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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挺胸的,頗有傲然之氣。 這個小丫頭不過一瞬又恢復(fù)成活蹦亂跳的模樣了,謝昀將她抱起,阿容驚呼一聲,便被謝昀放到了案幾上。 阿容正不明所以,便被一只纖長白皙的手覆上了膝彎,一陣陣熱意傳來,阿容呼出一口氣,贊道,“三哥哥,好舒服?!?/br> 謝昀垂著頭,睫羽擋住了眼睛,“要是阿容明日站不起身,珍妃怕是會生疑?!闭f著,手便往上移。 “三哥哥,這是什么?熱熱的?!?/br> 謝昀俯著身子,也不看她,“這是內(nèi)力,你以后也會有的,只是現(xiàn)在別說出去,可好?”說到最后才抬起頭來。乍然露出的冰雪容顏叫阿容恍惚了一瞬。 謝昀也不明白,自己的戒心何時降得這般低,在這丫頭面前就沒有想過隱瞞似的。 阿容一聽這話,眼睛睜得溜圓,愣了一會兒又拍起手來,“這個好厲害,阿容要學(xué)!”隨即捂著嘴嘻嘻笑,“阿容保證不說出去!”好似和謝昀有了共同的秘密,阿容心里開心地直冒泡泡。 而潛淵殿內(nèi),秋玉和小舟舟急得焦頭爛額。 外頭的宮人傳來消息,珍妃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就等著接人回去呢。可這哪里有人呢?若珍妃來的時候只瞧見他們兩人,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們兩個做奴才的不定被怎么罰呢! 小舟舟年紀(jì)小些,已經(jīng)嚇得渾身發(fā)抖,秋玉拍了拍他算是安撫,其實自個兒心里頭也著急得很。 珍妃最討厭什么,一是云妃母子,二是討厭欺騙,今兒算是占全了,小主子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自然罰一罰也就算了,但他們做奴才的怕是得去半條命! 秋玉有些絕望,因為就算小主子立馬趕回來,也來不及了,說不準(zhǔn)還會在路上和珍妃碰著面。 太子仍在看書,瞧見兩人絕望的眼神,無奈搖頭,沒想到珍妃竟然親自來尋人,也不知是信不過他的說辭,還是直覺敏銳要來逮個現(xiàn)成,“你們兩個莫著急,著急也無用,待會本殿會在珍妃娘娘面前為你們說情?!?/br> 小舟舟得了太子的允諾,顫抖的身子卻半點沒停。 轉(zhuǎn)過漆木回廊,一襲魏紫長裙曳地而過,金線繡成的祥云紋微微飄動,珍妃攏了攏雪白的披肩輕紗,行進間如踏鼓點。她的面色有些冷,眉心的梅花鈿好似也生出了一股冷香,叫身后的諸人垂首抿唇,不敢出聲。 “珍妃娘娘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可是要接九公主回去?”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監(jiān)從回廊的另一頭迎過來。 珍妃步子稍緩,“正是,柳公公帶路吧?!?/br> 柳公公點頭彎腰,口上回道,“娘娘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太子交代了,過會兒就將九公主送回玲瓏殿?,F(xiàn)在娘娘既然來了,就到潛淵殿里頭喝一杯茶,再帶九公主回去吧?” 這柳公公是帶路的,卻走得有些慢,珍妃也不好越過他去,珍妃面色愈冷,“還請柳公公快些。” 柳公公咳嗽幾聲,笑呵呵地道,“老奴上了年紀(jì),想要跟年輕人一樣步履如飛可是不行了,娘娘莫怪,莫怪?!?/br>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公公一個老人家賠著笑,又是太子跟前很得臉面的人,珍妃面色冰冷,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心里頭的猜測越發(fā)清晰。阿容那個丫頭一定又去找謝昀了,還合起伙來騙她。 前頭便是潛淵殿了,珍妃看了眼殿門口,臉上泛出一個優(yōu)雅得體的笑來,“柳公公,這就到了,本宮自行過去吧?!痹挳叡慵涌炝瞬阶樱返厝箶[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來。 柳公公動了動嘴唇,沒有阻攔。 潛淵殿的門口有兩尊盤龍白玉雕像,是封太子的時候皇上御筆一揮,遣了名匠雕刻而成,明晃晃地告訴世人,這是他定下的儲君,大楚未來的帝王。 珍妃就是再受寵,到了潛淵殿的門口也得慢下步子來,對著門口的盤龍雕像行了禮,隨后對殿門口的守衛(wèi)道,“勞煩通報一聲?!?/br> 守衛(wèi)點了頭,剛要進去,就聽珍妃輕呼一聲,原是從雕像后頭蹦出來個小姑娘。 “母妃,阿容嚇著您沒?”阿容聲音稚嫩,眼里滿是得逞的笑意。 珍妃輕撫了下胸口,把小姑娘拉過來,見她眼里笑意爛漫不似藏了心思的,臉色轉(zhuǎn)暖,“阿容什么時候躲這里的?秋玉呢?” “他們在里邊呢,阿容是專程在外頭候著母妃呢!” 珍妃捏了捏阿容的臉蛋,佯怒道,“哪里是候著,分明是嚇人來了,阿容不乖?!?/br> 阿容也不反駁,笑嘻嘻的,珍妃站直身子,牽著她的手,“走吧,跟秋玉他們一道回去,母妃遣人給阿容帶了點心,比宮里頭做得好吃,阿容要是回去晚了,母妃就要賞給下人了?!?/br> 阿容一聽,立即扭著小身子,“那不成,阿容要快些回去!”阿容為了掩飾,連懼怕也顧不上了,如尋常小丫頭一般撒嬌。 潛淵殿的大門被推開,秋玉和小舟舟的恐懼達(dá)到了頂點,兩個人皆是面無人色,急忙跪下,張口便要請罪。 阿容害怕母妃生疑,連忙輕咳了聲,“阿容要嚇母妃,你們也攔不住,請什么罪?快些起來!” 跪著的兩人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悄悄抬起頭來瞧,娘娘身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小主子嗎? 秋玉立即站起來,順帶將腿軟的小舟舟也拉起來,她腦子轉(zhuǎn)得快,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是奴婢失職,沒能攔住小主子。娘娘沒被嚇著吧?” 珍妃在兩人慘白的面上掃了一圈,笑道,“本宮沒有怪罪的意思,你們快起來。”隨即看向太子,“殿下,本宮這就不叨擾了?!?/br> 太子微微笑,“娘娘,恕不遠(yuǎn)送。阿容,你的發(fā)釵都掉這里了,真是不小心?!碧诱f著,便扶著阿容的耳頰,將手里的珠玉發(fā)釵插進阿容的發(fā)間。 阿容微驚,太子哥哥這是何時取下來的? 珍妃看了那發(fā)釵一眼,摩挲著阿容的小手,彎了彎唇,“阿容心思粗,有勞殿下了?!?/br> 阿容抬眼看了看珍妃,心下稍定,今日這關(guān)算是過了。 待大門闔上,太子看著門口,嘴角泛出笑意來。珍妃太過敏銳,阿容也快要被鍛煉得成精了。 用過了晚膳,阿容看了看虛掩的門口,走到案幾后頭,攤開了書本,雙腿一彎,竟又蹲起了馬步。 阿容盯著書卷,小手翻過了一頁,嘴里咕咕叨叨地背起來。 去年大楚遭逢百年一遇的大旱,糧倉告急,其間又有黑心商人趁機牟取暴利,壟斷米糧哄抬糧價,父皇的心情也壞了好久,直到今年年初的時候?qū)⒛涎喙ハ拢Z食的問題才算解決。父皇是一國之君不便下江南,便定下于下月在京郊四方山下祭天。 阿容想著在這之前背下幾篇頌文,也好叫父皇開開心。 阿容的氣兒喘得越發(fā)急,過了會兒便支不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