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望著他,那目光似是膠著了。 劉凌抵不過這視線,于是又惴惴地接著往下道:“沈姑娘先還不肯,后來讓小的替她打聽件事,才肯答應(yīng)小的受聘,而且她還不收聘金?!?/br> 蕭淮把目光收回來,又緩緩落到軍報上。 劉凌本就是個懂玉的行家,從前是大秦郡王府上做過帳房的,也是對他的眼力有信心,他才會放心把這瓊花臺交給他打理。 往日鋪子里那么多鑒玉師被他吹毛求疵挑剔到不行,而他如今卻對個小女孩子的眼力贊不絕口,真是不多見。 “什么事?”他翻著折子。 “姑娘讓小的打聽吏部郎中紀仕輝孫女手上的一塊老坑玻璃種玉的來歷?!?/br> 劉凌不敢相瞞,老老實實說出來。 蕭淮目光有些微的迷惑,定住在折子上。 蘇言見狀,走上前當了行走的檔案簿子:“紀仕輝的女兒,就是沈若浦的三媳?!?/br> 蕭淮目光里閃過絲了然。 不過這了然很快又轉(zhuǎn)回了迷惑,就算紀仕輝的女兒是沈若浦的三媳,是她沈羲的嬸母,就算紀家小姐的玉是老坑玻璃種,這跟她好像也沒有什么必然關(guān)系。 蘇言又看出來了,說道:“小的聽說,這沈家三房相互之間關(guān)系都不怎么好?!?/br> 蕭淮垂了眼。 既是關(guān)系不睦,這么說來是在相互挖掘把柄。 他面色不動,繼續(xù)看書。 劉凌見他無話,便就安心離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們主仆兩人。 蕭淮看著看著折子,忽然又啪地一下把它合起來,望著前方的目光也跟著變涼。 到底還是意難平啊。 他究竟哪里臭? “告訴劉凌,打聽的事他不用去了。你去?!?/br> 黃氏母女共挑了五件首飾,都是沈羲挑中的上等好貨,加起來還不到正價兩件的價錢。 回來路上別提多高興了,可等這高興勁一緩,黃氏望著從旁坐著想心思的沈羲,又不由感慨萬千。 想來她們當初真是蠢得狠,只想著她沒爹沒娘地好欺負,可到頭來,她幫她們保住了這婚事不說,今兒又保住了她一大筆銀子。 而她之前還惦記著被她坑走的五百兩,就連今日這幾件首飾省下來的錢都是托她的福! 她心里又愧又羞,又暗暗打定了主意。 等到回了拂香院,從買來的首飾里挑出一只羊脂玉鐲子來交給沈歆:“你把這個送給羲姐兒當作謝禮?!?/br> 沈歆很意外,這鐲子是二百兩銀子買來的,照他們店里正價,可得五百兩呢! “你也真是不開竅?!秉S氏嘆道,“羲姐兒的能耐擺在那里,別人不知,如今你我還不知么?有她幫著你,來日你就算遇到類似事情,總吃不到虧的。 “你沒見方才那劉掌柜開價給她八十兩一月的工錢她都不在乎?區(qū)區(qū)一個鐲子,就能讓你往后多個出謀劃策的人,這還劃不來?” 沈歆恍然大悟! 黃氏說的對,今日若換成黃氏去求助紀氏,人家理不理先不說,就是真去了,她還能把兩千兩砍到兩百兩? 想想也真值,就拿著去到了梨香院。 沈羲是沒指望黃氏母女還會對她心存感激,本來她幫她們也不是因為路見不平,不過是看在沈若浦曾答應(yīng)她辦好事就能搬回抿香院去的份上罷了,要沖她們倆,她才不會理呢! 拿人手短,當然這鐲子她也不稀罕收。 若沒有今日,她也拜托不了劉凌替她打聽紀錦之的玉,等到二房的財產(chǎn)收回來,她花自己的錢,誰都支配她不了! 就是如今她琢磨著兩件事。 一是劉凌那邊究竟查出的結(jié)果會怎樣?二就是這個齊夫人,今日栽在她手里,不知道韓家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動靜? 世人都知韓家乃是改朝換代時徹底發(fā)的跡,韓頓的夫人徐氏是后軍營僉事徐幽之妹,建文三年成的親。 而韓頓唯一的弟弟韓縉則比他小七歲,建文八年才成親,娶的是湖北知府秋少騏之三女。 齊夫人是秋氏的大姐,也嫁在湖北,只不過齊家只是個書香門第,遠沒有韓家這么顯赫。 這次進京乃是為著給女兒進京謀親,韓家宅子大,院子多,秋氏又頗得韓老太太歡心,便就應(yīng)了秋氏之邀,住了下來。 她這里自瓊花臺出來,便就一路悶悶地回了韓家。 為免讓韓家人看低,倒是沒曾表露出來,直到進了她們母女暫住的琉冰院,這才坐在床頭苦悶起來。 女兒齊蔚在廊下見著,隨即也走了進來:“母親這是怎么了?” 齊夫人嘆氣,便把在瓊花臺的事情跟她說了:“你也知道咱們進京本就只帶了一千兩銀子。 “如今住在韓家雖然日?;ㄤN不用理會,可畢竟寄人籬下,他們又是這樣的人家,人說宰相門房五品官,這府里的人是好相與的么? “當初各房里輪流給咱們接風(fēng),咱們又得輪流回她們的禮。 “再加上給哥兒姐兒買的稱手禮兒,這十來日下來,七七八八地倒已經(jīng)花去了兩三百。 “而你這婚事總也高不成低不就,還不知道得呆多久。我不就想著去拿那鐲子去瓊花樓估個價,回頭當個幾百兩銀子出來周轉(zhuǎn)周轉(zhuǎn),哪知道竟碰上這糟心事” 她氣苦地側(cè)轉(zhuǎn)了身,嘆起氣來。 齊蔚安慰她道:“母親何必為這點事生氣?照您說的,對方不過是個三品官戶家的女眷,她再狂,總也狂不過韓家去。 “您不如跟姨母說說,姨母自然有辦法整治那沈家小姐?!?/br> 第103章 家教不好? 齊夫人一想也是,她人就住在韓家,現(xiàn)放著這么大尊菩薩不去求,倒在這里生悶氣,真是笑話了。 再想想又說道:“為這點事去驚動你姨母,這樣好么?” 她meimei秋氏雖然是姐妹里頭最小的,可卻是命最好的。 她與老二因為嫁得早,那會兒大周還未建國,亂世之中哪里挑得到什么好人家?有出息的都隨了軍。 也就這三妹命好,趕上了趟,成年后秋家也被提任,便就把她嫁給了舉世三權(quán)臣之一的韓家。 韓縉也十分不弱,不過廿五歲,就已經(jīng)進入都察院當上監(jiān)察御史了。 當然他大哥韓頓肯定也助了他一把力,可關(guān)鍵是,他自己也能獨擋一面,不愧年輕有為四字。 因此說是親jiejie,可在秋氏面前,她卻也得認清自己身份的。 “咱們自然別正兒八經(jīng)地說,只說這沈家姑娘多么囂張跋扈便好了。只要姨母出面,這京城里,幾個人敢不給韓家人面子?” 齊夫人越想越有理,再想想自己到底也還是沒虧,不過是受了那丫頭一口窩囊氣,確實不必正經(jīng)告狀。 但她是韓家的客人,秋氏是怎么也不會讓她在京師受了氣回去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