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現(xiàn)身,揚起手就要把柳徹帶走,柳徹倒也不反抗,閉起眼悉聽尊便。 “黛兒,你們都叫我黛兒?!辈世浐鋈坏?。 柳徹猛然睜眼,不可置信! “我其實記不得你,但盤據(jù)我腦海的那些前世記憶,有好多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是那么地美好……”彩罌以歉然的神情訴說那一段段前世畫面,聽得柳徹潸然淚下,六角冰晶在他們之間無聲旋落。 待到彩罌語畢,柳徹強顏歡笑道:“現(xiàn)在的妳過得好嗎?”等到彩罌點頭又問:“妳……怪我嗎?認不出妳還差點把妳——” 彩罌用力搖頭:“不能怪你,只是……你真能放下嗎?” 柳徹深吸口氣道:“只要妳好,我沒什么好放不下的,真的。”說罷,他朝鬼四衍鞠躬道:“我清楚她對你是特別的,她……麻煩你了?!?/br> “才不麻煩,樂意之至?!边@句回得柳徹破涕而笑,鬼四衍也松了口氣,只是想到陳玲不免憂慮:“你走了,陳玲呢?” “陳老爺一時之間定是難以接受,與其告知真相,不如讓他以時間來釋懷吧,早在他兒子死而復活這段期間,我不斷透過陳玲的身份暗示他,相信他是明白人?!?/br> “如果你就這樣假扮到陳老爺百年后多好?!惫硭难懿唤锵А?/br> “該面對的終究得面對,而我也不能逃避,既然想開了就不該繼續(xù)畏縮,也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绷鴱爻蜩禃r嘆了一句:“可惜襄然他……” “他好得很?!辫祿P手收走柳徹,蓮座一旋就不見了。 ☆、〈十一〉鬼棲之家2 這時節(jié)趕上斷橋邊的荷花盛開,美不勝收,鬼四衍辦完事順道經(jīng)過此處,想著若彩罌也在該有多好,無巧不成書,心中念想的人兒就在當初與他相遇之地佇足。 “鬼先生,這是?”彩罌好奇地看著鬼先生慎重捧著的碧玉骨灰壇,其色翠綠,紋路極少。 “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彩罌是也?!惫硭难苷f得歡欣鼓舞,彩罌卻一臉吃驚貌。 “我的骨灰?”彩罌蹙眉道:“你要跟我冥婚?” “妳不愿意嗎?”鬼四衍垮下臉來,柳徹之事一了結(jié),他加緊腳步找彩罌的墓,再請人挖掘并火化,為了做好保存,他煞費苦心找到這么一只壇子,牌位也備妥,只等著成親后就能入鬼家祠堂。 “你想清楚了嗎?” “再清楚不過?!?/br> “可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未竟話語是,她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氣以冥妻的身份,眼見鬼四衍將來真正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鬼四衍仿佛能讀出她的心思,正色道:“我此生就妳這位妻子,再無他人,妳不信,我發(fā)誓給妳聽?!逼麤]手可起誓,想把壇子塞到彩罌懷里,她手伸了一半又縮回,他怕把壇子摔破,只能繼續(xù)捧著。 “妳是不是嫌棄我?”鬼四衍捧著壇子靠近彩罌,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當然不是?!辈世浟⒓词缚诜裾J,能得此對待已是莫大福份,能用比侍鬼更為順理成章的身份待在鬼先生身邊,自然是好。她遲疑道:“可你要為了我不娶妻,這……” “哎,無論妳是人是鬼,成親之后就是我妻子,我哪有不娶妻?至于鬼家香火還有我大哥呢,鬼力是否還會延續(xù)也順其自然吧,總之,只要妳愿意嫁我,其他都不成問題……不對,有個嚴重的問題?!?/br> “是什么?” “我會老而妳不會,怎么辦?” “那……到時候我就試著把自己變老,好嗎?” “這是答應了?” 彩罌頷首,都說到這個份上,再猶疑就等于辜負鬼先生的真心實意。 鬼四衍笑嘻嘻地把壇子捧牢,和彩罌并肩欣賞斷橋景致。早在她說起嫁人的前世記憶時,他就起心動念想這么做,在彩罌父母墓前也悄悄立誓過,如今終于可以實現(xiàn)。 * 當鬼四衍告訴兄嫂要與彩罌成親,立刻獲得贊同,商量下打算在杭州把婚事辦了,不過關(guān)于彩罌的鬼身份,兄嫂并不知情,鬼四衍和彩罌討論過,不說比較省事,以后回名山鎮(zhèn)遇到方捕頭夫婦也是這個決定。 鬼家人丁一代比一代單薄,到了鬼四衍這代僅剩兄弟倆,彩罌也不愿告知叔父,于是讓鬼大嫂著手找好日子,簡單樸素地辦就好。 由于陳老爺痛失愛子正逢喪期,鬼大哥義不容辭地前去照看與幫忙,婚期就定在喪事結(jié)束后一個月再舉行,這期間剛好能準備婚事,畢竟有些禮節(jié)還是不能省。 彩罌身為準新娘沒有太多想法,倒是鬼大嫂和夕霏興致勃勃地忙碌起來,新人的禮服,新房的布置和一些忌諱等等該注意的事項。 婚禮前夕,鬼大嫂身為過來人還特地拉彩罌到房里密談,說些洞房花燭夜的私密事,彩罌聽得頗為尷尬,同時也想起生前難堪的過去,即便釋懷了不少還是不免升起惡寒,等鬼大嫂離開,她才獨坐垂淚。 還沒來得及將淚擦干,鬼四衍輕手輕腳地進房自身后環(huán)住她,溫言軟語,細語撫慰,她不知他怎會正巧入內(nèi),但這時候的確需要這份溫柔的支撐。 婚禮那日,璧、谷鴦和子月都特地以常人樣子出席觀禮,鬼四衍兄嫂知道他們是弟弟的朋友都十分高興,儀式過后便盛情款待。 鬼四衍趁機問起柳徹,才知璧將他送往地府交由轉(zhuǎn)輪王處置,以他犯下的罪過恐怕要在地府做上百年苦役才能相抵,不過聽說他甘之如飴,并無怨言。 彩罌送進新房,鬼四衍和其他人在廳堂談天說笑,容夕霏一人走到外頭一處角落的凳子坐下,取出這段日子以來始終隨身攜帶的玉麒麟。 璧那天帶走玉佩再回來時告訴她,得等幾個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讓襄然凝聚成形,之后離開玉佩就能行動自如,如往常一般,唯一差別是他的鬼資歷會比彩罌還淺。 只要能回來就好,其他不要緊,當時容夕霏是這么想的。 她將玉佩舉高細細端詳,拿出手絹擦拭再用手撫觸,這樣一連串的舉動一天之內(nèi)得做上好幾回。 “妳不累嗎?” “襄然!你能說話啦?”她霍地站起,捧著玉佩的雙手不住顫抖,不自覺滾落淚珠,落在同樣晶瑩的玉佩上。 “妳哭了?” “才、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