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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半月前右賢王呼韓邪曾經(jīng)領(lǐng)左谷蠡王高阿朵,率五千匈奴精騎前來雁門挑釁。平虜將軍樂且及副將樂羊與高阿朵交手被殺,呼韓邪用箭射殺一名偏將,我軍麾下五千人被殺得大敗,僅余百多人。」連賀齊聽后,冷冰冰的臉孔也大為皺眉,而周文帝則是瞳孔一縮,卻仍是威儀天成的模樣,無半點緊張、慌亂。雖然他對兵事的認識沒有牛金等人來的深切,但都清楚匈奴人的戰(zhàn)力,自己這三十萬大軍怕是對上呼韓邪的這十萬騎兵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牛金極力替賈斂吹捧的道:「不過,軍侯賈斂箭法精湛,百步穿楊,以箭相擊,擊下呼韓邪六箭。末了,施出九星連珠箭還擊呼韓邪,使呼韓邪匆忙之間只能以戰(zhàn)馬擋箭,自己狼狽倒地翻滾躲開,驚退呼韓邪的人馬!」雖然這個消息早就當日就已經(jīng)派人飛馬向周文帝報告了,但寫在奏折的話終究沒有用口說來得震撼。就連不少當日在場的將軍們看著站在大廳尾段的賈斂神色依舊震撼,他們可從未見過如此犀利的箭法,想來也許只有如飛將軍李廣、神箭手養(yǎng)由基等才可媲美。這一個好消息讓周文帝和賀齊的臉色也不禁緩和起來,雖然不能改變與匈奴整體戰(zhàn)力之間相比的劣勢,但這是他們大周朝的未來啊!賈斂被眾人看得臉熱,他可不認為自己是贏了呼韓邪。呼韓邪「戲耍」了他,在他的阻撓下仍然射殺了大周偏將,即使他其后還以顏色,但這是兩碼子的事,敗了就是敗了。但下一次,勝利的那一個一定是他!想起那個長相硬朗不羈的匈奴人,賈斂雙眼點燃熊熊的勝負之火。「諸位不必心憂。」盡管周文帝臉色沒有變改,但從年輕時就已經(jīng)教導(dǎo)他的王翊又怎會看不出他眼底的忐忑呢!牛金自知自己是個粗人,最是敬佩王翊,罕有的抬手抱拳,敬重的問:「請軍師指教?!?/br>歲月似乎真的特別眷顧這個男人,縱使歲月流逝,但也只是在他的身上更添幾分過人的魅力和智慧。只見王翊謙遜一句,「指教不敢!」從懷里取出一束絹帛,展開來,掛在帳幕上。「天?。 ?/br>牛金、賀齊乃至賈代善和賈斂等人紛紛驚呼起來。只要是對雁門這次戰(zhàn)役有過研究、準備的人,一眼就認得出這束絹帛上的正正是一幅繪制呼韓邪大軍在雁門外的態(tài)勢圖。就連周文帝也好奇地圍了上去。這地圖非常詳盡,比起大周原本在早年繪畫的地圖還要詳盡。更重要的是,這地圖上把呼韓邪部的軍力標示得清清楚楚。「有了這地圖,我們再也不用派人去查探了!麾下的兒郎再也不用白白送死了!」牛金眼睛放光,大聲贊道,他可不舍得自家斥侯的性命被白白犧牲。他的話正是一眾將領(lǐng)心中所想,無不是點頭贊同。「上將軍此言差矣!」王翊一點也不給面子他,搖頭道:「這只是眼下的兵力分布,數(shù)日之后,就得重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zhàn)場上,敵情變化極快,今日是這樣,明日是那樣,這只是眼下的情形而已。」「妙妙妙!」賈斂不住地擊掌贊嘆:「師父真厲害啊!」這幅地圖繪得非常棒,是賈斂從小到大里見過的地圖中,畫得最好的。只是,這一句話就讓賈斂成功暴露了自己出來。部分腦子靈活的將軍們一聽這句師父,而王翊又沒有反駁的意思,立時打量起賈斂和賈代善起來了,眼神越發(fā)的怪異。「這還是有賴東廠的情報,在下才能把此圖繪制而成?!雇躐粗t虛的道。在來雁門的途中,戴權(quán)就把馮子芝命人送給他有關(guān)匈奴的情報送往王翊處,好讓王翊分析謀劃。「嗯。」周文帝點頭,「戴權(quán),你回頭把有關(guān)人等的名字報上來,朕定當厚賞?!?/br>作為大廳里唯一沒有喉結(jié)的人,戴權(quán)恭恭敬敬地回道:「皇爺?shù)亩鞯?,奴才就替手下人謝過皇爺?shù)臐舛髁?。能為大周將士出力,是他們的榮幸。」王翊又指著地圖道:「呼韓邪所率的十萬匈奴軍隊,是匈奴的精銳之師,驍勇善戰(zhàn)。而高阿朵當年助伊稚斜在烏師廬手中奪下大單于之位,功勞不小,伊稚斜就讓他做了左谷蠡王,可謂極是器重?!?/br>微一停頓,打量了一眼賈斂,王翊不慌不忙的道:「對于呼韓邪此人,在下不必多說,你們亦不陌生。此人英明果斷、睿智過人、箭術(shù)精絕,是匈奴史上少有的梟雄。近年匈奴之所以能夠恢復(fù)元氣如此之快,還比從前強盛了不少,大半的功勞也得歸于此人身上。而匈奴人皆是逐水草而居,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弓馬嫻熟,更是不乏箭術(shù)精絕之輩?!?/br>「我大周軍士雖勇,卻不見得能有多少優(yōu)勢。呼韓邪頭腦靈活,極善用兵,手下又有高阿朵等猛將,不可少覷。更重要的是,如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打敗呼韓邪,待伊稚斜率匈奴大軍趕到,或者鮮卑、突厥、柔然突然參戰(zhàn),麻煩就更大了?!?/br>這一點也是周文帝最為心焦的地方。「現(xiàn)在我軍據(jù)城墻之利,然久守必失。況且今年的雪怕會比往年來得快來得大,時勢不容我軍作久戰(zhàn)打算。唯今之計,只能主動出擊,速戰(zhàn)速決才是?!雇躐从袟l有理的道。牛金聽得連連點頭,嗡聲嗡氣的拍心口保證:「軍師您若有妙計,不妨直言。誰敢不服!我老牛定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掛在城墻上!」威脅意味極濃的從諸將的大好頭顱上一一撇過。膽子小的不是感覺后頸涼颼颼的,連忙縮頭縮頸,噤若寒蟬;而膽子大的不是立眉豎眼,不屑的回瞪過去,仿佛是在說:笑話!憑你這個大傻個子也能把老子的腦袋擰下來?別白日做夢了!氣得牛金吹胡子直瞪眼的。真的漢子不要痿!來!正面上老子!一群傻大膽用眼神挑釁著。賀齊那張冰塊臉不易察覺地嘆了一口氣,身子側(cè)側(cè),不忍心看著這些老部下、老伙計的下場。對這些敢挑釁他作為大周第一(老流氓)的不知死活的玩意,牛金直想撩袖子撲上去,殺個三百回合,一下擰掉他們的腦袋下來正名。不!牛金不是想想這么簡單,自認是真的漢子的他已經(jīng)撲了上去。用眼神說大話的將軍們倒是真的慌了,他們是見有周文帝在此,以為牛金不敢出手才敢挑逗他。怎料年紀越大,牛金的脾氣也隨之而暴躁,居然會來真的!「上將軍息怒!」幸好,在牛金的一雙巨靈熊掌快要捏上最近他的賈代善時,一個年輕的身影牢牢抱緊他。「小后生!快放開本將軍!老夫要好好教訓(xùn)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老家伙!快放開老子!」牛金言語激烈,狀似賣力掙扎,但賈斂感受到他用的氣力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