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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錦庭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就算拿回她的命,她豈不也還是虧了?

    若是命抵命,那就更不值了。

    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若是這次還要因為復(fù)仇而送了命,那她就真是白活了!

    可如今現(xiàn)實擺在眼前,她單槍匹馬,定然掀翻不了她。

    更何況她仍然還是赫連族血統(tǒng),就更不能冒然行事!

    想到這里她又不禁生起幾分后怕。

    多虧得她先前沒有打算輕舉妄動,不然的話,這會兒必然又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坐回去,望見桌上拆下來的棉布條,她又不禁拿了起來。

    胡同里那個人,既然沒有追殺她,想必應(yīng)該不會再揭發(fā)她了吧?

    她是深閨小姐,與他再相逢的機會可以說幾乎沒有,只要他們不碰面,應(yīng)該她就還算是安全的吧?

    她抬手撐起額頭,疲憊地閉上眼睛。

    手指觸到發(fā)髻,她突然又坐直起來——是了!她拿來殺他的銀簪她都忘了撿!

    當(dāng)時只顧著盡快逃命,居然完全沒有在意這個!

    揪了手指半刻,很快她又放松下來。

    慌什么?

    不過是枝普通的銀簪子,他就是撿到又能如何?上面既沒有刻她的名姓,也沒有任何標(biāo)識,無論誰撿到,也是制約不了她的。

    她重新將那布條拿起來,然后將它丟進銅盆里。

    “姑娘,該用飯了。”

    裴姨娘輕叩著房門,溫柔的聲音一如往常。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看看包扎好的手,走過去將門打開。

    ……

    沒有人察覺沈羲出去一趟回來有什么顯著變化。

    反正自她病好醒來,性子忽然變得沉靜了是事實,所以就算她大白天的關(guān)著房門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見多了她悉心教導(dǎo)沈梁讀書的樣子,而以為她是在潛心看書備課,因此愈發(fā)沒有人前來相擾。

    第41章 珠花好看

    到了下晌,前去劉府赴宴的黃氏紀(jì)氏也前后腳回了府。

    沈歆鮮少在京,因此參加這樣場面的宴會的機會也不多。

    劉府里人來人往,她憋著滿肚子話沒說,回來路上又忍了一路,到家后便連回房換衣也不曾,直接就隨黃氏到了正院,纏著她問將起來。

    “母親今日可見到韓老夫人了么?我聽說連劉夫人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來著,可是事實?”

    要說今日劉家壽宴最大的亮點,便是沒想到劉夫人居然把當(dāng)朝韓閣老的祖母給請去了。

    韓閣老權(quán)傾朝野,先帝駕崩之后,他就立馬入閣當(dāng)上閣老。

    當(dāng)朝最有權(quán)勢的三人里他占據(jù)其一,他在大周,可謂是打個噴嚏全城都要抖三抖,他的祖母韓老夫人自然也是尊貴非常。

    聽說輕易也不曾出來赴宴的,但這次卻給了劉府面子,也就難怪風(fēng)頭讓她給搶了去。

    在沈歆心里劉閣老身份已然了不得,沒想到居然還要在這位韓老夫人面前宛如晚輩。

    “唉,差一點就見到了。”

    黃氏一面對鏡卸著妝,一面在鏡子里沖她道:“老夫人進門的時候我本與你丁伯母在一處的,誰知道我才去解了個手,那老夫人就被迎進內(nèi)院去了,你丁伯母倒是見著了?!€有三房!”

    說到這里黃氏便回頭沖三房方向瞪了兩眼。

    今日許是與她相沖,不止是錯過了給韓老夫人行禮,豈料紀(jì)氏也跟著去了湊熱鬧。

    她幾次尋到劉夫人想要說說沈祟義這事,紀(jì)氏都粘在一旁寸步不離,一副擺明就是來壞事的模樣!

    以至于弄得她白丟了二百兩銀子的壽儀,正事卻連半句都未曾說!

    沈歆也知道三房特意前去搗亂,聽到這里也漸漸沉了臉下來。

    府里人原本不多,公中給出的用度又寬裕,要想克扣點中飽私囊,簡直不要太容易。自二房回來后,這里頭油水又大了。

    沈若浦可不會多管二房用度夠不夠。掌家的只需各處都摳摸點兒,積年累月,那可就是不少的家底。

    紀(jì)氏自是掌權(quán)掌上了癮,哪里肯讓他們回來?

    因此不由冷哼:“她狠倒是狠,將來可莫要栽在這個‘貪’字上才好!”

    黃氏聞言看了眼她,沒說話。

    紀(jì)氏母女也在擷香院里邊卸妝,邊說話。

    “母親,今兒韓二小姐頭上戴的珠花好看,聽說是珍翠齋出的,我也想要一枝?!?/br>
    沈嫣愛嬌地攬著母親的肩膀,頭靠在她肩窩里撒嬌。

    “珍翠齋出的,那可不便宜?!奔o(jì)氏摘下翠玉耳環(huán),收進首飾盒里道。

    “母親可只有我一個女兒。您都舍不得給我花么?”

    沈嫣把頭抬起,定定看著鏡子里的她:“上個月二舅母自廣西回來,我聽他說,父親給那個小賤蹄子新打了個赤金鑲八寶的瓔珞,足有三四兩重。才不過五六歲的人,脖子上倒掛了這么大個東西。”

    她天生嗓子嬌媚,在說到這席話時,緩慢的語氣更顯得意味深長。

    紀(jì)氏停住動作,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便就一點點地泛起青來。

    她撫著臉頰:“一眨眼,那小賤蹄子都有五六歲了。”

    “確切地說,是五歲八個月。她只比懋哥兒小三個月,不是么?”

    沈嫣望著她,說道:“我還記得懋哥兒才剛剛學(xué)會走路,姓喬的賤人就牽著那小賤蹄子回府來了。父親帶回來的酥餅糕果,先讓那小賤人挑完了才讓懋哥兒吃。

    “還有——”

    “夠了!”

    紀(jì)氏騰地站起來,扶著椅背,咬牙緊瞪著前方。

    她的面目變得扭曲,滿頭珠翠之下,看不到華麗,只有怨毒。

    “你買那枝珠花,要多少銀子?”

    沈嫣款款走上前,微笑道:“五十兩銀子,想是夠了?!?/br>
    紀(jì)氏閉一閉眼,等到氣息平順,然后走到簾櫳那頭,打開床頭的小銅匣子,取出張銀票來給她:“拿去?!庇值溃骸坝浀庙樀酪步o你弟弟買點什么。”

    “知道了!”

    沈嫣嬌笑著撲上去摟住紀(jì)氏脖子,貼臉親了親,然后像只蝴蝶般,翩然遠去。

    紀(jì)氏望著歡快離去的女兒,頹然坐下來。

    早上沒顧著授課,下晌沈羲把沈梁喚到房里將課補了,又看過他的功課,才又許他玩耍。

    他卻是沒急著走,跟在她身邊磨蹭了半天,看她把琴臺旁的花瓶換了水,又把花架上的蘭花給澆了。

    追著她東拉西扯了半日,最后才望著漸漸西斜的太陽,鼓足勇氣期期艾艾地道:“我可以去園子里玩玩兒么?”

    “當(dāng)然可以?!鄙螋艘幻嬲碇髁粝碌臅?,一面交代,“只不過不許去偏僻地方。一個時辰必須回來。還有不許與人起沖突。你沒有人跟著,如果回來晚了恐怕有危險。”

    沈府屬拓跋族建筑,后園沒有能淹死人的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