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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沒問題的。 家里的護衛(wèi)也不能不聽她使喚,騙個人出來讓鐵鷹宗的人殺了,再弄張銀票放在尸體上這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她具備所有的作案條件,關(guān)鍵只是看會不會有人懷疑到她頭上而已。 “更絕的是,你知道嗎?今日她之所以會出來,乃是韓頓主動讓她出來的!”戚九又說道。 是韓頓主動讓她出來的,那就是說首先韓頓就不可能懷疑她,韓家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到她! 她居然連這都做到了? 那么是不是說明,打從溫嬋死之前,她從安氏手中拿回中饋大權(quán)開始,就已經(jīng)起了心在布署? 當韓頓與韓凝在謀劃著整場陰謀的時候,而她則在默默地布下另一張網(wǎng),到最后終于把他推到了坑里? 沈羲抬手支額,喃喃道:“她倒是會挑人……” 居然挑中她下手…… 想到那一刻的兇險她還是禁不住心驚rou跳,或許穆氏不敢真的奪她的命,而且她身邊也有戚九在,護住她性命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刀箭無眼,萬一有個不好,她可就真叫要了命了! 想到這里她目色黯了黯。 縱然沒有危險,縱然穆氏與她目標一致,但她卻不甘心被人當棋子。 想要利用她,那也得先給出點本錢吧…… 第367章 都有軟肋 這里喝了口茶,想起韓頓先前逼迫梁修那副嘴臉,她眉頭略動,忽又說道:“韓頓既然能反誘梁修,很可能也會疑心到這件事上。 “倘若韓頓懷疑,那她就危險了。你想辦法潛入他們內(nèi)宅,近身跟蹤穆氏!” 她總對韓頓帶她去花朝會的動機不放心,尤其讓穆氏同來還是韓頓主動要求的。 就算在韓凝的事上她大大發(fā)揮了作用,但他并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韓凝會失身! 他料不到這些意外,而他讓穆氏同來卻是他的決定。 雖然穆氏拿她下手是有些令她著惱,但她今日的行為卻大大暴露了她對韓頓的態(tài)度。 日后她極有可能會成為攻破韓頓的助力,所以她絕不能讓她有事…… 戚九身影沒入夜色。 沈羲望著跳躍的燭光又揉起額角來。 經(jīng)過今日一事,朝局又將變動了。 雖然說韓頓輸?shù)米顟K,但她又總覺得,她還并沒有看穿他今日行事的最終目的…… 用韓凝設(shè)下那個局除去挑撥燕王父子關(guān)系之外,他當真只是為了對付梁修嗎? 是為了從他手上得到親軍衛(wèi)兵權(quán)? 然而只要小皇帝不倒,梁修怎么可能輕易從這位子上下來? 她總覺得,相比較起挑撥燕王父子關(guān)系,韓頓的心力反而更多用于在不斷逼迫梁修進入絕境…… 沒有月影的早春寒夜,屋里依舊點著薰籠。 韓頓坐在書案后,手里一只筆帽正一下下地輕擊著案面。 譚緝領(lǐng)著門客們立在書案前,不知是因為炭火燒得太旺,還是心里緊張,額角竟微微地冒著汗光。 他雖然未曾去東湘樓,但今日那里情形卻也從旁人處知道了個十成十。 原本計劃沖著燕王父子去,還有沖著梁修去,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韓頓越是這樣安靜,他們心里越是擂鼓不停。 “閣老——” “凝姐兒那邊怎樣了?” 譚緝這里才起了個頭,韓頓就緊接著開口了。語氣很平穩(wěn),聽不出喜怒。 “大夫來過了,剛才已開了藥?!?/br> 譚緝要出口的話因他的打斷,只得又咽回了肚里。 他們從東湘樓出來后就直接回了府,而回府之后韓凝就由婆子們背回了房,一路上無人瞧見,但是回房之后卻屢有消息傳出來。 自打上轎后韓凝就安靜了,沒哭也沒有鬧,倒是韓建彰來上房哭訴了好一陣,韓頓應付他的當口,安氏也在韓凝房里號啕大哭著。 韓凝始終也沒有說話,梳洗完之后躺在床上,也喝了大夫開的一些相關(guān)的藥。 韓敏也陪在旁邊跟著哭,但卻沒有她說話的余地。 韓頓點點頭,神情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他將筆帽倒過來又輕叩了兩下,忽然道:“你說梁修這會兒在做什么?” 譚緝看了看左右門客,斟酌道:“應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吧?” 燕王今日未曾對梁修如何,總的來說,他也只落了個涉嫌投藥給燕王的罪名,倘若沒有后來韓家護衛(wèi)那具尸體,梁修就是今日最大的敗家。 然而就算是他未曾傷到什么筋骨,可無論如何也算是得罪燕王了。 “閣老會請旨降他的罪嗎?”他問道。 韓頓搖頭:“哪里還需要我動手?姓梁的本就忌憚燕王,這次被卷進來,他怎么著都沾了身灰。 “燕王不跟他扯皮,不過是不想我如愿,但他不如此,難道他們之間的芥蒂就會沒有了嗎? “對于梁修和皇上來說,燕王才是他們最需要防備的頭號敵人,而我只不過是將他們的距離推得更開一些而已。 “要知道他雖然把沈若浦推進了內(nèi)閣,也讓我與梁修的關(guān)系破裂,但是梁修也絕不會與他勾搭在一起。 “姓梁的太忠了,這個忠字就是他的軟肋?!?/br> 他們大約都以為他的目的是直指燕王而去,但其實不是。 他直接向燕王府開火,那等于是胳膊擊大腿,胳膊怎么能擰得過大腿呢?除非胳膊強壯到一定地步。 梁修才是他現(xiàn)階段的重點目標。 譚緝點點頭。 誰說不是呢? 誰人都有軟肋。梁修的軟肋是他的忠,韓頓的軟肋是他的權(quán)勢未足,而燕王的軟肋則是蕭淮。 “去京郊物色一間廟庵?!?/br> 說到這里韓頓忽然又轉(zhuǎn)了話鋒,而后垂眸將手里的筆帽啪地折斷:“再去吏部打聲招呼,給二叔謀個位置?!?/br> 說完他站起來,負手往外走去。 譚緝望見他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才收回目光。 物色廟庵……這是不打算留著韓凝了? 韓頓進了西跨院。 門已鎖了,但婆子見得是他,又麻溜地把鎖給開了。 廊下正起了一陣風,吹得廊下燈籠啪啪地作響。 燈籠還是原先溫嬋在時的普通大燈籠,平白地使得這深深庭院多了幾分俗氣。 韓凝當然不能嫁去史家,哪怕史棣休妻再娶,他也不會這么做。 這畢竟事關(guān)韓家的顏面,他豈能容許自己成為京師活生生的笑話? 韓凝屋里還亮著燈,有人影在動,這個時候,她房里當然不能缺人的。 “老爺?!崩认卵诀咄?,連忙側(cè)身退開打簾子。 屋里縈繞著優(yōu)質(zhì)的沉水香的味道。 韓凝半躺在床上,面色沉凝,目光略有些呆滯。 韓家遵遁赫連人的規(guī)矩行事,打從韓凝滿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