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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但對于出身貧寒的大周將士來說,牛金是他們的大恩人、是他們最尊敬崇拜的對象。牛金東征西討數(shù)十年,所獲所得除卻一些別致的小東西外,全都分派給手下將士。他從不克扣軍餉,在他手下的兵士待遇是全軍最好的;他也從不打罵兵士,有人欺負他手下的兵,任那人是天王老子他都親自帶人打回去;兵士陣亡了,無論哪個將領、大官敢伸手向給陣亡將士的撫恤金,他就敢把那人的手都砍下來,鬧個天翻地覆;要是士兵家里只剩下孤兒寡母,他就派人好好照顧那一家,待孩子長大后,還會替他找份工作養(yǎng)妻活兒。這一點一滴都是牛金用了數(shù)十年時間做出來的,他的情,全大周的將士都應了。所以,即使身死,但牛金在軍中的威望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挑戰(zhàn)的。公孫越氣得張口結(jié)舌,兩只手直顫抖,半天才喊出話來:「哼!姓賈的!本將軍一定會上奏折彈劾你!」語病之下,也不知道是在說會彈劾賈斂還是彈劾賈代善了。而賈斂回應他的,只有一字。「滾!」旁邊的將士們也惡狠狠的瞪著公孫越,齊聲罵道:「滾──」他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這個公孫將軍只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似賈軍侯滿腔赤誠要為上將軍復仇。上將軍是個好人,可惜好人不長命。上將軍生前他們?nèi)宋⒀暂p,不能為他做上些什么,死后無論如何都得替他報仇雪恨!殺盡匈奴人!!公孫越的老臉漲得通紅,滿眼難堪的面對著自己手下兵士們噓聲。他初時還試圖用自己的威嚴讓兵士們閉嘴,但卻只帶來反效果,兵士們不滿的情緒越發(fā)高漲,只得訕訕地甩袖而去。賈代善憐憫的看著公孫越狼狽的背影,他知道這位從三品討寇將軍以后是半廢的了。隨著這萬多大周軍士匯合大部隊后,今日的事情就會不徑而走,公孫越不顧新死的大周軍神牛金和公孫越被麾下一萬多名士兵怒斥兩事足以讓他軍心盡失。從此之后不會再有士兵愿意追隨他,哪怕是他的嫡系也會瓦解土崩。得罪了公孫越不緊要,問題是得罪公孫越就是得罪了他的靠山──太子李天玥。公孫越的城府沒那么深,心胸更沒那么寬廣。賈斂當眾折辱他如此,毀他前途,他竟然沒對賈斂做任何的報復,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眼下他卻隱忍不發(fā),怕是知道現(xiàn)在奈何賈斂不得,只等回朝,就要向太子進讒言。么兒有皇上和王大學士護佑,自然是沒什么事,怕就怕太子會遷怒他們賈府上下……賈代善憂心忡忡的想。想到這里,賈代善的雙目不由得帶上一絲埋怨、責怪之色瞧向賈斂,心里悄悄的不滿起來。自家老子所想,賈斂一概不知。此時,他正冷冷地看著一個個懵然不知,還左顧右看的匈奴俘虜被分批押入樹林里。「殺!」斬釘截鐵的命令。話音剛落,就聽見「錚錚」幾聲,大周士兵的軍刀出了刀鞘。然后就是幾聲利刃破空的響聲,那些這才反應過來的匈奴俘虜還沒來得及求饒,腦袋就一顆接著一顆的滾了下來。脖頸里的血濺得一旁的大樹上斑斑點點,順著樹面流了下來,蜿蜒著點滴在翠綠的青草上,紅得鮮艷邪魅。「下一批?!官Z斂不為所動的道。尸首和頭顱很快就被人一具具清理,抬了下去,拋到早已挖掘好的大坑之內(nèi)。附近并無河流,賈斂都不會讓兵士們用珍貴的食水來清潔環(huán)境,為了不讓那些匈奴俘虜起疑心,奮起反抗,他領著人往另一個干凈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有軍士將繩子綁著的又一批一樣懵懵懂懂的匈奴俘虜帶上來。「殺!」賈斂盯著那刀鋒劃出的弧線,不過須臾,刀鋒落下,帶起一道道高高噴濺的血箭,深淺遠近不一地噴灑在旁邊的樹木泥土之上,那利落的動作竟是沒有讓一個匈奴俘虜發(fā)出慘呼□□。如是者,不停換地方砍殺匈奴俘虜開始讓賈斂厭煩了。接下來,就只往原地方旁邊不遠處的地方一站就是了。「下一批?!?/br>即使不少「劊子手」乃是軍中百戰(zhàn)余生的老兵,這會兒揮刀的姿勢也漸漸有些僵硬和疲憊。原本磨得雪亮的屠刀也仿佛不像剛開始時的鋒利無匹,有的老兵甚至已經(jīng)覺得腿腳發(fā)軟,只是倚仗為死去牛金的滿腔復仇之意,和站在一旁的新信仰──殺神賈斂的支撐,方才勉強繼續(xù)著這場殺戮。夜路走多終遇鬼,殺俘虜多了,也終會有俘虜發(fā)現(xiàn)不對。有一個被俘前是匈奴射雕者的匈奴俘虜早就覺得自家族人不停地被押進樹林,卻沒有一人出來這事十分蹺蹊,暗自留神。等到他們這批匈奴俘虜被押進樹林后,看著四周大周兵士眼里憐憫又不加掩飾的快意,他心里的不安感越發(fā)的加重。待遠處見得那個仍然滿身血紅的周朝殺神和旁邊上千個身上纏繞著蓬勃的兇厲之氣和殺氣的周朝士兵等待著他們的時候,射雕者心下駭然。他忙環(huán)視著四周的環(huán)境,只見不遠處的樹木青草之上,有著一抹鮮紅。「逃!」趁未到那殺神身前的時候,趕快逃命!射雕者腳下一頓,奮力撞開身邊那沒有防備的周朝士兵,大吼道:「周人要殺俘!快逃?。。。。。。。?!」射雕者在這群匈奴人心里的地位很高,聽得他這樣一說,本來也有疑心的匈奴俘虜忙撞開身邊的周朝士兵,四散開去。對大周士兵來說,這群匈奴俘虜猶如砧板魚rou,要殺要剮,全憑他們處置,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反抗。冷不妨,真的被他們逃出十數(shù)步。賈斂雙眼一凝,一踏馬蹬,坐上奔宵的背部。奔宵心有靈犀的奔向那些四散逃竄的匈奴俘虜方向。手起槍.落。火龍瀝泉毫不留情地把所有敢逃走的匈奴俘虜一一扎死。之后,賈斂看著剩下來的唯一一個匈奴俘虜──那個射雕者在幾百米之外的背影。賈斂哪里容得他逃走,摘下強弓,弓弦一響,四支羽箭如流星趕月一般射了出去,把自以為能夠利用地形復雜的樹林順利逃走的射雕者的四肢緊緊釘在地上。「啊──」射雕者感受到四肢傳來的劇痛,原本這小小的痛楚也并不能讓他這個匈奴中的精英痛呼,只是他確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手筋和腳筋也被這鋒利的箭頭切斷了。他再也不能射箭、跑馬、上陣殺敵了!他成了一個廢人?。?/br>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絕望在他心頭悄然而起。射雕者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那破空而來的血色槍.鋒,他心頭一顫,不由得閉上了眼眸,心里閃過一絲解脫之意。對匈奴人來說,沒有什么比成為廢人更可怕的事。一槍了結(jié)了射雕者的賈斂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