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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倘若今日韓頓不拿這宅子出來交換,她是斷不會松口。大不了讓蕭淮過來再耍耍威風的想法都已經有了! 韓頓能立時想到這法子,也算是他對張盈有幾分了解。 說到這里她收回目光,接著說道:“他們如今既知道我是張盈,那么要對付我的話只能把我往赫連人身上扯。 “最可能的就是誣陷我跟赫連人有什么瓜葛,讓我身為內jian或者說大秦余孽的身份坐實。 “但死我一個人并滿足不了她的胃口,我估摸著,他們會借用朝堂矛盾向我下手?!?/br> 戚九皺緊眉頭:“這樣豈不是往后都不能出門了?” “不出門不是更會讓他們懷疑?”沈羲不屑,“不但不能躲著,我還得挺直腰桿在外走動呢!” 就不怕意外么? 當然是怕的。但是怕有用么?意外無處不在。 總之韓家不除,她永遠也得不到真正安定。 大約韓頓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臨去前才會那樣問候她這位姨祖奶奶。 想到先前與穆氏的那一握手,她唇角又揚了揚。 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是吧? 她呼了口長氣,站起來:“你去盯著韓家,看看韓頓準備怎么處置韓凝?” 這回,她總留不住了吧? 戚九點頭,出了門去。 裴姨娘聽說張家宅子讓沈羲拿回來了,也是興奮不已。 那宅子如今不值錢,但終究是她們的家! 當然除去興奮之外,對于韓頓輕松交代這宅子,她也表示出了不安。 不過見到沈羲神情如常,想想也就逐漸把心放下來,沈羲至今從未失手,就是擔心她也是白擔心。 再想想隔了十三年未曾進去張家大門,又不知里頭是何光景了? 只怕是斷磚殘垣,早已破敗不堪。 這一日便感懷萬千,無法止歇。 當然,這一日韓家再也沒能安靜下來。 眾人齊齊將韓凝自梁上救下,隨即她又對準墻頭直撞了過去,而與此同時這事到底已經被掀上了茶樓酒肆。 坐擁京師第一貴女之稱的韓凝居然已經失貞,這消息經過一層又一層的懷疑,再結合韓家至今未能作出有力的澄清,而變成了人們眼里的事實。 大周禮教雖然不如前朝森嚴,可這種事情終究太過于放浪。 韓家二小姐的僅余的名聲,到此時終于丟光殆盡。 而終于也有人把韓凝失身的對象就是史棣這個真相丟了出來。 于是,拜史蓁所賜——當然沈羲自認功不可沒,史家也被掀上了風口浪尖。 有人打趣史棣艷福不淺,有人袖手看起笑話,有人猜測朝局要變,更有人關心韓凝究竟這下會不會被抬進史家…… 韓頓倒是呈現(xiàn)出異樣的平靜,并沒有什么了不得的新聞再傳出來,仿佛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慌亂的大事。 基于他這番鎮(zhèn)定,倒是逐漸也有人暗地里佩服起他的氣度。 接而又有人發(fā)現(xiàn),韓家雖然接連出丑,但丑的都是女眷,韓閣老本人倒是沒有丁點兒丑聞傳出來。 更甚者,他多年來與妻子伉儷情深,潔身自愛,這又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反倒是又拉回了些許仰慕欽佩之心。 世間最難以左右的便是輿論,最好掌控的也要算是輿論。 蕭淮在得知沈羲拿回了張家宅子之后,毫不掩飾地張嘴訝了一訝,再問了問她拿那凌云閣通牒牌子的用途,便就摸了摸她的頭,沒再說什么了。 朝堂氣氛被這事一襯,忽而也變得松緩起來。 第399章 要不陪我? “史棣告病,接連兩日未曾上朝也未曾去衙門。 “韓頓則被畢太傅傳去府里問話,說些什么無人得知,不過這兩日卻未見韓頓對史家有什么動作。 “韓家閉門謝客,除去穆氏仍每日會去與其姐碰面之外,府里女眷并未曾出過門。據(jù)說韓凝這次是真的病了。” 傍晚賀蘭諄立在花園里柳樹下,向散步中的燕王稟報詳情。 燕王順手一捋垂在眼前的柳絲,半晌后說道:“那丫頭,這次膽子倒仿佛不小?!?/br> 賀蘭諄聽出他話里所指,望了眼他背影,揚唇未曾說話。 燕王摘了片柳葉,信手擊向湖面。湖面蕩起波紋之時,他說道:“讓人備馬,我去趟吉山營。” 沈羲正在學舍里喂貓。 黃金白銀前不久生下了一窩崽子,沈嫣讓她抱了兩只到學舍捉鼠。 “韓家這幾日可是真消停了。韓頓到底打算要把韓凝送走了,聽說就定在下個月。” 戚九從旁端了盆水給她。 她這個影衛(wèi)如今兼起丫鬟的差事也是嫻熟得很。 “打聽到送哪兒去嗎?”沈羲彎腰洗手。 “不知道送哪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安家是肯定去不了了?!?/br> 這事兒都傳成這樣了,安家自然是去不了了。 不光是安家,跟韓家相關的親戚家都不能去了,出了這么大的事,誰還猜不到是她不成? 沈羲嗯了一聲,琢磨著大約這兩日可以去張家宅子看看了。 戚九拎開纏腳的貓,順便轉移了話題:“近來最不好過的,恐怕還不是史棣,史棣好歹有畢太傅護著。梁修卻什么都沒。即便有個小皇帝,小皇帝卻連自身都難保?!?/br> 見沈羲望過來,她遂道:“近日朝上參梁修的折子多到史無前例。 “不但有御史言官,且五軍營屬下的人也有份,大伙似是卯足勁要把梁修往死里逼的模樣。 “聽說,這兩日在朝上,梁修都忍不住當廷發(fā)了火?!?/br> “五軍營?”沈羲凝眉。她沒有聽蕭淮說起過。 “五軍營折子不多,但卻有火上澆油之勢。梁修性子剛烈,不如韓頓他們一般會周旋,如今頗有孤掌難鳴的意味。 “事實上我也不明白五軍營何以要落井下石?” 戚九又順手遞了方帕子給她。 沈羲心不在焉地擦著手。 如果是五軍營干的,那么蕭淮必然知情。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不怕破壞目前與小皇帝的默契么? 凝眉細細一想,她忽然又道:“仔細去問問五軍營里上折子的都是哪些人?是王爺親軍還是先帝的親軍?” “姑娘,賀蘭大人來了?!?/br> 恰在這時,院門口有婆子的聲音響起,再抬頭,就見她正引著月白錦袍的賀蘭諄走過來。 “怎么這時候過來了?”沈羲也走過去。 上次見還是沈若浦壽宴的時候,那日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 賀蘭諄望著她:“太陽都下山了,你怎么也還不回去?” “世子去了宮里,說要我在這里等他。” 她接過婆子端來的茶放在他面前,又拂了拂被風吹到臉上來的碎發(fā),在石桌這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