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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說出今天不見人這話,態(tài)度已經十分明顯了,李斂就算是頭豬也該明白皇上的意思!但他還偏要裝糊涂,死活要向皇上當面辭官,這就讓皇上覺得自己的一片好意都喂狗去了!就是以皇上的仁厚心慈,寬和的性子,也不得不怒了。第一百七十六章野心就在皇上正在生悶氣,無辜受累的畢云正在重新包扎上藥的時候,畢云派畢大勇去請的「援兵」也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了。李斂自幼有一半時間就在宮里玩耍長大的,跟他最有交情、也是最早跟他結為盟友的自然是當年的內廷十二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十九年過去了,當年威風凜凜的內廷十二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有的仍大權在握,奮斗在最前線,有的已經退居二線,在一眾干兒子的孝敬下享享清福。「糊涂!既然皇上已經明言了今天不見人,你這樣站在養(yǎng)心殿外,與威迫皇上何異?還不快快離去!」尚衣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馬輔國沉聲道。來的路上,畢大勇已經把事情告訴給他們了。有人唱了黑臉,就自然有人唱.紅臉。「小公子??!正所謂:在家千日好,出外半日難,外面有多好也不如家里好,你又何必一定要離京呢!」前任直殿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馮敬勸說道,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一輩子也未曾離開過京城半步。前任都知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張敏也點頭很是贊同,帶著三分膽怯的道:「馮敬這話說得沒錯!世間險惡,人心難測,外面的壞人也多,無論如何也不及京城安全??!」他祖籍雖然是江南人士,但自幼被拐賣進京,后來就一直在皇宮里生活,就連宮外都未曾踏出過半步,視宮外的世界為洪水猛獸,更不要提京城之外的地方了。外廷有皇上的控制,李斂要辭官去旅行的消息還沒有多少人知曉,但在內廷里,各種小道消息早就已經傳進他們的耳里了。「小公子,你又何必跟皇上嘔氣呢!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那可是皇上啊!你總得留一些余地,給皇上一些面子。聽我一句勸,退一步,海闊天空?!拱颜虑榭吹米钋宄挠R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黃錦道。「不管如何,一直站在這里也不是法子的,不如先去咱們那里從長計議吧!」老好人前任司設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劉和和稀泥似的道,想要先把李斂帶走。「這個主意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何況咱們這里十幾人的,總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尚膳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鄭懷恩點頭贊成。前任內官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夏吉、印綬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童貫和神宮監(jiān)首領太監(jiān)安禮直接擁著李斂就要往外走。「各位公公!我心意已決,你們請回吧!」李斂向著黃錦等人拱手作揖的道。正如畢云所料,黃錦等大太監(jiān)好歹都是共同照看李斂長大的老人,李斂往日對他們都是禮敬有加的。畢云一個人的說話李斂不肯聽,但一大群人的說話就由不得李斂置若罔聞了,總得好生考慮清楚。而李斂也確實考慮了,只是這考慮非彼考慮,李斂考慮的不是離開養(yǎng)心殿,而是考慮如何讓黃錦等人主動離開養(yǎng)心殿。不管黃錦等人如何的唱黑臉、紅臉,說了千句萬句的好話,哪怕是連威迫利誘都用上了,李斂也只兩個字──不走。說了大半天,浪費諸多唇舌也不能讓李斂動搖半分,黃錦等人不由得有點氣餒。在這個情況下,被他們指派去寧壽宮尋老祖宗戴權出手的畢大勇,臉色奇怪的小跑回來,并替戴權傳來一句說話──隨他。大家也是宮中的老人,聽到老祖宗這話自然個個都若有所思。既然老祖宗都這樣說了,不論黃錦等人在心里在想什么也好,他們都只得既是憂慮,又是松了一口氣的各自離開。當然,他們私下仍派親信密切監(jiān)察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而隨著他們的離去,李斂的耳邊終于能夠清靜下來,不需要再忍受耳邊活像有數(shù)百只鳥尖叫的聲音,能夠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等候來自惡…皇上的「臨幸」。這一等,就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了。畢云年紀大了,精力本就不濟,而且今天的情緒大喜大落,傷神得很,加上頭上的傷口可是流了不少血,因此早就退了下去休養(yǎng),由義子畢大夏暫時代替自己的工作。「皇上,夜深了,是時候歇息了?!巩叴笙墓Ь吹牡?。皇帝卯時(凌晨五時至七時)就得起床上朝,因此每天大約戊時(晚上七時至九時)就得早早睡覺的了,要不然第二天就沒有精神去處理國事。「還有多少折子?」皇上頭也不抬,繼續(xù)落筆道。「還有二十八本,司禮監(jiān)已經批紅,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巩叴笙臋C靈的道。「嗯?!够噬虾仙献嗾郏畔率种泄P,疲憊地揉揉太陽xue,沒頭沒尾的問:「他還在嗎?」畢大夏自然知道皇上所指的他是誰了,掩嘴揶揄的道:「冠軍侯一直站在殿外,一動也不動的。奴才出去過幾遍,他一步也沒有移動過,活像一塊石頭似的!」「住嘴?!够噬喜粣偟牡?,「堂堂朝庭重臣、正一品天策大將軍、冠軍侯,豈是你可以隨意取笑的!」畢大夏臉色一變,連忙跪倒請罪,「奴才該死!奴才只是想讓皇上高興,并不是有意取笑冠軍侯的!」皇上喝了一口茶,才道:「待會兒,自個兒去找你干爹領罰?!顾菜闶橇袅艘环蒹w面給畢大夏了,否則,以畢大夏如今養(yǎng)心殿首領太監(jiān)接班人的身份,要是直接杖責或者交由慎刑司處罰,即使身子沒有大礙,但可會丟下好大的臉面。「奴才謝皇上恩典!」皇上隨口一問:「他一整天可有進吃?」李斂自巳時一刻進宮(早上九時十五分),在寧壽宮逗留了一個時辰,來到養(yǎng)心殿外等候已經是午時二刻了(早上十一時三十分),眼下是約戊時五刻(晚上八時十五分),足足等了四個多時辰。畢大夏跪在地上,遲疑了一下才回道:「回皇上,冠軍侯今天大半天站在養(yǎng)心殿外…滴水未進?!?/br>「什么?」皇上可沒有預想過這個答案,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混賬!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頂著太陽捱餓嗎?」他本以為殿里的內侍總會奉上些糕點、茶水給李斂的。畢大夏強持鎮(zhèn)定的道:「回皇上,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不是冠軍侯的奴才。奴才只知道要關心皇上的身體,卻不知道要cao心冠軍侯的吃食。」他直起身子,一臉忠心耿耿的道:「而且,皇上已經明言不見冠軍侯,冠軍侯卻偏要站在養(yǎng)心殿外,這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大功于社稷,而威逼君父???這事傳了出去,旁人不會知曉皇上的苦心,只會說皇上苛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