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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正值此刻,陸云端從外面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迎面一見是他,當即收住腳步,轉身想要逃跑。白嘉治卻是雙眼一亮,拔腿沖上去,將他一把捉住了。“嘿嘿嘿嘿嘿!”白嘉治彎腰摟著他,很興奮的笑了一長串:“你還認不認識我了?”陸云端不言語,回手就襲擊向了白嘉治的褲襠。隔著薄薄一層單褲,他將那一根東西抓了個正著:“認識!你是捏我小雞雞的臭流氓!”白嘉治沒想到他手這么快,自己要害受制,立刻就老實了許多,然而仍然貧嘴逗道:“那現在你捏了我,你也是臭流氓了!”陸云端見他爸爸此刻不在,便伶牙俐齒起來:“臭流氓就臭流氓!臭流氓打人白打,捏了也白捏!”隨即又對白嘉治伸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手上攥的卻是嚴緊,不給白嘉治脫逃的機會。白嘉治喜歡他,這時就捧了他的臉蛋親了兩口,又苦笑著做哀求狀:“小爺,松手吧,哥哥都讓你捏腫了。”陸云端也覺著手中那一條軟rou在褲子下面有些異樣,竟是越來越硬。一言不發(fā)的忽然放開,他扭頭就跑,一溜煙的逃出了客廳?;挪粨衤返膩y躥一氣,他當頭撞上了陸雪征。一見陸雪征,他立刻就文明了。雙手垂下來做了個立正,他仰頭喚道:“爸爸,客廳有人來了?!?/br>陸雪征一手夾著根煙,正是邊走邊南腔北調的哼小曲,出乎意料的見到兒子,他登時收住聲音,也溫柔了:“去吃早飯吧,然后爸爸帶你出門。”陸云端答應一聲,邁步向餐廳走去。陸雪征也昂首挺胸,氣質穩(wěn)重的繼續(xù)前行。陸雪征在客廳內的沙發(fā)上坐下來了,問白嘉治:“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白嘉治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聽聞此言,就先一鞠躬,然后答道:“干爹,碼頭的魚……”陸雪征沒等他說完,便一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個不行。漁市場的情況太復雜,我們不要插手?!?/br>白嘉治一聽這話,立刻閉了嘴,不敢再多饒舌。而陸雪征探身在茶幾上的煙灰缸中摁熄了煙蒂,翹著二郎腿向后仰靠過去,看一眼墻上的蛤蟆圖,再看一眼面前的白嘉治:“缺錢了?”白嘉治局促的搖了搖頭:“不是,干爹,我只是……”陸雪征站起來,走到蛤蟆圖前停住了腳步,看不夠似的看:“你只是眼紅俞振鵬,對不對?”他側過身來橫了白嘉治一眼:“眼紅你也得給我等著!”白嘉治立刻連連答應。陸雪征不再理他,沉默片刻后,才又問道:“吃早飯了嗎?”白嘉治猶豫著搖了搖頭:“沒、沒呢?!?/br>陸雪征一揮手:“你去和金小豐吃吧!吃完了一起去碼頭!”白嘉治如遇大赦,馬上答應一聲,躡手躡腳的退了下去。而陸雪征坐回沙發(fā)上,心中卻是有些為難——要放先前,白嘉治手頭拮據,自己給他一筆款子救急也就是了;但是今非昔比,自從有了陸云端,他就不由得吝嗇起來,再沒有先前那種散漫的氣魄了。“這也不對?!彼约河枌ё约海骸澳氵€想養(yǎng)個太子出來不成?常言說得好,財東家慣騾馬,窮漢家慣娃娃。我真是白讀那么多書了,這點道理都不懂!”陸雪征在客廳里做了一番自我檢討,而在檢討完畢后,他果然感覺自己心地明凈,思想境界又高了一層。悠然自得的點燃一根香煙,他美滋滋的翹起二郎腿,覺得身邊若是再添一只小貓,那生活就完美了。待到眾人吃過早飯,陸雪征帶著陸云端出了一趟門,去成衣店為他取回了兩身短衣短褲,預備夏天穿戴。因為小孩子的身高是常有變化的,所以陸云端在成衣店內特地試穿了一遍。短衣短褲做成了水手服的樣式,雪白的大領子向后翻開披在肩上。陸云端在穿衣鏡前左照右照,大概是自我感覺很好,便特地回頭去問金小豐:“哥哥,我好看嗎?”成衣店內十分悶熱,金小豐脫了西裝上衣,頂著一頭大汗答道:“好看!”陸云端頗為滿意的對著鏡中一點頭,又抬手撥了撥頭發(fā),自己小聲嘀咕道:“嗯,是挺好看。”陸云端,因為自覺太美,所以索性不肯換回舊衣,也不怕風涼,就這么提前穿著夏裝回到了汽車上。陸雪征見兒子如此臭美,心中不以為然,認為這是他在親娘那里染上的習氣。而白嘉治坐在駕駛座上,這時就回頭逗他:“哎喲!真漂亮呀!”陸云端坐在父親身邊,為了顯示自己是很有教養(yǎng)的乖小孩,故而老氣橫秋的微笑謙遜道:“哪里,哪里。”陸雪征此刻卻是抻長脖子,飛快的從那后視鏡中打量了自己,心中暗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這么一表人才、瀟灑倜儻,云端自然從小漂亮……”自我贊美未完,他目光一斜,忽然瞥到了馬路對面的館子門口站了一群人,為首一名卻是杜文楨!陸雪征遲疑了一下,打開車窗面向了對方。而杜文楨正在和人寒暄,一眼看到了車中的陸雪征,也是一愣——隨即就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只怕陸雪征要沖過來打他。然而陸雪征并沒有下車,單是望著杜文楨一言不發(fā)。雙方一起靜默,最后還是杜文楨壯起膽子,四平八穩(wěn)的走了過來:“陸老板,你這是看什么呢?”陸雪征一笑:“我去碼頭,行不行?”杜文楨盯著陸雪征,隔了半晌才道:“你要我說心里話,那就是不行!”陸雪征聽了這話,不動聲色,伸手就要去開車門。杜文楨見狀,連忙抬手一推,神情肅殺的說道:“姓陸的,少跟我來這一套!我沒工夫陪你練把式打猴拳!”然后他目光一轉,早已看清了車內的陸云端。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他問:“陸老板有兒子了?”陸雪征一把就將陸云端扯過來拎到了自己的腿上:“你看呢?”杜文楨笑了一下:“令郎真是健康可愛,這么好的孩子,可要精心著養(yǎng)。外面風大雨大,小命兒扛不住??!”陸雪征無所謂的把陸云端又搡回了一旁去:“這話講的好。杜老板家里有個獨生兒子,我這里也是一個獨生兒子,外面風大雨大,不知道是哪個兒子的命更強啊!”杜文楨家里的確是有一個獨生兒子,二十來歲了,文不成武不就,珍寶似的養(yǎng)得嬌滴滴。聽聞此言,一層黑氣在他眉宇間一閃而過,然而壓下怒火,他并不肯輕易失態(tài):“孩子都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