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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搖籃里了,如今整日都被關(guān)在了這早已破落的江府之中了。 而江明和魏寧霜卻不打算在這京城中待著了,這里雖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可如今卻實在也不是他們的地方了,也該要離開了。 魏寧霜知曉江嚴是不能跟著他們走了,只能留在這府中“養(yǎng)老”了,可是江夫人呢,心中的想法怕是不一定的吧。 當魏寧霜和江明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江明只覺得不可能,在他的印象中,母親大半輩子都是為了父親而活的,根本不會離開父親的。 可是,魏寧霜卻總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的,江嚴這次的行為無疑也是傷了江夫人的心的,若是能離開的話,她恐怕也不一定就會直接拒絕的吧。 魏寧霜說得篤定,江明倒有些遲疑了,若是母親真的要跟著他們一同離開的話,那父親又該要如何呢。 江明心中還有些猶豫,不知這話到底該不該開口了。 魏寧霜也沒有說話,顯然是在想著要怎么說才好,其實,江夫人若真跟著他們一同離開倒也不是不行的。 況且,他們本也沒打算去多偏遠的地方,不過是找個無人知曉的鄉(xiāng)下罷了,如今手上還有武清侯夫人給的錢財,若買下幾畝薄田,在鄉(xiāng)下也能過得不錯了。 不過,還沒等到魏寧霜和江明卻江夫人處說什么,那邊丫頭便說外頭是江夫人來了,兩人自然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忙出去迎接的了。 這才幾日的功夫,江夫人看著已憔悴了不少了,哪里還有當初魏寧霜才入府時候看見的那般風(fēng)采呢。 “好端端的娘怎么來,可是有哪里不習(xí)慣的?”江明知曉如今家中敗落了,這一應(yīng)的東西自然比不上從前了,而江夫人原也是出身貴族的,她嫁入江家的時候,賢妃在宮中早已是頗受恩寵了,江家的情況也是蒸蒸日上的。 想來,這樣的苦,江夫人也是不曾吃過的,原還想著有個娘家依靠的,可沒成想,就在幾年前,這娘家也是眼瞧著落魄了。 那個時候,江夫人的娘家人倒是日日往這江府跑的,總想著要打秋風(fēng),可自從宮陵安登基之后,這人便是再也沒有來過了。 別說是現(xiàn)下這個狀況了,即便是她求到了娘家的跟前,也是不會有人搭理她的了。 江夫人在房中想著自己日后的路,可謂是把這可能的主意都給想了個遍了,最終還是覺得能與江明和魏寧霜兩個一同出去是最好的辦法了。 她的大半輩子都是為了江嚴而活著,饒是以貴女的身份嫁入江家的,卻也擋不住這賢妃的恩寵無限,江家的情況眼瞧著也是越來越炙手可熱的了。 江嚴當年也不過是而立之年,自然有數(shù)不清的送來金銀財寶,甚至美貌侍婢了,她便將這心思終日都花費在內(nèi)院之中。 不僅僅是能琢磨透江嚴的心思,更是能對那些個侍妾拿捏得當,因這一份多年來的殫精竭慮,這些年后院也不曾出過什么問題。 這唯一的遺憾便是,許是當初造下的孽太多,自己自從過門后第二年生下了江明之后便再無所出了。 不過,那些個侍妾也是個個都沒福氣的,一個孩子也不曾生下,后來倒是有個江彩茹了,但其生母身份太過卑微,想來也是個承受不住福氣的,剛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了。 這半輩子的辛苦江夫人也是受夠了,現(xiàn)冷眼瞧著江家的現(xiàn)狀,她這心里看著也是難過的,倒不如索性離開了便是。 可想起那江嚴,心中到底還有幾分不放心,可偏偏自己是為著江嚴活了大半輩子了,但在關(guān)鍵時刻,江嚴的心中卻是一點都沒考慮到自己和兒子的,實在是讓人心寒。 江嚴為了自己的權(quán)力和地位早已是著魔了,根本是怎么勸也都無濟于事的,江夫人算計了大半輩子,也的確是累了,不愿意再被困在其中了。 這思前想后的,江夫人倒覺得魏寧霜這個兒媳是個面冷心熱的,若自己開口,應(yīng)也是個好說話的,便腆著臉過來了。 “沒什么不習(xí)慣的,只是娘有些事情想同你們商量。”江夫人大抵是覺得有些不太好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輕。 魏寧霜卻在一旁看出了端倪了,這江夫人從來都是端莊威嚴的主母風(fēng)范,又何曾這般過呢,想必是被自己猜中了。 “娘有話不妨直說,咱們做晚輩的,自然應(yīng)當盡力完成娘的心愿的?!蔽簩幩樦蛉说男乃颊f了一句,這倒是讓江夫人的臉色好了許多了。 而江明心中也開始揣測了,莫非還真是應(yīng)了方才魏寧霜所說的了? “你們此番要去外頭,也不是一日兩日,而是長長久久地住下來,這京城中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可老爺卻還要在此住著,我本該也留下的,但這心里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江夫人也知曉這魏寧霜是個聰明人,也不彎彎繞什么,就差把自己的意思給直白地說出來了。 “咱們不過是去鄉(xiāng)下罷了,若是有機會的話,肯定是還能回來的。兒媳早就聽人說,這鄉(xiāng)下的空氣好,水土也是養(yǎng)人,娘近來身子虛弱了不少,倒不如先跟著咱們?nèi)B(yǎng)將養(yǎng)。”魏寧霜先是打量了一眼江明,見他沒有什么異樣,才順著江夫人的話說道。 “這”江夫人見魏寧霜如此明白事理,心中不免寬慰,可江明在旁邊卻是一言不發(fā)的,實在是有些讓她臉上掛不住了。 江明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心中也是格外的猶豫,江嚴怎么說也是自己的父親的,如今他是做得不對,可若是就將他一人留在京中,這似乎也是不妥的。 可眼瞧著母親為整個家cao持了大半輩子,最后卻換來這么個結(jié)果,難免讓人心灰意冷的,倒不如就帶著了母親一同離開這傷心地就是了。 “娘不必擔心江府里的事情了,孩兒會將父親安頓好的?!苯骷毤氃谛闹锌剂浚羰墙蛉艘沧吡?,那便將陳叔和陳嬸一家子都留下照顧父親吧。 陳叔一家是多少年的忠仆了,照顧父親自然是無二話的,這樣一來,他們倒免不得在鄉(xiāng)下經(jīng)營些小營生了,總不能日日都靠著武清侯府度日了,那傳出去也委實難聽了些。 見江明終于松了口了,江夫人的一顆心也算是定下來了,便回去了。 而后,江明和魏寧霜兩個便開始歸置起這日后的生計來了。 這邊的江府是一派的風(fēng)平浪靜,而宮中卻又是不太平了