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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體,瀟灑又不失嚴謹,黎洛洛憑著記憶快速找到了一個名字,再看了眼后綴的電話號碼,掏出手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中氣十足的男低音,問道:“哪位?” 黎洛洛緊張了一下,盡量穩(wěn)住聲音說:“您好方律師,我想找下姜昱,請問他在嗎?” “姜昱?”男聲頓了頓,詫異,“姜律師已經(jīng)下班了,你有事找他怎么不打手機?!?/br> “他關(guān)機了?!?/br> “哦,那請問你是?” “我是......” 砰,書房門開了,黎洛洛的后半句話還卡在嗓子眼兒沒出來。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頗為滑稽的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可愣是忘記了掛斷,也不敢再開口。 姜昱的臉色很冰寒,沉默著一步步走近她,靠近書桌時才停住腳步,睨了眼桌上打開的筆記本,雙目鋒利的好像隨時要噴出刀劍。 這當(dāng)口,電話里方律師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她客戶嗎?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跟我說一下,姜律師可能暫時不方便接電話,喂喂,你聽得見嗎?怎么不說話了?” 這下黎洛洛徹底懵圈了。 由于她半天都沒動靜,方律師不明情況以為是搗亂的,只好先切斷了通話。 黎洛洛如釋重負的把手機放進兜里,看著姜昱,決定采取先發(fā)制人的策略。 她拉下臉,語氣盡量顯得特別理直氣壯,“你舍得回來了?我剛才打電話為什么不接,然后又關(guān)機?” “跟你學(xué)的?!?/br> 黎洛洛被噎到了,想起下午自己確實這么干來著,她以為姜昱不會計較的,沒想到對方非但不會不計較,而且還會實施報復(fù)行動,半點都不手軟。 她想起了結(jié)婚前袁夢的話,低頭默默嘀咕了一句,“狼崽子,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br> “你罵的什么?我聽不見?!?/br> 聲音太近,猛然抬頭,姜昱不知何時已近至眼前。 她怒,“你退后!” “不退?!?/br> “那就讓開。” “不讓?!?/br> 黎洛洛無語,他們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玩兒吵架嗎?還沒有一點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了。 “姜昱,我覺得咱們需要談?wù)劇!?/br> “你想談什么?”姜昱目光如炬,又往前貼了貼,“是談你怎么私自翻我的東西,還是談你打電話查我,要不,談?wù)勈钦l先無故耍性子關(guān)機的事兒吧?!?/br> “你就是個小心眼兒!”她忍不住吼,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瘋了心嫁個律師呢,真是作孽。 二人正僵持著,姜昱的手機卻響了,他看了眼來電,笑語晏晏的按下接聽鍵。 “老方,有事?” 黎洛洛捂臉,耳朵登時通紅一片。 方律師不知在電話那端說了什么,姜昱只是點頭,偶爾微笑,配合著“嗯嗯”的回答。 到最后才說了一句,“就是個討債的,別理她。” “你說誰討債的?”黎洛洛看他掛斷后,怒氣哼哼的問。 “除了你還有誰?!?/br> “我向你討什么債了?” 姜昱笑了笑,拽過她一縷頭發(fā)放在手里玩兒,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硬幌衤蓭?,倒很像流氓?/br> “你可厲害了,討要的都是珍貴的人情債,明明自己錯了還想讓別人內(nèi)疚,你說我是不是欠你的。” ☆、派對 “我是不是欠你的。” 這句話曾在不經(jīng)意中深深刺進了黎洛洛的心坎里,以至于每每回想起時,都覺得萬分憋悶。 她跟姜昱說,婚姻里沒有誰欠誰,只有愿不愿意,你甘心情愿了,就是愛情,你若斤斤計較,開始計算起得失,那就是不再愛了。 為了護衛(wèi)自己這條“真理”,他們冷戰(zhàn)了三天。 那是黎洛洛過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看似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其實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出它的本質(zhì),無數(shù)細小的裂縫逐漸變大,直至破碎。 袁夢有段話說的好,她所理解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件用點滴愛情拼接起來的稀罕擺件,得到的兩個人必須要好好愛護,小心謹慎的擦拭和保存,方能長久擁有。過程中,只要是一方懈怠了,出現(xiàn)疏忽,拼接的縫隙就會慢慢擴張,掉下一兩片的時候也許你會心疼,但不會過分在意,可一旦大片開始脫落,這擺件也就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黎洛洛想,不管是誰開始的懈怠,她和姜昱終究都是忘了初心,他們都把愛情想象的過于復(fù)雜,而把婚姻又看的太簡單了。 不知道是不是黎濤借題發(fā)揮的那段話起了作用,黎洛洛壓抑了很久的心情在上班之后得到了緩解。 她的工作是在一家舞蹈學(xué)校教習(xí)基礎(chǔ)芭蕾,面對的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兒,要說鬧心那肯定是有的,可同時這樣的工作又容易讓人感到滿足。 特別是她跳舞的時候,那些孩子看著她的眼神里有著難以掩飾的崇拜和喜歡,那是黎洛洛最為珍惜的東西,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虛榮的渴求。 而舞蹈這項藝術(shù),是相當(dāng)考驗人的意志力的,最怕就是長期不練習(xí),影響到韌帶的柔韌性。 黎洛洛養(yǎng)病那段時日真的變懶了,每天的基礎(chǔ)功課都沒做,上班第一天做下腰差點沒鬧出笑話。 中午,別人都去吃飯,她就留在教室里惡補基本功,從劈叉、踢腿、再到把上練習(xí),腳位大小跳,通通都過了一遍,久違的暢快淋漓。 出了一身汗,她打算去浴室洗個澡,到更衣室取換洗衣服時習(xí)慣性看了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竟有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袁夢打來的。 她顧不上拿衣服了,忙找了個信號較強的地方給回撥過去。 才響了一聲,袁夢就接了,那速度讓她不由懷疑對方根本就一直在拿著手機等著。 “黎洛洛,你瘋哪兒去了,我電話都敢不接了,你知不知道我急的又差點報警!” 袁夢失去了淑女風(fēng)范,明顯火大,難得連名帶姓的稱呼她。 黎洛洛冷汗直流,知道袁夢是被上次的烏龍事件嚇的有點過于緊張了,可她竟然有點莫名的高興。 這罪孽的想法一出來,黎洛洛就自我鄙視了鄙視,趕忙跟袁夢低聲下氣的求原諒,“對不起小夢,我剛才練舞沒聽見,手機在更衣室里呢,真不是故意的?!?/br> “練舞?”袁夢疑惑,總算不吼了,“你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幾天?!?/br> “再休下去就廢了,這上午下腰的時候都差點沒起來,幸虧我比較機智,接著又演示了一個跪地后仰的動作,才算沒在我的學(xué)生面前丟人?!?/br> 袁夢“撲哧”笑出來,火氣都消了大半,嘲笑她說:“誰讓你光吃不運動的,報應(yīng)了吧?!?/br> “那怎么辦,當(dāng)豬很幸福啊?!?/br> “呸,別說沒用的,姐晚上需要陪襯,你去不去?” “去,去?!崩杪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