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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親密。他們雙方扣了環(huán),一個愿買一個愿賣,碼頭成了他們兩家的市場,自己可就越發(fā)插不上手了!杜文楨左思右想、長吁短嘆,對于易橫濤這塊進(jìn)了嘴的軟豆腐,想咽怕燙,要吐又不甘心,真是落入了兩難的境地了。陸雪征找不到杜文楨,又大大的發(fā)了頓脾氣。發(fā)完脾氣之后,怒火散盡,倒是平靜下來了。“小豐!”他把金小豐叫到自己面前來:“你出門給易家發(fā)一封急電,把今天這事如實講清楚了。”金小豐答應(yīng)下來,又問了一句:“如實說?”陸雪征干脆利落的答道:“如實說,先讓易崇德知道這是他兒子自己招惹來的禍?zhǔn)?,和我們無關(guān)。易橫濤要是有個好歹,讓他去找杜文楨?!?/br>金小豐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微微彎下腰又壓低聲音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救易先生呢?”陸雪征思索著答道:“救還是要救的。易崇德把他兒子托付給我們了,我們不能不聞不問。如果當(dāng)真救下來了,說起來也是一樁人情。”金小豐領(lǐng)命而去,一路走的若有所思。而與此同時,俞振鵬已經(jīng)開始滿城里尋找易橫濤。一夜的功夫,易崇德的回電發(fā)過來了——老爺子快要急瘋了,拜托陸雪征務(wù)必把人全須全尾的搶出來;現(xiàn)在南北都在打仗,老爺子預(yù)備親自過來,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到,不管是什么時候到,反正在沒到之前,就全仰仗陸雪征想辦法了!除此之外,易崇德也托人輾轉(zhuǎn)去向杜文楨說情,愿意用錢去贖小兒子。杜文楨沒想到易橫濤這樣具有價值,越發(fā)奇貨可居——也不表態(tài),就單是曖昧含糊著,不說放,不說不放,也不談條件。如此又過了一天,俞振鵬一無所獲,白嘉治倒是打聽到了易橫濤的影蹤。白嘉治告訴陸雪征:“干爹,絕對沒有錯,就在碼頭旁邊的貨棧倉庫里,是杜家的地盤。我那汽車夫的二叔在貨棧守大門,那天晚上看得清清楚楚,說起來定是易二少爺無疑?!?/br>陸雪征回想起易橫濤那副嬌身嫩rou的小模樣,也有些心疼:“他受罪了嗎?”白嘉治連連搖頭道:“那好像是沒有,單是關(guān)著不放?!?/br>陸雪征聽到這里,卻是忽然心有所感。打發(fā)走了白嘉治,他把金小豐叫了過來。“我們應(yīng)該在易崇德到達(dá)天津之前,把易橫濤救出來,不給他和杜文楨見面的機(jī)會?!标懷┱鲗鹦∝S說道:“只要這么一干,易崇德和杜文楨之間的仇,就結(jié)下了!”金小豐靜靜傾聽著——陸雪征這話有理,兒子都活著出來了,易崇德還和杜文楨談什么?而杜文楨想要再辯解自己那行為并非綁架,也全晚了!綁架人家的小兒子,和推人家孩子落井是一樣的。這樣的仇結(jié)下來,恐怕一生也沒有講和的可能。只要這么一來,易崇德在天津就只能和陸雪征合作;因為除了陸雪征,旁人都不是杜文楨的對手!陸雪征單手插在褲兜里,在金小豐面前來回的走,一時把手杖忘記了,憑著兩條腿也走得很穩(wěn):“再讓白嘉治多往碼頭跑幾趟,把這件事情弄確實了。然后我去救人?!?/br>金小豐抬眼望了他:“您去?”陸雪征轉(zhuǎn)向他一點頭:“我去。這不是件容易事情,那畢竟是杜文楨的貨棧,碼頭上也頂數(shù)杜家的人最多。一旦出了差池,撤退都難?!?/br>金小豐低頭想了想,再次抬起頭來,卻是說道:“我去。”陸雪征凝視著他,嘴角翹起笑了一下,用溫暖的聲音問道:“你還信不過干爹的本事?”金小豐目光堅定的又重復(fù)了一遍:“干爹,我去!”陸雪征垂下眼簾思索片刻,末了笑道:“你去,我也去。我們分工協(xié)作?!?/br>“分工協(xié)作”四個字說起來簡單,設(shè)計起來卻是復(fù)雜。貨棧是個講安全的地方,而且門小院子大,碼頭上的杜家人馬無事時都在貨棧內(nèi)歇腳,所以是個熱鬧的大葫蘆,進(jìn)入容易出來難。況且里面?zhèn)}庫眾多,誰知道易橫濤被關(guān)在了哪一間?可是難做也要做。陸雪征希望通過這一場事件,向易崇德討個好,一來是把雙方的合作關(guān)系徹底確定;二來自己若是有恩于易崇德,易崇德也能對上海那娘兒倆多用點心,把他們平平安安送去香港。再說早點把易橫濤救出來,也免得他在里面受苦。白嘉治經(jīng)過了大半天的打聽,已經(jīng)大概確定了易橫濤所在的倉庫位置;而李紹文等人也到了陸公館。這一群亡命徒自作主張的開起小會,決定當(dāng)晚便去碼頭營救易橫濤。金小豐打前鋒,帶人沖進(jìn)貨棧去救易橫濤;陸雪征在外接應(yīng);旁人也各有任務(wù)。一時商議完畢,眾人各自散去,陸雪征私下里卻又囑咐金小豐道:“能救則救,救不得了,就趕緊撤出來,別亂逞能。”陸雪征素來不大關(guān)心干兒子的死活,所以金小豐聽了這話,便抬頭看了陸雪征一眼。默然無語的過了半晌,他悶聲悶氣的說道:“干爹,您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121夜火...入夜之后,一輛汽車緩緩?fù)T谪洍8浇牟砺房谔?,汽車夫是李純——這個時候,擔(dān)任司機(jī)的如果不是金小豐,那就還得讓李純來。李純別的本事有限,唯有汽車開的最好;而且先前一直和陸雪征相配合,幾乎就是心有靈犀。李紹文不愿意讓李純拋頭露面,想讓白嘉治來代替;但是李純自愿前來,他說:“我很久都沒有給干爹開過汽車?yán)?!?/br>李純是在傍晚時分把汽車開到陸公館的,陸雪征一見了他的面,就親熱的把他抱起來連轉(zhuǎn)了三個圈。李純真是一個英俊青年的模樣了,打扮的很潔凈齊整;陸雪征抱著他轉(zhuǎn)圈,他就嚇的摟住干爹的脖子,閉上眼睛發(fā)出低低的驚呼:“噢呀……”李純很有耐心,靜靜的坐在駕駛座上,長久的一動不動。而陸雪征坐在副駕駛座上,將車窗打開大半,扭頭向外觀察形勢。丁朋五帶著身邊一位最得力的保鏢坐在后排,毫無預(yù)兆的忽然說道:“干爹,到了!”果然,一輛大卡車從碼頭方向緩緩駛來,汽車夫的一只手搭在大開的車窗窗框上,在經(jīng)過陸雪征座車之時,便在暗中豎起了三根手指。陸雪征一眼看清,知道這就是金小豐所在的卡車了。金小豐帶了能有十多個人,就藏在卡車后斗里面。后斗上高高疊著木箱,箱中放置的是一些不大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