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

    “我怕到時候我們沒占到丁點便宜，回頭還要被他徹底玩死！”

    譚緝沉吟著：“以凝姑娘的出眾，只要謀劃得當(dāng)，或許也并不一定就失手?！?/br>
    韓頓聽到這里，雙手撐著窗臺，又沖著他看起來。

    那目光定定，令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直起身道：“蕭淮他們近日有什么動作？”

    譚緝俯首：“明兒是沈羲的生日，聽說蕭淮早早地在栗子胡同買了間學(xué)舍給她，據(jù)說她要開女子書塾?！?/br>
    為了讓沈羲過好這個生日，裴姨娘她們整兩桌席面。

    沈若浦聽說抿香院要熱鬧，索性就讓黃氏支了三十兩銀子讓她們娘兒幾個盡盡興。

    于是翌日早上沈歆回來了，姑奶奶沈彌音也帶著女兒回來了，沈嫣因為要給紀(jì)氏服喪，所以沒出席，但是姐妹們都送了小禮。

    蕭淮因為給她提前過了壽，今日就放她跟家里人一起了。

    但還是差了蘇言送來一對玉鐲，一只長命金鎖，外加十來匹錦緞，還有她愛吃的點心若干。

    蘇言走了未久，賀蘭諄又以掌宮大人的身份按王府例來給準(zhǔn)世子妃送壽禮了。

    沈若浦與沈家兄弟親自接待的，沈羲沒與他說上幾句話。

    但是臨走的時候他還是給了她一只拿精致盒子裝著的壽山石。

    沈羲不便收。

    他說道：“把我當(dāng)朋友，就收著吧，寄寒跟我一道去挑的?！?/br>
    沈羲愣住，蕭淮那只醋壇子，不針對賀蘭諄就不錯了，還會跟他一起去給她挑生日禮？

    沒毛病吧？

    “真的？”她狐疑地道，“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他略頓，淡淡道：“什么好不好的？不過是我說要去買東西，他非要死皮賴臉地跟著我罷了?！?/br>
    說完他抬步跨出門檻，便就走了。

    沈羲看看那石頭，半日才揣著疑惑裝了起來。

    晌午在抿香院抱廈里設(shè)了宴，沈羲著人另治了幾道菜送去給周姨娘孫姨娘，沈家人不多，可是加上各自丫鬟，卻擠擠一堂，十分熱鬧。

    四姑娘沈蘅怯怯地過來拜了壽，沈羲塞了她兩只銀錁子，她就走了。

    既然沈嫣要服喪，那么沈蘅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不合適。

    喬氏已經(jīng)于小年前送出去了，沈蘅身邊也只有幾個婆子奶媽等侍候著。

    大伙便不由說起她的教育來，來日等到新太太進(jìn)了門，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但因為想到三房嫡庶之間那稀爛的關(guān)系，眾人不好掃興，便就含糊地說起了別的。

    蕭淮聽蘇言回來說沈羲有姐妹們伴著，心里也高興。

    下晌就進(jìn)了宮跟親軍十二衛(wèi)總都督梁修商討除夕宮宴禁衛(wèi)事宜。

    按慣例，親軍十二衛(wèi)把守著整個皇宮內(nèi)外的安全，但是宮外巡防還是中軍都督府的事。

    梁修是原先李錠身邊的副將，算是李系的忠臣。

    蕭淮與他共事過許多回，幾個關(guān)鍵處說一說也就無妨了。

    太后這里正好也召了禮部與鴻臚寺幾個官員在乾清宮議事，又兼還有吏部奏述外地官員進(jìn)京述職等要務(wù)。

    聽說蕭淮到了親軍衛(wèi)，便就召了他們倆一道到乾清宮。

    散會后人走盡，周福安就端著熱湯上來呈給小皇帝。

    一面又跟鄭太后回話道：“世子近來只忙著給沈羲尋學(xué)館，并沒有與沈家林家有什么過多走動。

    “就是楊謙，自上次事后也未曾與燕王府有什么瓜葛。沈家父子這些日子也還消停?！?/br>
    鄭太后看了眼正埋頭喝湯的小皇帝，走到他身旁坐下，微笑輕拍他的肩膀，說道：“慢點喝，別嗆著?！?/br>
    小皇帝把湯喝完，便要告退去御書房寫功課。

    鄭太后喚住他道：“禮部空了兩個要缺，韓閣老又有喪在身不能參加宮宴，皇兒可有合適的人選協(xié)助右侍郎？”

    小皇帝看了她片刻，抿唇道：“楊太妃的弟弟楊晉在六科都事位置上呆了挺久的了，要不就讓他來頂左清輝的缺吧？

    “至于禮部左侍郎的位置，朕覺得還是讓韓閣老定奪為好?！?/br>
    鄭太后凝眉：“為什么是楊晉？”

    “因為楊太妃對朕很好啊?！?/br>
    小皇帝扯著身上的荷包：“這是太妃娘娘親手給朕做的。她還給朕做了決明子枕頭。這幾日，朕睡得很好?！?/br>
    鄭太后看著他認(rèn)真的小臉，收回了身子。

    翌日朝會后鄭太后在乾清宮見到了韓頓，把小皇帝原話告訴了他。

    韓頓漫聲道：“這楊家可跟沈家有姻親，楊晉的長子楊潛，娶的正是沈崇義的女兒?！?/br>
    鄭太后凝眉：“但楊太妃也確實疼他?！?/br>
    說完她又搖頭苦笑起來：“我們這是怎么了？

    “他不過是個才登基不到三年的半大孩子，他稟性仁厚，沈若浦救過駕，他偏愛他幾分也正常。怎么至于會是在暗中幫著蕭淮？”

    “你會這么說，是因為他是你生的?！?/br>
    韓頓目光漫過半間殿室，落到她臉上：“然而他除了是你的兒子，同時還是皇帝。

    “每個卷進(jìn)權(quán)欲中心的人首先都會選擇最利于自己的道路，你我是如此，他也只能如此?！?/br>
    第320章 護(hù)身之權(quán) aki10086和氏璧 

    “那你的意思是？”鄭太后緊擰的眉頭里浮起絲戒備。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韓頓好笑地瞅她：“她是你的兒子，難不成我還會對他不利？

    “他不能有事，他若有事，這江山可就白白送到別人手上了，你落不著好，我也落不著好。

    “但是我們得防著他猜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旦他有了實權(quán)之后，又有了我的把柄，來日總會饒不了我的?！?/br>
    鄭太后沉默，而后道：“是我害了你。”

    “不，”他搖頭，幽幽道：“是我害了你才對?！?/br>
    殿室里一片靜默。

    半晌，鄭太后道：“倘若真有萬一，我總歸舍命護(hù)住你便是！”

    “真到了那時候，只怕你也護(hù)不住?！?/br>
    韓頓站起來，笑著道：“唯一能護(hù)住我的，到底只有這兵馬大權(quán)。

    “只有我拿到這權(quán)力，才能護(hù)得你們皇位穩(wěn)固，我與你也才能夠長長久久?！?/br>
    窗外的白雪沒有將他的雙眼點亮，反而令得半垂眸的他看起來神色未明。

    小年開始的這場大雪一直下到了廿六。

    早飯后總算是停下來了，沈羲就找來戚九。

    “盯出什么名堂來沒有？”

    蕭淮給了她八個侍衛(wèi)，有了大用處。

    近來天冷，她也不忍心讓戚九一個人天寒地凍地蹲在外頭。

    便就喚了吳騰他們幾個輪流跟她值守，如此倒也不算難捱。

    戚九道：“韓家挺正常的。就是近日他們家大約在議論韓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