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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黃色的護(hù)身真氣,擋下刀罡。烏里滾臉不改色,迅速連劈三刀,速度很快。三道暗綠色的刀罡從刀身中脫離而出,常人難以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幸好,牛繼宗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平日在府里(天策府)與林寒一言不合(故意挑事),林寒持劍追斬他的時候,也是走這種輕巧靈活的速度流,間中實在怒極了,還會走無聲無色暗殺流。因此,牛繼宗沉著地應(yīng)對,憑著豐富(被追斬的)經(jīng)驗把刀罡一一擋下。隨著時間過去,烏里滾出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后,八八六十四刀瞬間發(fā)出,如同一團(tuán)光芒爆開。「匈奴蠻子就這點本事嗎?接下來老子我要認(rèn)真了!」牛繼宗得意地咧開大嘴笑了兩聲,露出喉嚨深處左右搖擺的扁桃體,身上完好無缺。李斂淡定地看下去,按目前情況看起來,只要那匈奴人不作出什么變動的話,繼宗兄長是贏定的了。不遠(yuǎn)處的呼韓邪卻是成竹在胸,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烏里滾會落敗的樣子。烏里滾沒有回話,手上刀招突然一變,由狂風(fēng)驟雨變得刀刀詭異,招招邪氣,出刀之時更是陰氣森森。有意志薄弱者不過看了幾眼,就覺得重重疊疊之間,仿佛有無數(shù)青面獠牙的索命鬼魂向自己撲來。呼韓邪嘴角微掀,他之所以會大力提拔烏里滾,除了因為他足夠聽話崇拜著自己外,就是因為他從族中老祭司手中學(xué)了一門邪術(shù)。雖然不精通,烏里滾卻另辟圖徑,把邪術(shù)運入刀法之中,亂人心神。對手若是心志不堅者,實力會直接喪失大半。牛繼宗雖然實力極強(qiáng),卻也受到了這門邪術(shù)的影響,心神一愣,險些被烏里滾一刀砍下右手。幸虧他習(xí)武數(shù)十年,自幼就被父親牛金帶著「練武」,長大后大小戰(zhàn)斗不知多少回,這才及時反應(yīng)過來,腳下一蹬,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卻也被斬落了一撮頭發(fā),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哼!憑著這兩下子就想要贏老子?作夢!」牛繼宗只覺大失顏面,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牛家瘋魔刀法一招招施展開來。二人片刻之間已斗了三十招。牛繼宗一但認(rèn)真起來,果真不虛,仗著牛家的天賦異稟──天生神力,加上精神越發(fā)的抖擻,大斧不由舞得更加虎虎生風(fēng),鬼見鬼愁,而且一招一式也愈見凌…亂,讓烏里滾摸不著頭腦,時不時需要依靠身法打滾閃避,著實狼狽。其實牛家瘋魔刀法的套路可能連牛繼宗自己本人也不大明白,只是覺得該削過去了便削過去,覺得該砸下去了便砸下去,感覺來了,什么都有,偏生憑著這直覺,最終躺下的人往往都是他的敵人。對付牛繼宗這種直來直去,頭腦簡單的人,烏里滾縱橫草原,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邪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眼看烏里滾快要落敗之際,呼韓邪動了。一個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撞擊在牛繼宗快要砍下烏里滾一條手臂的斧面上。小小的杯子里蘊含著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使得牛繼宗的宣花八卦大板斧差點脫手而出,同時讓烏里滾避過一劫。酒杯的速度太快,將軍們看不清是誰人出手,但總是見得是從匈奴人方向射出來的。一個個喝多了兩杯酒,紛紛鼓噪起來,畢竟先前說好了一對一比武的。「肅靜!」李斂站起身子,手往下一壓,頓時大殿里變得寂靜無聲起來。「大單于這是什么意思?」李斂看得清楚,那杯子就是呼韓邪擲出來的。「這次的比武不過是為了分個勝負(fù),牛將軍打破且鞮渠的腦袋,還出手狠辣,若不是王出手,恐怕烏里滾大人的手臂就要被砍下來了!」呼韓邪未有說話,旁邊的一個匈奴使臣就皺眉,不滿的道。的確,這次比武的目的是為了分勝負(fù)來決定是否把李明珠許配給呼韓邪,自當(dāng)點到即止。可能跟牛家混得太多,李斂于眼也不眨,厚著臉皮的道:「胡說!且鞮渠自己不長眼一頭撞上本將軍的靴子,本將軍也還未責(zé)怪他把本將軍的靴子弄臟了!而且牛將軍出手自有分?jǐn)?shù),定然不會真的把烏里滾的手砍下來,大單于未免過于緊張了!」一推二五六之余還倒打一耙。「沒錯!是那匈奴大個子自己不長眼!」「對啊!牛將軍武功蓋世,出手舉重若輕,輕易就可以停下斧子不傷到那匈奴人?!拐f這句話的人定然不是文官!這么虧心的說話都能說得出,讓康禾泰都替他臉紅。「就算傷到又如何?畢竟刀劍無眼,磕磕碰碰是在所難免的。」大周群臣你一言我一語的力撐李斂起來。論耍嘴皮子,強(qiáng)者為尊、不服就干的匈奴使臣又怎會是大周臣子的對手,一個個急得臉紅耳赤,被噎得直翻大白眼起來。周和帝和太上皇一語不發(fā),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家臣子少有的團(tuán)結(jié)一致懟起匈奴使臣起來。「賢弟,一晃十年,不知手上的武藝可有生疏?」呼韓邪仿佛沒有看見自家屬下被嗆得快要吐血的樣子,雙目深邃的道。李斂突然想起呼韓邪那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的天策槍法。他聽明白呼韓邪的意思,走到殿中央,從武器架上倒手抽了一枝長.槍出來。「斂不才,請大單于指點?!?/br>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呼韓邪似乎是被取悅了,單手掩額吃吃的笑起來。從十年前見了賈斂第一眼起,他就感覺到那個英氣的小將與他是同一類人。他全身的血液在看到賈斂的時候,就開始沸騰燃燒,燒得他口干舌燥,心焦火燎。不過,他是草原上至高無上的狼王,而賈斂則是被戴上鏈子的狼崽子。他不喜歡這樣。草原上無拘無束的狼被鏈子套著、被家養(yǎng)著,那么還是狼來的嗎?周朝皇帝拴住狼崽子還不夠,還跟他改名字,要把桀驁不馴的小狼馴養(yǎng)成忠心耿耿的家犬!狼行千里吃rou,狗行千里吃.屎。呼韓邪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狼崽被養(yǎng)成小狗!他長腿一邁,那干凈、堅硬的黑色皮革靴子一步步朝李斂走來。呼韓邪深深地凝視著李斂。除卻較十年前高了一個頭,相貌脫了幾分稚氣,添了幾分沉穩(wěn),身上的殺氣更多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單手拿起另一枝長.槍,轉(zhuǎn)一轉(zhuǎn)手腕,隨意挽了七個槍花。李斂看到這一幕,瞳孔不由得一縮,全身上下越發(fā)繃緊起來。這人,不簡單!隨手挽七個槍花,李斂不是做不到。但要做到呼韓邪不過轉(zhuǎn)轉(zhuǎn)手腕就能挽出七個槍花的地步,李斂心里盤算只怕自己只能勉強(qiáng)為之,不能如他一般舉重若輕。「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