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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三哥哥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阿容也知道了?”謝昀看著她淚跡遍布的小臉,滿是哀傷的眉眼,伸手輕輕捧過她的臉,將未干的淚水抹去。 阿容縱是看不清他的臉,也覺得此時的三哥哥必是眉目柔和,因為他的動作那么輕柔小心,像在呵護易碎的瓷器,嬌弱的花朵,稚嫩的幼獸。 她越發(fā)委屈,淚水絕了堤似的淌過他的手,阿容輕聲問,“五皇姐為什么要這樣做?阿容還以為……五皇姐是喜歡阿容的……小白也不知道在哪里……小白是不是不在了?”她向來聰慧,可如今她卻恨極了這份聰慧,叫她認清了旁人的真面目。 五皇姐到底是何時開始籌謀的?訓(xùn)練了一只與她的小白極像的白貓,尋機調(diào)換,然后利用她的善心將她置于那般尷尬委屈的境地。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fù)六皇姐嗎?然而五皇姐可有想過,她這顆真誠以待的心會受到何等傷害? “三哥哥,阿容做錯了嗎?六皇姐早就警示過我,但阿容從未聽信……阿容是不是做錯了?”阿容深以為重來一遭她還是會替弱者打抱不平,所以她這話出口的時候仿佛在否定自己的信念,又或是急切尋求肯定與支持。 一雙桃花眼哭得潮紅,嬌嫩的鼻翼微微翕動,濃密的睫羽上沾滿了細碎淚珠,阿容睜大了眼看向眼前的黑影。 良善是阿容的優(yōu)點,淺直卻將她屢屢置于險境,這冷冷宮闕之中,再沒有比她更純凈美好的人,若是一念之差而明珠暗投,足以叫人扼腕嘆息。 阿容還在等謝昀的回答,他像是高懸的明月,清正孤冷,若是他說的,她便聽。 下一瞬她便被帶入一個縈滿冷香的懷抱,三哥哥清雅的嗓音在頭頂?shù)偷晚懫?,“阿容沒有錯。錯的是所有糟踐他人真心的無情人。阿容的真心何其珍貴,若是輕易示人,旁人也能輕易傷你。那些或軟弱或兇猛的獸類,也總是將自己柔軟的腹部藏好。因而在這宮里,阿容對任何人都須保留一線?!?/br> 他的聲音愈發(fā)低沉,像是香醇醉人的美酒,將所有覬覦的人溺斃其中,“阿容首先應(yīng)學(xué)會辨人,這一點有不少人終其一生也未能做到,阿容若是學(xué)不會,便交給三哥哥。若是心有所惑,便來詢問三哥哥,三哥哥告訴你……”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彼寄可铄洌币暟⑷莸难?。短暫的靜默中,謝昀心里的想法終于明晰。阿容是稀世珍寶,比這宮里所有人都要好,世上美好高潔之物都不能為卑劣所玷,他無論出于何種心思何種目的,都會保護好她。 阿容心神大震,驚而忘言,半晌竟脫口而出,“那三哥哥不在身邊的時候呢?” 謝昀輕輕撫著她柔軟順滑的發(fā),語調(diào)溫柔卻堅定,“三哥哥會一直在阿容身邊。”大抵是她那一段青絲將他纏得久了,他已下定決心,此生無論如何都會護她周全。 護她長大,從一個眉目稚嫩的小丫頭長成風(fēng)華絕代的佳人,贈她正常人的一生,看她嫁人生子,兒女繞膝,然后他這個三哥哥才好功成身退。 “三哥哥……”阿容輕喚了他一聲,甜糯醉人,謝昀眼帶疑惑,低頭看她,恍然驚覺自己的眼中竟有幾分濕潤,像是煙火燎過。 重生之始,他還妄圖以平常心待她,就連親近也是循序漸進,現(xiàn)在他卻耐不住了。 懷里傳出一陣輕細的笑聲,如同輕紗幔帳撫過,皓腕微轉(zhuǎn),柔柔貼在他的胸膛,謝昀眼里浮現(xiàn)出阿容日后的模樣,她若靜靜站立,不言不語,便是任何言語也描繪不來的美麗。無須柔情綽態(tài),無須媚于語言,甚至連或嗔或笑的表情也無須要,她只出現(xiàn)在你面前,便能將三千繁花,巍峨宮廷,所有的一切,全部比下去。 “阿容聽三哥哥的?!彼吐涞男那楹盟埔粧叨?,困住她的向來不是所謂無情人,而是自身的迷惘,待她心有所向,便能重拾心情,極快振作。 謝昀沒有作答,一時間石洞里只余兩人的呼吸聲,暖香冷香相互交織。阿容身處黑暗,卻全無恐懼悲傷,她心安無比,只要三哥哥留她一片衣角,她輕輕捏住,仿佛就能看見全世界。 外面腳步聲漸近,看來是有人靠近池畔了,阿容站起身,“三哥哥,阿容該出去了,莫要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處,阿容不愿三哥哥遭人誤解。”若母妃將她失蹤一事怪罪到謝昀頭上,謝昀的處境只會更差。 假山里黑暗逼仄,阿容看不清前路,只好摸索,謝昀在她前方,連身子也站不直,更遑論避讓。阿容的手從謝昀的長發(fā)中穿過,涼滑的觸感叫她略感驚奇,她起了玩心,又摸了一把。謝昀在黑暗中將阿容臉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她眉目濕潤帶笑,唇角微翹,眼中全是好奇逗弄之意。 她這般模樣,真是鮮活又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三哥哥要圈養(yǎng)小蘿莉啦~ ☆、君心難測 最終還是謝昀將阿容抱出了假山,這一進一出,就是白衣的仙人也被泥土灰塵污了衣裳,阿容更是發(fā)髻散亂,淚漬猶在。兩人卻相視一笑,默契又歡喜。 出了假山稍能視物,阿容從未見過三哥哥這般模樣,眼帶新奇地看著他,嘴上卻道,“三哥哥快些回去吧?!?/br> “無事,我能說清楚?!彼捯魟偮?,幾個宮人便提著燈籠小跑過來,見了二人清聲喊道,“找著人了,九公主在這里?!?/br> 謝昀將阿容放下來,叮囑道,“回去跟珍妃道個歉,她是你母妃,你叫她擔(dān)心了?!?/br> 阿容連連點頭,仰頭沖他道,“阿容知道了?!?/br> 皇上常年習(xí)武,身骨強健,他先于珍妃到阿容身邊,看著阿容,眉眼間竟有帝王臨朝的威嚴肅穆,嘴唇緊抿,冷聲道,“阿容太淘氣了。” 阿容立馬認錯,“父皇,阿容知錯了,阿容立馬回去!” 皇上面色稍霽,蹲下身來,平視阿容,“阿容錯在何處?阿容夜半失蹤,將你的母妃驚得花容失色,急得差些哭出來?,巸菏悄愕哪稿?,也是朕的瑤兒,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包括你,阿容知道了嗎?”皇上輕撫阿容的腦袋,眼中隱含警告,與平日里的寵溺溫和大相徑庭。 阿容愣愣地點頭,皇上這才滿意地站起身,見著珍妃,立馬露出溫柔笑意,向前迎了幾步,牽著她走過來。然而珍妃眼里只有阿容,沒有分給皇上一絲眼神。 阿容突然覺得此時更深露重,寒涼透骨。 珍妃的美麗就是盈滿的淚水,深鎖的眉頭和濃重的夜色都不能破環(huán)一分一毫。她滿含擔(dān)憂地將阿容攬進懷里,阿容像是撞進了一片云,柔軟馨香。頭頂是母妃清極艷極的面容,阿容癡癡看著,恍然明白,父皇對她的喜愛大多是因為母妃,若她不是母妃所出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