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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妥當(dāng),她直接沖進(jìn)了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 然而她和醫(yī)生溝通了很久都沒整出個所以然。 據(jù)醫(yī)生的描述,何燕英平時表現(xiàn)的很正常,沒出現(xiàn)過任何異樣情況,更沒有明顯的遺忘癥狀。 黎洛洛和醫(yī)生談完之后更覺郁悶了,她忽然想起何燕英最初住進(jìn)來時那位姓陳的主治醫(yī)生說過的話,他讓洛洛帶病人去檢查神經(jīng)系統(tǒng),當(dāng)時她急著走就沒告訴姜昱,后來又琢磨陳醫(yī)生怎么也得和姜昱談病情,所以也就沒再多管。 直到前幾天她過來給何燕英安排護(hù)工,才知道陳醫(yī)生是外派來的,時間一到人家就走了,手里的病患就移交給了其他大夫。 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吧。 她有些擔(dān)心,何燕英目前的情況姜昱到底清不清楚。 臨出門,新的主治醫(yī)生叫住洛洛,建議她等何燕英腿好出院后,去掛個專門的精神科,檢查是否患有阿爾茲海默癥,提早了解病情好有助于治療。 黎洛洛點頭稱是,再次謝過醫(yī)生,步履沉重的離開了醫(yī)院。 在回家的車上,手機提示有一條新信息,她打開一看是姜昱發(fā)過來的,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胃好了嗎? 車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公車?yán)锏睦錃庥珠_的太足,她只覺周身都讓涼氣包圍著,再暖的光照過來也是無感的,手機一直捧在掌心里,那幾個字她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許多遍,可直至車子到站,她也沒想到要寫回復(fù)。 ☆、無解 回到家,袁慧珍正在客廳里收拾行李,這次她來本打算多住幾天的,只是閨女的相親沒促成,她就開始待不住了,加上不放心黎濤一個人在家的吃喝問題,所以二擇一權(quán)衡之后,她毅然決然的去火車站買了明晚的車票。 黎洛洛早就猜到她住不長,進(jìn)來后看到這場景也沒多問,默默走過去幫著一起收拾。 袁慧珍掃到閨女悶悶不樂的模樣,手里的動作就停了。 “又怎么了?姜昱給你氣受了?” 黎洛洛一頭黑線。 “我倆婚都離了,他還敢給我氣受?還不反天了。” 袁慧珍一聽,繼續(xù)往箱子里碼放衣服。 “媽,我跟你說個事兒。”黎洛洛躊躇半天才開口。 “說?!痹壅淇此谎?,樂呵呵的,“但要是借錢就免談。” “……” 黎洛洛對自個親媽的思維方式佩服的五體投地,本來挺沉重的心情都給擰巴的不陰不陽的。 “媽,姜昱他mama好像有點老年癡呆了。” “嗯?” 袁慧珍聞言一怔,有點不太相信,“不是說她腿摔了嗎,怎么又成老年癡呆了?你可別瞎說啊,還嫌人家罵你罵不夠多吧。” 要放平常被袁慧珍這么說,黎洛洛早就急著爭辯了,可今天她沒有,心態(tài)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嗯,我現(xiàn)在也是初步懷疑,真實情況還是得帶她去醫(yī)院查查才知道?!?/br> 袁慧珍有些不解的問:“你因為什么懷疑的?” 黎洛洛看了她親媽一眼,“她把我和姜昱離婚的事兒給忘了,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還是當(dāng)婆婆時候的口氣,還怪我沒叫她聲媽。” “喲,那你這么說可就真是奇怪了,那上次她來敲門的時候也是因為忘了吧?我當(dāng)時就覺得她反應(yīng)不對,沒想到還真是?!?/br> “可能吧?!?/br> “這老太太,明明不喜歡你吧,怎么老年癡呆了別的不忘,總是把你和她兒子的離婚的事情忘了呢。” 袁慧珍說完搖搖頭,似是也有些無奈,之后又囑咐閨女千萬別私自瞎做主帶何燕英去醫(yī)院,哪怕她沒離婚這事情也必須得通知姜昱處理。 黎洛洛聽話的應(yīng)聲,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等母女倆把所有的行李打包收拾完,袁慧珍才攥著閨女的手說:“洛洛,媽說句自私的話,你也別不愛聽。” “您說吧,有什么不愛聽的。”黎洛洛笑,覺得她親媽神神秘秘的表情特別有意思。 袁慧珍說:“我之前對你離婚的事情一直都特窩火,但今天一聽你說姜昱他mama的狀態(tài),我心里就不鬧騰了,你們要真是沒離婚,以后這照顧婆婆的事情就落你頭上了,她要真的是老年癡呆,照顧起來太費精力了,你這么年輕有可能會受不了的?!?/br> “媽,你別這么說,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愛聽?!痹壅鋰K嘖兩聲,放開閨女的手指著她,“真是女大不中留,就算離婚了你對那小子也沒放下,這不現(xiàn)在還替人家考慮呢,不是讓你婆婆逼的哭鼻子那會兒啦?” “哎呦,都什么陳芝麻爛谷子了,您還提?!?/br> 黎洛洛撇撇嘴,放棄和袁慧珍溝通,轉(zhuǎn)身回臥室換衣服去了。 袁慧珍站在原地,半天才斂回笑意,深深的嘆了口氣。 —— 等黎洛洛再去醫(yī)院照顧姜昱的時候,他倆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之前的不愉快。 姜昱身體恢復(fù)神速,醫(yī)生告知他很快就可以出院,憋了許久的姜大律師聽完差點高興的從床上蹦起來。 黎洛洛心里也是高興的,但在表面上沒顯露出來,她控制的很好,不咸不淡的表情演繹的也相當(dāng)?shù)轿?,絕不會讓某人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姜昱看她那漠不關(guān)心的神情也沒惱,而是勾著嘴角笑意盈盈的問:“洛洛,知道我出院以后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嗎?” 黎洛洛眼皮都沒抬,懶洋洋的回:“當(dāng)然是去醫(yī)院看看你母親了?!?/br> 姜昱搖頭,“不是,那是必須做的事情,我說重要的?!?/br> “不知道?!崩杪迓迮d趣缺缺。 姜昱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個頁面,推到她面前。 “老方介紹的一個地方,說是位知名的芭蕾舞演員開的,環(huán)境非常有特色菜式也好吃,我已經(jīng)提前訂好了位子,想請你一起去試試。” 這就是他所說的重要的事? 黎洛洛沒動,就著他遞過來的屏幕掃了幾眼,這家主題餐廳她聽說過,只是一直沒機會去。 “姜昱,吃飯的事先不急?!彼咽謾C推回去,“我覺得你還是先去看看何阿姨,然后跟她的主治醫(yī)生聊聊?!?/br> “她怎么了?”姜昱皺著眉頭問。 其實他這幾天都會抽時間給何燕英打電話,沒覺得有太大問題,但洛洛的表情那么嚴(yán)肅,弄得他很緊張。 黎洛洛垂下眼,躊躇了幾秒。 “醫(yī)生建議她出院后去掛個精神科,排查一下阿爾茲海默癥?!?/br> 阿爾茲海默癥,老年癡呆的學(xué)名,她和袁慧珍說的時候用的是通俗易懂的后者,是因為知道母親聽不明白專業(yè)詞匯,但面對姜昱她不能那么說,她怕他聽了心里難受。 本以為姜昱會驚訝或是同她討論些什么,可事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