么兇險的一幕,又未曾事先告訴你。 “因為只有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使韓頓相信你是真的走投無路,給了你休書。 “然后又再設(shè)計了這一幕,讓敘哥兒墜下山谷已死的假象蒙蔽眾人。 “如此,不管日后什么情況,你和卿卿至少不再受韓家牽連,敘哥兒日后也能放心以其他身份與你們團(tuán)聚?!?/br> 沈羲一席話說完,穆氏已紅了眼眶。 “難怪戚九在上山時鄭重囑咐我,讓我無論什么情況下都要相信你們!原來,你什么都替我想好了!” 她沒忍住,一把將沈羲緊緊擁住了。 沈羲眼眶也有些酸澀。 其實山上那幕委實兇險,換成任何一個心性脆弱些的女子,那當(dāng)口恐怕已經(jīng)失控了。 而為了韓頓徹底對韓敘死心,為了讓韓敘余生平靜安穩(wěn),為了他們母子三人能夠團(tuán)聚,她以穆氏這些年的隱忍作了賭注。 韓頓疑心那么重,如果穆氏不流露真情,那么絕對會有后患。 不過她還是擔(dān)心她,所以一再讓戚九叮囑她安心。 好在,她們成功了。 “你好好休息,敘哥兒很安全,等事情過了,我會讓人送你出城?!?/br> 穆氏含淚點頭。 沈羲叫了珍珠進(jìn)來給她洗漱,出了門來。 蕭淮直奔凌云閣。 然而才過了街角,迎面就走來兩個探的侍衛(wèi):“少主!韓頓剛才下令給凌云閣指揮使曾毅,命他即刻前來將囚車中的赫連人就地正法!” 蕭淮猛地一勒馬,馬兒頓即揚起前蹄嘶鳴起來! “韓頓他人呢?” “就在囚車那里!囚車還沒到凌云閣衙署!” 韓頓要將周黔就地正法,這是察覺到他們半路攔截過囚車了! 他冷眼眺望了前方片刻,立時道:“即刻去傳話給賀蘭諄與霍究,讓他們到別院來相見!” 說完赤電又如同赤電,在空曠大街上一縱即逝。 馬蹄聲驚醒了路兩旁民居里熟睡的人們,仿佛有什么在無聲的提醒,今日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沈羲沐浴之后換了衣裳,正在廂房里與穆氏說話,就聽元貝匆匆來稟:“世子回來了!” 她聞訊迎到院門外,只見蕭淮風(fēng)塵仆仆地往這邊走來,邊走已邊與她說:“韓頓要殺人滅口!現(xiàn)如今人就在觀前大街上!” 沈羲在廊下頓了頓,隨即走過去跟著進(jìn)了書房:“人已經(jīng)殺了還是?!” 第447章 到底來了 蕭淮在簾櫳下轉(zhuǎn)身,深深望著她道:“你應(yīng)該不會舍得周黔死吧?” 她屏息未語。 他一把將她攬進(jìn)來說道:“這得多虧了你之前透露給韓頓關(guān)于張盈的訊息,在你我沒有露面之前,他不會殺他的! “他籌措了這么久,就等著拿你的身份作文章,好斬除你和沈家,以斷除王府羽翼,怎么可能會輕易殺掉? “在他不知道你也是赫連血統(tǒng)的情況下,他必定會以周黔的性命來逼咱們出去!” “而只要咱們出去,就一樣中了他的jian計。因為不管是明保或是暗搶,他一定會把落實咱們劫囚的罪行!” 沈羲聽到這里已經(jīng)血往四涌,她上前一大步:“只要人在他手上,他就仍然有辦法牽制我!” “沒錯!”蕭淮放手望著窗口,“眼下哪怕你就是能夠狠下心來不去救人,他也一定會制造劫囚的假象,栽贓到你我乃至是沈家的頭上! “他一定會把周黔的存在價值發(fā)揮到最大,因為這樣看起來于他并無損失。” 沈羲眉頭已鎖得死緊:“他究竟是怎么會這么巧就抓到周黔的?” “我也猜不透?!笔捇囱劾锿瑯佑忻悦#仓挥心敲匆粍x那,接而他就果斷地道,“不管他是不是運氣好,總而言之,我們不能讓他掌控了局面!” “少主!賀蘭大人與霍大人來了!” 蘇言匆匆到達(dá)門下,緊接著,賀蘭諄與霍究已先后進(jìn)了門。 “凌云閣那邊是怎么回事?!”賀蘭諄進(jìn)門時已把話問了出來,乍一見沈羲也在,立時頓了頓。 沈羲已有多日不見他,眼下也顧不上與他閑話,便趁著蕭淮著人去拿令牌的時候把事情簡略跟他們說了。 事實上來之前他們也粗略了解了一番,這里再聽完,二人相視了一眼,便就說道:“既如此,無論如何也得拖著韓頓直到天亮!” “叫你們來正是為著此事?!?/br> 蕭淮這里已經(jīng)取了令牌來,沉聲道:“霍究即刻去神隼營調(diào)兩百名侍衛(wèi)前來待命!賀蘭隨我同去會韓頓!” 說到這里他又望向賀蘭諄:“我們的目的不光是要拖到天亮,還要保證計劃不被破壞!” 賀蘭諄目光漫過沈羲,點了點頭。 蕭淮又側(cè)身交代侍官:“我寫封信,你送到梁府去!” 說完便提筆著起墨來。 完了這里也不多話,各自整隊待發(fā)。 蕭淮與沈羲道:“這院里有五十四名侍衛(wèi)把守,再加上吳騰他們十幾個人,你們呆在這里不會有危險。 “我每隔半個時辰會著人送消息回來,你介時應(yīng)變便是!” 沈羲點頭稱好,送了他們到院門口。 彼時彎月已升至中天,院里樹影婆娑,廊下燈籠晃出一地碎影,竟?jié)M目皆是不安。 囚車正停在觀前大街與寺右大街交岔的路口開闊地上。 眼下四面已然戒嚴(yán),中間囚車四面都圍立著穿著暗綠色衣袍的凌云閣人。 曾毅扶劍凝立,片刻后問群官簇?fù)碇捻n頓:“敢問閣老,既是要就地正法,又何以不立刻施刑?” 凌云閣雖然在捉命赫連人上有僅次于鄭太后與小皇帝的權(quán)力,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專職專辦的小衙署而已。 這些年雖是風(fēng)光無倆,可等到赫連人殺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