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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糾結(jié)地擰在一處,手上的針越發(fā)不敢落下。 “傻丫頭?!倍瓫Q明心情頗好地嗤笑一聲,將阿容梳得齊整的發(fā)頂揉亂,“有你師傅在這里看著,能出什么事?”他語調(diào)散漫,頗為自信。 此時,一道嫩粉的身影跨入垂花門,瞧見這里的場景,頓時驚叫一聲,“你們、你們在做什么?” 阿容正凝神欲下針,聽見這聲尖細的叫聲,手上一抖,因受了打擾心中頗為不悅,皺著小眉頭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隨何二姑一道來何府的沁沁,此時何二姑正纏著珍妃,她便跑到這里來了。眼前的情景落到她眼里,便是一女子裸著后背趴伏,一男子和一女童對著女子不知在做什么。 見阿容不悅,一旁的秋玉會意,立即朝沁沁走過去,欲將她帶到外邊。 “太可怕了,沁沁要跟娘親說去!”結(jié)果秋玉還未走近她,沁沁卻自己轉(zhuǎn)身跑了。 阿容不解地仰頭看董決明,“她怎么了?” 董決明攤手,白眼一翻,“不曉得。年紀(jì)不大,想得倒多?!迸c之相比他家徒弟當(dāng)真是個純潔的小丫頭。 何老四剛從外頭回來,手里還拿著兩串包好的糖葫蘆,見沁沁徑直沖過來,立馬將糖葫蘆往身后藏。他倒是沒想到,往日里慣愛搶吃食的沁沁竟沒理會他,邁著小短腿一陣風(fēng)似的擦身而過。 撇撇嘴,何老四收回目光,將糖葫蘆再度拿到身前。 進了垂花門,見阿容正在歇息,便將手里的糖葫蘆遞過去,晃了晃,“阿容愛吃糖葫蘆嗎?小舅舅特意買的哦。” 阿容鼻翼微翕,已然聞到了一絲絲香甜的氣息,正準(zhǔn)備接下,身旁卻伸過來一只手擋住,“我徒弟正在換牙,得少吃甜食。” “吃一串沒什么,阿容,是吧?”何老四的手并未收回去。 阿容連連點頭,小手已經(jīng)伸出,卻聽董決明壓低聲音“嗯?”了一聲,頓時吐吐舌頭道,“小叔,阿容還是不吃了……” 董決明滿意點頭。何老四看著手里的兩串糖葫蘆,可惜道,“兩串都給同同那個小書呆,便宜他了?!?/br> 此時正在書房看書的學(xué)霸同同應(yīng)景地打了聲噴嚏,覺著莫不是花粉進鼻子了,心想還是去將窗戶關(guān)了,可窗戶離他有好幾步的距離,同同仔細想了想,低頭繼續(xù)看書。 何老四已經(jīng)離去,阿容垂著毛絨絨的腦袋,也不開腔,暖橘色的陽光在她的發(fā)頂輕盈跳躍。董決明卻忍俊不禁,覺得這丫頭實在招人疼。 “我的徒弟不能長一口爛牙,知道嗎?你日后走出去,便是我的門面,不能丟份了?!?/br> 阿容氣憤道,“你危言聳聽!哪那么容易長一口爛牙!” “徒弟乖,師傅給你做又甜又不壞牙齒的吃食?!遍_玩笑,他的拿手活好嗎! 董決明性子隨意,有些四海為家的意思,臨安鎮(zhèn)那個山頭早已不知被他忘到了哪里,若非還有幾只雞在家里等著他,恐怕他不回去了也是可能的。 可憐了胡姑娘,任務(wù)目標(biāo)消失無蹤,急得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 因著珍妃手中的藥材只夠煎七貼,能撐七七四十九天,算上從江州返京的時間,不日便是必須啟程的時候,大抵到回京的那天,皇上已經(jīng)尋來更多的隆冬草了。 董決明就算不用為珍妃施針了,卻要親歷親為地煎藥,以免旁人煎藥出了差錯,浪費了難覓的隆冬草。因此他只能跟著上京去,這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接了個怎樣的燙手山芋。 他這輩子就沒去過大楚的京城,也沒見過大楚的皇帝,這趟算是要見個齊全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董決明:我可能收了個假徒弟┗|`O′|┛ ☆、哀其不幸 董決明決定,等謝昀回來,一定要多壓榨壓榨他!也不枉他費心費力從臨安鎮(zhèn)屁顛屁顛跑到江州,然后又被帶到人生地不熟的大楚京城。 實則,董決明這邊的情況,謝昀早就料到了,他本就想將董決明從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身邊調(diào)離開來,不然他解決了一個還有第二個,之后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總之南燕逃君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倒不如讓董決明遠離南燕?;噬吓蓙肀Wo珍妃的侍者都有幾分本事,且因為祭天遇刺一事,皇上越發(fā)重視內(nèi)家功夫,若同等數(shù)量的南燕死士對上珍妃身邊的幾個女子,怕是討不得好。董決明若是跟在她們身邊,南燕那邊就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謝昀才這般瀟灑地去了凌云山莊,且預(yù)備待足了一個月再回宮,屆時便好解釋自己這一身的武功了。 李通謝昀兩人整日待在山頂,根本沒有下山逛街看海景的意思。因而山莊弟子頭回見到謝昀,竟是在他要回去的那天。 一艘木船已經(jīng)悄然候在岸邊,隨著海水涌動輕微晃動。這是凌云山莊的船只,開船的是一名黑衣的玄階弟子。謝昀臨上船之前,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漂亮的少年面朝此處,神色淡淡,唯有一雙眼寒亮如星。見到謝昀回頭,他抿出一個笑來,不夠燦爛,卻如陳茶般溫和。 前世謝昀在宮中被人逼得露出獠牙、豎起尖刺,本是從未肖想過的東西,他卻被迫與人相爭。都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個在凌云山莊結(jié)識來的友人卻不遠千里來京城助他。易云長不是擅于權(quán)謀之人,卻甘愿趟這渾水。 這樣的恩情早已勝過謝昀所給予的一切。 待謝昀二人上了船,開船的弟子湊過來詢問有何吩咐,面上是尊敬又略帶討好的笑意。 謝昀淡淡掃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先前意圖“教訓(xùn)”他的那個男子,只是那時候他帶著面具,現(xiàn)在露出了真容,眼前這弟子便沒將他認(rèn)出來。 李通擺擺手,“你去掌舵吧。”說著便與謝昀一同走進船艙。男子本欲不著痕跡地夸一夸謝昀,好叫李通歡顏,說不準(zhǔn)就能記住他了,可眼下兩人已經(jīng)進去,男子只好作罷。 一路舟車勞頓,兩邊先后抵達京城。馬車駛進城門,鬧市的喧嘩聲爭先恐后地涌入雙耳,董決明跟個滿是好奇的孩童似的,掀了車簾將半個腦袋伸往車外,一路打量觀察。 他與半夏共坐一輛馬車,半夏見他這模樣,抽了抽嘴角,撇過頭去,卻忍不住伸手捏起車簾,稍稍掀開一角,也跟著四處望。 何五姑娘也隨行而來,這是她第二回來京城,上一次還是珍妃入宮的時候,她跟著家人到京城住了幾天。六年一晃而過,京城卻好似沒有多大變化,百年老店仍屹立不倒,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道,與那時候一般模樣。 想到這里很可能就是她度過余生的地方,何五姑娘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馬車一路駛過宮門,沒有停下的意思,董決明看了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